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两难抉择

姜妫心中有数后便在暗中观察，最后果然发现些苗头，但她不打算把这人揪出来，反而还要对她委以重任。琳琅公主那边定然会觉得自己万无一失了，最后打她个措手不及才是姜妫想要实现的，也是为了避免她狗急跳墙玩儿什么阴谋。

……

“青菀，现在有了春雨这个得力掌事，你以后就不用那么忙了。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等琳琅公主的宴席结束后，我和姜姜给大家发放两个月的月钱，还会请大家吃烤肉，去青山寺游玩儿。”

临近宴会，大家的情绪都很紧绷，尤其是叶青菀和刘春雨，她们作为副坊主和掌事，丝毫不比姜妫和唐灿灿轻松，甚至为了给她们分忧，从早到晚都在带着大家练习。

“春雨向来话不多，但做事认真，迟早有一天把我这个副坊主比下去，哈哈哈。大家也没有想到宴会非同一般，而且公主要求了曲调和表演风格，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仅剩的时间里勤加练习，不给咱们丝音坊丢脸。”

叶青菀搀着刘春雨的胳膊，脸上神情疲惫却开心不已，这段时间她和刘春雨配合默契，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应该怎么做，因此进度很快，就算皇室、满朝大臣以及各国使臣都在，她们也有信心。

唐灿灿听了叶青菀的话，心里的底气又多了几分，接着把目光看向刘春雨。姜妫把她的怀疑以及求证都告诉她了，她性子火爆，差点就掩饰不住，好在最后冷静下来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唐灿灿发现刘春雨做什么都力求完美，她要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还真的会被骗过去，觉得她以后定是丝音坊的一员大将，可惜了！

“唐坊主、姜姑娘，你们放心，我和青菀一定会做到最好。”刘春雨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声音轻柔地回答，她看了一眼唐灿灿便低垂着头，好似在害羞，实际上她内心像是烈火灼烧般煎熬，正处在两难境地。

不管这话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姜妫和唐灿灿面上都很欣慰，鼓励了大家一番，将特意带来的吃食让丫鬟们分下去，然后让叶青菀随她们到书房谈话。

书房中，叶青菀难得话多，说的都是刘春雨多么认真，不光每天和大家一起练习，其余时间还纠正其他姐妹的舞蹈动作以及抚琴细节。唐灿灿有些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了，迟疑地看着姜妫，姜妫没有打断叶青菀的话，面带淡笑等她说完，喝了一口茶后，缓缓将真相道出。

“这……这怎么可能，春雨她……她不像是那种人，姜姑娘，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叶青菀难以置信，手中的帕子在手指不断用力下皱成一团，方才说过的话现在就像笑话一样。

“这事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与刘春雨成婚的男子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廷侍卫，二人无情无故，生活拮据，租了一处房子。可自从刘春雨来到丝音坊，那侍卫一跃成为公主府的侍卫，还有了一处价值不菲的宅院，青离等人暗中发现刘春雨和那侍卫还有联系，所以真相并非她说的那样。”

叶青菀一开始心里就犹豫打鼓了，毕竟姜妫没有必要欺骗她，她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现在听到这番话，叶青菀沉默不语，她好不容易信任的一个人，现在落得这样，以后该怎么面对刘春雨呢?

“但现在看来事情有转机，我们之所以现在才说，就是觉得刘春雨品行不坏，这些日子她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对于丝音坊这边的消息，她并没有告诉琳琅公主那边，传递的也不过是细枝末节。还有，刘春雨并不知道，在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那侍卫瞒着她将一女子收到房中，还想着休妻，我和灿灿想着她是个可怜人，想让你找机会劝解，也是让她摆脱困局。”

刘春雨刚才的神情，姜妫和唐灿灿都觉察到了，既然如此，不如给她一个机会。

叶青菀感激地看向姜妫二人，想到刘春雨的遭遇也是一叹，在安乐坊时候就常常看到她和那侍卫感情甚笃，陷入爱情的样子，没想到终究是做贫贱夫妻时那般好，现在那男子飞黄腾达了，居然踩着春雨往上爬，现在还想抛弃她。

当天夜里，叶青菀带着姜妫送给她的桂花酒，以及自己做的一些小吃去找刘春雨。敲门进去，她看到刘春雨正在轻抚着定制好的表演衣裙，旁边还放着一个陈旧的香囊。

“过几天就要正式表演了，紧张吗？这衣裙是二位东家亲自设计的，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呢，她们是真的想把丝音坊经营好，为我们这些喜爱音律和舞蹈的女子打造一片广阔天地……”

叶青菀走到刘春雨身旁，将东西放在桌上，谈心般娓娓道来自己来到丝音坊的所思所感，对于她看到的，姜妫和唐灿灿二人的不容易也吐露出来，说出的话没有添油加醋，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人动容了。

“青菀，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欺骗了你，我和阿铭没有分开，当初那些话是为了进丝音坊而编造的，我……答应琳琅公主，帮她做事，打探丝音坊的消息然后在宴会表演上故意出错，好让二位东家受到牵连，可是我不愿，我好纠结，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刘春雨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绷不住了，泪水涟涟，手中拿着周铭送的香囊，眼神却直直看着衣裙。

“看来还是两位东家观察入微，早就发现你的纠结，想着让我来劝解你。她们说了，你是喜欢音律和舞蹈之人，她们惜才爱才愿意给你机会，三日后的宴会就是你的投名状，你要是甘愿为琳琅公主做那坏事，她们不会让你上台，若是你站在大家这边，我们一起打赢这一场旷日持久之仗。”

刘春雨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桂花酒斟满，接连三杯酒下肚，泪眼朦胧的看着叶青菀。

“青菀，我会考虑清楚，不管选择如何，我都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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