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小猫又长大一岁
“王爷当然有年货。”
苏晚棠轻轻提眉，道：“待除夕夜里我烤肉与王爷吃，保证王爷爱上吃肉，吃了还想吃。”
“好。”萧无恙瞥了她双眸亮晶晶的表情，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分明是这只小猫自己想吃烤肉吧。
王府的下人们都在忙忙碌碌铲雪与装点庭院，四处慢慢展现出过年应有的喜庆。
苏晚棠刚回到东厢房，便看到芊茉端着宫里拿来的衣裳放在桌上。
“宫里又派人送来了王妃的觐见服。”
芊茉扫了一眼腰封上那又密又繁的绣纹，道：“宫里派人送来了圣旨，说王爷今年为边北战事筹集粮饷、治理瘟疫、击退敌军有功，特让除夕夜携王妃到宫中一家团聚，共贺新春！”
“下圣旨了？”苏晚棠眼眸轻轻一动，道：“王爷若不去……那岂不是抗旨不遵？”
芊茉点了点头，道：“圣旨如今正在王爷书房里放着呢，奴婢也猜不准王爷要不要去，所以没将王妃的衣裳收起来。”
她扫了一眼衣柜，轻道：“宫里时不时便送衣裳来，光是王妃的觐见服就一共攒下了八套。不过王妃长得快，这些新做的衣裳很快就不合身了。”
“衣裳先放着吧，若王爷要进宫，届时我再穿上。”
“是！”芊茉笑着福了福身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这是小六托我给王妃的信，眼下年关将至，他知道王妃各种事物繁忙，无暇顾及客栈之事，便写了信来。
苏晚棠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纸与一块精致的木牌。
纸上写了两件事。
其一是望月楼的老板感念仙姑替其破了“一剑封喉局”，特意留了今年“琉璃千灯阁”的位置与仙姑观灯所用，信中随带的木牌便是酒楼的定位信物。
其二是右相慕品鸿已得知仙姑答应登门做客之事，但迟迟不见仙姑的影子，又派两个小厮到风水客栈打听了好几次。
苏晚棠放下信件，瞥了一眼屋外白茫茫的天。
“琉璃千灯阁”她已经去过一次了，趁着上元灯节全城热闹，不如就去右相府走一遭，正好那日对于慕九儿来说是个最特别的日子。
苏晚棠即刻提笔流利地写下两封信，一封让人交与小六，让他告知右相府的小厮仙姑上元灯节会去慕府。另一封信连同望月楼的木牌一同送去了将军府。
上回萧无恙去学府带她走，许婧玉几人替她兜住了尹冬蓉的查寝，还在门外吹了不少风雪，今年“琉璃千灯阁”的位置就送与她们算是报答吧。
萧无恙看到宫里送来的圣旨，翻开看了一眼便随意扔到一旁。
“王爷，这……可是圣旨啊……您若不去，那可是抗旨……”
刘管事站在萧无恙的案桌旁，低垂着脑袋直视鞋尖。
“抗旨又如何，本王抗过了旨还少么！”
萧无恙一脸不以为意，提眉瞥了他一眼，道：“告诉他们，除夕之夜本王要与王妃在府中烤肉，无暇到宫中聚会。”
“王爷，这……”刘管事顿了顿，道：“宫里可是拿圣旨来的，王爷要不要亲自修书一封，否则负责传话的刘公公怕是不好向上面交差啊……”
“不必了。”萧无恙瞳仁微微一缩。
“是！”刘管事连忙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除夕之夜烤肉之事速速操办，去年玩的烟花多买一些。”
“是！”刘管事微微一怔，又连连点头。
除夕日，王府院中四处张灯结彩，一片红彤彤喜庆景象。
锦绣知道苏晚棠不会去宫里，叹着气将她的觐见服收入柜里。
“小姐，王爷这般抗旨不遵，咱们……咱们会不会被株连啊……”锦绣担忧地望了一眼苏晚棠。
王爷似乎与宫里有什么过节，宫中的聚会从不参加，但圣旨让他去边北他却遵旨前行，真是太奇怪了。
“王爷抗旨也不是一两回了，他向来我行我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不想去的地方莫说是圣旨，什么人来了也无用，随他罢！”苏晚棠淡道，瞥了一眼白茫茫的天色。
天空如此灰白，今夜应会有大雪。不过天气越冷，烧烤吃起来才愈有滋味。
傍晚，空中果然飘起了簌簌的雪花。雪花愈下愈大，当天色完全变黑时，院里树杈上的红灯笼上一个个都戴上了小白帽。
烤肉在平日用膳的房间进行。苏晚棠特意让人做了“烧烤炉”，现下炉中炭火正旺，各种肉、蔬菜、调料齐刷刷地摆满了桌。
“王爷可曾吃过烤肉？”苏晚棠手上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吃过！”萧无恙坐在她的对面，火红的炭火映得小女孩儿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十分有神。
“曾在山中打猎，吃过不少烤肉。”他淡淡说道。
“那王爷以前为何不爱吃肉？”
“肉很苦，不好吃。”他轻轻舔了舔唇。
在小女孩儿烤肉的同时，一壶古井贡酒已被他喝了小半壶。
“肉怎会是苦的呢，定是王爷烤焦了，又不放调料，所以才觉得苦，尝尝我做的。”苏晚棠将刚烤好的羊肉串递与他。
萧无恙垂眸瞥看她一眼，接过肉串小心尝了一口。
“如何，是否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苏晚棠看着他微微惊讶的表情，咯咯笑了笑。
“烤的青菜也好吃，王爷试试。”苏晚棠给他烤了一串韭菜。
苏晚棠专注烤肉吃肉，萧无恙则专注喝他的酒，偶尔接受小猫的投喂。一顿特殊的年夜饭后，苏晚棠摸了摸着有些发圆的肚皮，满足地嗝了一声。
肉多半进了她的肚子，而某人好像很喜欢吃烤青菜，青菜基本上都进了他的肚子。
风雪中不时传来阵阵烟花声响。
酒足饭饱后，二人顶着鹅毛般的大雪在院中玩烟火。
在大雪纷飞中放烟火别有一番风味，小女孩举着一朵朵细碎的光亮在风雪中嬉笑。朵朵暖光照亮她的明眸，像三月里的花儿一般娇嫩明艳。
她的点点笑意全被某人装进了幽深的眸里。
时光真好，他的小猫又长大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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