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唐子翼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你刚刚说什么？”
叶菱歌莞尔一笑，再次郑重说：“子翼，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唐子翼一惊，脸上又是喜又是忧。
他一下子跳下床，快速跑到窗户边伸手关上窗户又拉上了窗帘……然后又去把卧室的门反锁了一下，这才朝着叶菱歌走过去。
“子翼……”叶菱歌看着他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很是纳闷。
唐子翼坐定后，轻轻捧起叶菱歌的脸蛋儿，他目光闪烁神色激动地再次追问：“菱歌，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原以为他会激动地抱起她呢。
可是，叶菱歌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甚至看不出他的悲喜。
“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叶菱歌神情郑重地再次说了一遍。
唐子翼的眼睛看起来水雾朦胧，他痴痴地望着叶菱歌：“我没有听错吧？我是不是要做爸爸了？”
叶菱歌这才知道他的情绪会超出寻常的激动，暖暖一笑，这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唐子翼一把把叶菱歌揽进了怀里，无比激动地说：“菱歌，你真棒！我好开心，好幸福。我爱你，爱你……”
他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她的樱唇，一只手无限怜惜地抚着她的秀发，整个人都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
“你刚才的反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呢！”叶菱歌依在他的怀里满脸的幸福。
他轻轻扳过她的肩膀，眼神儿郑重又庄严：“菱歌，都是谁知道这事儿？
“就我和冰雪。”叶菱歌看着他紧张的神情一头雾水。
“千万不要声张！”唐子翼嘱咐着，“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孩子，这个家看似平静，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呢，过早让别人知道我怕对你和孩子不太好！”
他的想法果然和自己一样。叶菱歌的心里一阵忐忑不安。
虽然早已经想到了这层，但是看来要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她忍不住地问：“子翼，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
唐子翼定了定神儿，先为叶菱歌拿了个靠枕垫上，然后把她揽在怀里，这才郑重说：“你想想啊，他们连我都容不下，会容下我的还子吗？而且，如果我是唐家的孩子，我和我的孩子都会有继承权，况且这个孩子又是唐家的第一个曾孙，老太太知道的话肯定非常开心！”
“他们不会容不下一个孩子吧？”叶菱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菱歌，我给你说过的，我和阮家口头协议的事情。”唐子翼神色严肃，“其实，真正的操作者就是姨妈！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清除我在唐家的份额！”
“她？”叶菱歌一怔，吃惊地问，“这不是你的意思吗？为什么是她？”
唐子翼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痛楚来：“自从妈妈去世之后，从她流露的眼神儿里面我就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命运了！因为我是唐家的长孙，奶奶又一直很偏袒我，如果把我从唐家除名的话，她觉得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所以，当阮家提出那样的条件之后，她是举双手赞成的，不过就为了把我尽快驱逐出唐家！”
听着他的话语，叶菱歌能想象这个男人的成长过程中承载着太多的痛楚了。
叶菱歌轻轻靠在他的胸前，不可置信地问：“就算你不是爸的儿子，可是，庄雅蓉毕竟还是你的姨妈吧！难道她果真有那么自私狠毒吗？”
“菱歌，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带着忧伤缓缓传来，“我小的时候最害怕什么吗？最害怕在不经意间看到她那双能吞噬一切的眼睛！这是我小时候最可怕的梦魇！”
子翼十岁那年，母亲苏依秋病逝。
在母亲生病期间，父亲非但没有半句安慰的话语，还时不时对她冷嘲热讽。
十岁的年纪，已经能够从父亲只言片语中懂得一些含义。
父亲偶尔出现，却是当着母亲的面骂他‘孽障’‘杂种’。
这对母亲是一个极大的羞辱，倔强的母亲也只是紧紧咬着牙不发一言。
不久之后，母亲离世。
离世之前，郑重向他交代三点：一，不可轻信庄雅蓉；二，照顾好妹妹。
母亲走后，一直在病床前照顾母亲的麻姑也不知了去向。
从此，他的噩梦开始，奶奶是他唯一的温暖……
再后来便是他躲在花园的暗处遇见小小的叶菱歌……
唐子翼苦涩一笑，说：“我对不起妈妈，她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没有做到。自从她离开后，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那时的我在学业上很努力，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换取父亲的一句肯定和鼓励的话。但是，这终究只是奢望而已，他对我的态度永远都是讽刺和鄙夷，我一想起他的眼神儿，心里就有一种窒息感……” 唐子翼的表情苦涩，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十岁，是个分水岭。
十岁之前，唐子翼一直是父亲的骄傲，尤其他的学业和他的聪慧，都是父亲在人前炫耀的资本。那时的唐子翼非常幸福，时刻能感觉到父亲对他的宠溺。
也就是那年，母亲苏依秋已经患肺病多时，身体已经十分虚弱。
