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集合竞价，解决私贩
赵婷示意小翠伸手，准备回房休息，易衡连忙上前搀扶，两人又是腻歪了一会儿，最后被赵婷踢出了房间。
“老爷吃饭吧。”范琴说道。
易衡点了点头，看了一圈后，问道：“甄霁人呢？”
范琴脸色一变，说道：“郡夫人还没有回府，奴婢也不好细问，老爷当面问清楚吧。”
易衡略感奇怪，不知道甄霁这个时候跑哪去了，一直到傍晚时分，易衡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书，文琼才不管那么多，易衡想要逃避，文琼非得往府邸递送文书，易衡有些无奈，只能让仆人把文书送到书房里处理。
“哟，郡夫人回来了啊。”范琴笑吟吟地说道。
甄霁翻身下马，对着范琴说道：“姐姐真是有心啊，三更半夜了，还在门口等着妹妹。”
范琴微微躬身，说道：“奴婢可不敢过问郡夫人的事情，老爷在书房等你。”
甄霁说道：“没想到，老爷这么着急，这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吧，怎么了，姐姐不一起来吗？”
范琴面若寒霜地说道：“郡夫人，还是想一想怎么跟老爷解释吧！”说完之后，范琴愤然离开。
甄霁脸上的笑容消失，暗道少跟我来这套！老爷还会过问我的事情，想必是你个小妖精，故意在老爷面前提我吧。
“老爷，您找我？”甄霁推开书房的大门问道。
“嗯，这么晚才回来？”易衡放下文书，端起茶杯说道。
“奴婢，家里有些事情，所以这才如此晚回来。”甄霁欠身说道。
易衡眉头微皱，知道甄霁不是有心气他，而是天性使然，放下茶杯，易衡盯着甄霁说道：“我知道草原的女子跟中原大有不同，但是既然嫁给了我，好歹也要学习下周室的礼制吧，并非不让你回娘家，但是得跟我说一声吧，或者跟夫人讲一讲，哪有私自就出门的道理。”
“奴婢知错了。”甄霁低声说道。
易衡说道：“老爷公务繁忙，一大堆公务还要处理，下不为例，你先退下去休息吧。”
甄霁躬身施礼正准备退下，易衡开口说道：“还有对范琴尊重一点，虽然大王没有诰封范琴，但是范琴比较比你先入门，夫人对其都是相当尊重，老爷没那么多时间来管，后院之争尽量避免，都是自家人和睦有爱不行吗？没必要搞成这样，夫人有孕在身估计看管不过来，所以才没有开口说这些事情，甄霁你要懂得一个道理，老爷陪你的时间，远不如你和夫人、赵琴相处的时间，退下吧。”
易衡回来几天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赵婷或许是太关心肚子里孩子的原因，居然没有发现范琴和甄霁两人之间的火花，易衡却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故此才有今日书房的夜谈，当然易衡也明白，两人都没有什么坏心思，特别是范琴处处隐忍，也没有任何的抱怨，这让易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才借口找到甄霁谈话。
文琼关于威国联姻的事情也有了进展，威国本意是想与易衡联姻，现在易衡不同意，只能退而求其次，同意了文琼的方案，威国将会与渠君嵬联姻。
国君即将与威国王室之女喜结连理，加上挫败了两国联军，渠都再次张灯结彩，准备庆祝这一喜庆的日子。
易衡确实笑不出来，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渠国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首先是民耕与牧养的问题，其次乃是边境防御问题，还有财政税收的问题，并且军士、民壮也有一大堆问题等待解决。
民耕区域和牧养区域早已划分，但是吞入两郡之后，草原氏族又有了不同的意见，认为民耕的区域实在是太大了，应当划分一部分给他们，易衡却认为民耕区域远远不够，谈不上太大的问题，牧民认为不够用，乃是自己太贪心，大量的牧养牛羊马，其中为了获得大量的经济，草原不少人都是偷偷贩卖马匹，但是又不上报数量，易衡现在急需搞清楚，到底一年有多少马匹流出。
马匹数量的问题还真不好理清楚，草原人放养马匹经常一出去就是几周甚至几个月，到底有多少马匹，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清楚，朝廷想要排查清楚太难了。
并且由于渠国北境边境线无法全部控制巡逻，走私交易的线路特别多，根本堵不住。
黄以默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他能耐再大，也不能管控全天下的货物交易，特别是渠国战马这种稀缺战略资源，可谓是硬通货，根本不存在卖不掉的情况，通常情况下，都是有多少要多少，属于黑市的抢手货。
