02 爆竹
韩羽记忆中,自己所居住的河溪村里,不管是谁家的媳妇儿,论外貌,都比不上苏小娥。
苏小娥乃是绝对的村花。
而王得福此人,本就是好色之徒,光是小妾,就已经娶了两个。
对于苏小娥,他更是觊觎了好久。
所以刚当上誉长没多久,便开始对苏小娥下手。
“什么?”
苏小娥听到这话,则是瞬间不知所措起来。
她知道韩羽一直嫌弃她是乡下女人,所以不喜欢她。
可她从小到大被灌输的理念,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所以跟着韩羽,不管过什么样的苦日子,她都认了。
哪怕韩羽不碰她,她也无所谓,只想着将韩羽伺候好,一直到老。
可如今,王得福以兵役相逼。
她很害怕韩羽为了不服兵役,直接答应王得福,将她送出去。
“王得福,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够响啊!”
韩羽声音冷下,连称呼都变了。
“只可惜,我韩羽做不出这种,为了自己苟活,而将自己妻子出卖的事情。”
苏小娥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望向韩羽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诧异。
“哼,不识抬举!”王得福也不慌,“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着撑到边关。”
等韩羽一死,只剩下苏小娥一介寡妇,他有的是办法,能够名正言顺的将其拿下。
“慢着!”
韩羽面色淡然。
“不就是十两银子吗?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给我一周时间。”
王得福嗤笑起来:“你说什么?给你一周时间?你的意思是,你能在这段时间里,弄到十两银子?你怕不是要笑掉本老爷的大牙!”
在大恒王朝,哪怕是一个壮劳力,一天都最多只能挣上个二三十文。
想要攒够十两银子,哪怕是不吃不喝,也要个一年半载。
就韩羽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他又靠什么能赚这么多钱?
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短的时间里!
笑完之后,王得福又道:“先不提你如何弄到这些银子,本老爷又凭什么要答应你呢?”
“你可以立字据。”
韩羽不慌不忙。
“若办不到,我愿和妻子苏小娥一同卖身为奴,随你差使!”
“好!”
王得福眼睛一亮。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本老爷只给你五天时间,你若愿意,我便给你立字据!”
“五天?”
韩羽微微皱眉。
“行,五天就五天。”
王得福生怕韩羽反悔,连忙吩咐小厮,去取来纸笔,然后立下了一份字据。
韩羽签字画押后,王得福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在他看来,哪怕韩羽去偷,恐怕都不可能在五日内偷到十两银子。
他只需要等到五日之后,带着字据上门拿人即可。
待人走后,苏小娥直接忍不住哭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敢答应他的?这可是十两银子,还要在五日内弄来,这绝无可能啊!”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韩羽说着,抬手摸向苏小娥的脸颊,想要替她擦拭眼泪。
然而这举动,却吓得苏小娥浑身一抖,还以为韩羽要打她。
因为韩羽之前都是拿她当丫鬟使,一旦不如意,便会对其进行打骂。
可当韩羽为她擦掉眼泪后,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如此亲昵的举动,韩羽从来没对她做过。
这让她心中有一股暖流涌现。
“别哭了,哭起来不好看。”
韩羽笑着安慰一句。
“好了,咱们赶紧把这剩下的饭给吃了,吃完我要想办法赚钱了。”
…
吃完饭后,韩羽便带着一些工具,独自出门了。
苏小娥和王得福都不相信他能在五日内赚到十两银子,可他却是早就有了思路。
在这个世界,虽然已经有了火药这种东西,但是民间之中并不多见,大部分人也不知道火药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可韩羽就不一样了。
他是现代人,而且在大学主读的就是化学,后来又考研了机械与材料学。
总而言之,他所掌握的学识,绝对比这个时代的人,要多得多。
如今,他就要去搞一些硝石,然后去制作出火药。
但他并不是打算搞什么军火,然后去打家劫舍。
他只是想要用火药,制作出一些爆竹。
话说间,韩羽就来到了一处不知谁家的茅厕外。
只见茅厕的墙角地面上,有着一层层皮壳、盐花状的白色物体。
而这些就是地霜,也就是所谓的硝石。
韩羽连忙蹲下去,掏出一个小木片和小布袋,然后去刮那些墙角上的硝石。
滋滋滋~
没刮一会儿,后方便传来一男子的疑惑声音:“韩羽,你在我家茅厕外面干嘛呢?”
韩羽扭头看去:“是大牛啊?”
男子名叫周大牛,是村里的佃户,模样看起来极为壮实,可以说是人如其名,就像是一头牛。
“你来的正好!”
韩羽说着,便要站起来。
但是站到一半,只感觉脑袋一昏,双腿酸软,直接往下倒去。
“诶,你咋了!”
周大牛眼疾手快,连忙将韩羽给扶住。
韩羽站稳后,摇了摇头:“这身子骨是真弱啊!”
这半年来,每天都吃不饱,加上本来就是个柔弱书生,所以体质差到了极点。
再加上蹲太久了,大脑供血不足,会出现这种状况也是正常。
“怎么样,没事儿吧?”
周大牛继续关心的问道。
“是不是饿昏头了?我家有饼子,我去给你拿!”
周大牛这人的心肠,是出了名的好。
往年收割粮食的时候,自己家活干完了,还会主动帮乡邻去收割,而且丝毫不求报酬。
“不用了,我不饿。”韩羽摇摇头,“大牛,能帮我个忙不?我需要这墙上的白霜,你帮我全刮下来吧。”
周大牛看了一眼那些硝石:“白霜?你要这些干啥?”
“这你就不用管了。”韩羽知道跟他解释,他也不懂,“总之你帮我这个忙,我到时候请你吃好东西。”
“请我吃东西就算了。”周大牛摇摇头,口直心快的说道,“你家那么穷,自己都吃不饱,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说着,周大牛直接拿过韩羽手中的木片和布袋,开始刮起墙上的硝石。
而有了周大牛帮忙,这速度就快了许多。
半刻钟不到,猪圈上的硝石,就被全部刮完了。
韩羽看着满满一布袋硝石,别提多欣喜了:“谢了哈大牛,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便是快步离开了。
周大牛却是望着韩羽的背影,不禁摸着脑袋道:“这韩羽咋了,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唉,真可怜。”
…
韩羽离开之后,又前往村里的郎中那,搞到了一些雄黄。
正所谓一硝二硫三木炭。
这硫磺,可比硝石难弄多了。
好在雄黄也可以勉强代替硫磺,倒是解决了韩羽的难题。
紧接着,韩羽又去北边的竹林里,捡了一截竹子回来。
随即,韩羽回家之后,从灶台里又搞到了一些木炭,便开始捣鼓起来。
苏小娥不知道韩羽在干吗,也不敢多问,只能自己一个人在那纺布织衣。
到了快傍晚时分,韩羽才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而他的手中,多了三根被斩成一截一截,前后都被密封住的小竹子。
这就是韩羽制造出来的简易爆竹。
带上这些爆竹,韩羽便是马不停蹄的,又赶往了村西头的河边。
河不宽,水也不湍急。
说是河,其实更像是一条溪流。
河溪村的名字,也正是由此而来。
此时此刻,河边的渔户们,都已经收工回家了,所以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而这恰巧合了韩羽的意。
只见他找了一处能看到不少鱼的河段,然后用火折子点燃手中的爆竹,直接扔进了河水之中。
不多时,只听砰的一声炸响。
河中炸出一道足有四五米高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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