易衡集思广益之后，派出官吏前往草原氏族，提出了集合竞价的方式，告知草原氏族，草原马匹乃是高价货，如果草原氏族私下贩卖的话，很容易被压价，并且偷偷摸摸的贩卖，还有被缉查的风险，还不如统一上报给朝廷，由朝廷集中收购，一次性结清所有马匹的价钱，再由朝廷贩卖，多出的盈利，将会分给草原氏族。
集合竞价的好处显而易见，一是草原氏族不用担心马匹卖不出的问题，不用浪费时间联系商人，不论再多都有朝廷兜底，二来价钱透明可查，不会遇上恶意压价的情况，三来多出的盈利，会分给草原氏族，这样一来的话，草原氏族只用养马即可，因为黄以默给出的价钱很公道，草原氏族也不是傻子，两者一对比，发现朝廷的收购价低不到多少，并且不用担惊受怕，毕竟私自贩卖马匹肯定是违法的行为。
除了马匹之后，易衡同样对牛羊采取一样的方式，同样贩卖亦是如此，草原氏族需要的东西，譬如粮草、丝绸、美酒等，也会采取集合竞价的方式卖给草原氏族，价格同样透明可查，并且价格公正合理，草原氏族想要大批量进购东西，还真得通过朝廷。
买卖公平合理，易衡想不出来这样的政策下，其他诸侯国如何再次破坏，要想高价收购的话，易衡也不怕，黄以默说得很清楚，朝廷收购的价钱非常合理，如果只是高1到2成的话，草原氏族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走私，所以必须要5成以上的利润才会让草原氏族铤而走险，这样一来的话，诸侯国等于是高价购买了马匹，草原氏族获得高额利润之后，同样也会把钱财流通回国内，毕竟大规模基础物资，只能通过朝廷解决，诸侯国没有办法通过走私的途径解决。
草原氏族根本的问题在于太贪心，大量的养殖马匹，这才导致了牧养区域不够用，侵占到了民耕区域。
黄以默严格限制了收购和贩卖的数量，允许有一定的溢出，但是不能太多，双管齐下之下，算是控制住了草原氏族的牧养。
民耕的问题同样有很多，大规模屯田区的形成，会造成大量的屯兵出现，易衡由于税收极低，并且徭役极少，这样一来的话，屯兵的数量不够用了，势必要以‘补贴’的形式，发放屯兵的粮饷。
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势必会加大财政支出，渠国的财政捉襟见肘，无力负担如此沉重屯兵粮饷开支。
没办法之下，易衡只能少量的提升徭役，以此来平衡屯兵服役的问题，减少补贴粮饷，影响财政。
渠国的税收和徭役放眼全天下都是极低的存在，加上屯田区还要配套民宅和田地，农户可以说是相当地满意，易衡稍微提高了徭役的时间，农户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
现在渠国急缺大量的铁，而赵国又是诸侯国内铁产量最多的国家，黄以默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大规模地向赵国贩卖马匹，以及来换回大量的铁矿石。
廷臣对于这个计划反对的呼声特别高，大多数都是害怕加强赵国的实力，在日后的交战之中，增加了渠国的伤亡，认为应当限制与赵国交易马匹，农户也好，军士也罢，又不是不能用青铜制品，诸侯国都在大规模装配青铜武器，渠国有什么不能克服的，何必要做出这样冒险的决定。
绝大多数的廷臣表达了反对意见，包括易衡身旁的人，文琼、墨矩等都提出了反对。
唯有范衢大力的支持，适当的交易没有什么，朝廷就算禁止，赵国也可以从其他渠道购买，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主动交易，一点点马匹而已，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吗？财政都要支撑不住了，没必要全面限制，适当的限制数量即可。
易衡偏向于开通马匹与铁矿石的交易方案，一来财政的确太糟糕了，二来赵国获得马匹没有什么大不了，要论马匹的数量，渠国可能会缺粮，但是绝对不会缺马，目前渠国缺的是人。
最终易衡拍板决定，渠君签字盖印，通过此项决定，并且对于‘兄弟’国威国，黄以默也制定了一套贸易方案，威国对于渠国的马匹同样眼馋，但是威国没有那么多铁矿石，所以黄以默要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易衡认为没有问题，渠国财政税收快要撑不住了，这个时候就要大胆一点，激进一点。
黄以默对此非常的感激，从易衡的力挺上，黄以默感觉到了易衡对他的重视和支持，这可要比他赚取钱财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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