那时的父亲唐鸿远一直忙前忙后地伺候着。
有一天，苏依秋把旁人支开后独独留下了唐鸿远和唐子翼。
那天，母亲的脸上虽然挂着温婉的笑意，但是唐子翼却能感受母亲的无声的哀伤。
苏依秋先是对着父亲有气无力地凄哀一笑，缓声说：“都这么多年了，你去把她接回来吧。我的身子什么情况我是知道，离开你们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唐鸿远哽咽着说：“依秋，我对不起你，我请求你的原谅！”
“我都看开了，没有谁对谁错。”苏依秋只是凄哀一笑：“我都是这样的人儿，还有什么资格责怪你呢？一直碍于表姐妹的关系，总是怕人说些闲话！现在我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也就不在乎了这些了！雅蓉她一个大姑娘家在外面为你添两个孩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也实在不容易，接回来吧，这样你也放心一些。”
苏依秋说着，又是一阵猛咳。
那时的唐子翼看见母亲的眼角有泪水滑落，只见母亲擦拭了一下唇角，郑重说，“老太太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帮你说的。”
听着苏已取样的话，唐鸿远更是惭愧不已，他抱着年幼的唐子翼哽咽不止。
“我只有一个要求。”苏依秋缓了一口气息，说，“以后对子翼和子婵好一些，我不要求高，只要公平就行！”
唐鸿远含泪点头应允：“他们也是我的骨肉，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仅仅过了一个月之后，这句话就成了浮云。
母亲和父亲谈话的一周后，唐子翼见到带着唐子杰和唐子婵来到唐家的庄雅蓉。
那天，庄雅蓉毕恭毕敬地见过老太太，也见过他的母亲苏依秋。
那时的庄雅蓉似乎对苏依秋充满了感激之情，因苏依秋患的是肺病，一般人都不太愿意近身伺候，照顾她的只有麻姑一个人，那时的庄雅蓉便自告奋勇地贴身照顾着病中的苏依秋。
本来，唐鸿远一直内疚着。因苏依秋一直卧病在床，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就把庄雅蓉接回唐家的。
但是，当他看着庄雅蓉为了照顾庄雅蓉而忙前忙后操劳的样子，心中的芥蒂也慢慢放下了。
就这样，老太太和唐鸿远也就慢慢地接纳了庄雅蓉。
直到有一天，年幼的唐子翼在母亲的病床前玩耍，在母亲睡着后，他一个转身儿看见立在自己身后的庄雅蓉。
那是他第一次感知到庄雅蓉的阴冷。
那天的庄雅蓉已经不是人前的那副温婉乖顺的样子。她死死盯着沉睡的苏依秋，眼神里面流露的是一种能够噬人骨血的怨愤。
唐子翼立即被她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他年幼的心里从此印上了庄雅蓉的眼神儿，小小的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庄雅蓉发现了一直盯着她看的唐子翼，对着他射过来无比厌恶的眼神儿之后，又缓缓恢复了常态。
在日后的时间里，母亲的病情日益加重起来。
后来，唐子翼看见照顾母亲的麻姑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低声哭泣。
看见唐子翼走过来，麻姑一把把他抱进了怀里，哭的更凶了。
不久之后，苏依秋似乎发现了端倪，开始拒绝饮食。
但是，那个时候的唐鸿远已经完全被庄雅蓉俘虏了心，对久卧病床的苏依秋也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
直到有一天，唐子翼看见父亲一脸怒气地从母亲房中走了出来……
那天，放学后的他正在外面玩耍，看见父亲走了出来，他像往常一样向着父亲飞奔而去，当他拉住父亲的衣袖，他以为父亲还会像之前一样无限怜爱地抚摸他的头发，或者把他抱起来嘘寒问暖……
“滚开！”唐鸿远一声怒吼踢开了唐子翼，“滚远点！孽障！！”
骂完，唐鸿远鄙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唐子翼，然后拂袖而去。
唐子翼懵住了！
但是，他看到是一种无比厌恶的神情。
唐子翼第一次看见父亲用如此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一惊，松开了双手。
他以为是自己贪玩儿，没有好好看书惹怒了父亲，急急说道：“爸爸，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看书……”
自记事儿起，他从未见父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他清楚的记得，自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的笑容。
唐子翼满腹委屈地看着唐鸿远离去的背影，哭着向母亲的房间跑去……
母亲的门紧紧关着，站门口处，他刚想敲门的时候，母亲苏依秋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过来：“你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吗？你忘记你是怎么来的唐家吗？”
“你记住，你永远没有资格给我这样说话。你知道什么叫卧薪尝胆吗？”是姨妈庄雅蓉无比冷漠的声音，“你一个破落户出来的女孩儿，凭什么比我优越？凭什么？！”
唐子翼一个哆嗦，立在门外细细听了起来。
“我可以理解你的嫉妒和愤怒，可是毕竟我们姐妹一场，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你觉得这是陷害吗？”庄雅蓉发出一声冷笑，“我倒是觉得这是你罪有应得的，你从小无依无靠，来到我家，我父母把对我所有的爱大多都给了你，你抢走了我的一切。难道你不应该偿还一些吗？”
“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为什么要冤枉无辜，陷害我的孩子，再怎么说你毕竟是孩子的姨妈，你让孩子以后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怎么面对别人……”
“都是你做的孽！”庄雅蓉愤恨地打断了苏依秋的话，“你凭什么要抢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凭什么？”
“呵呵。”苏依秋发出一声冷笑。
接着又是一阵无力的咳嗽。
“你抢我父母的爱，又抢了我的鸿远，他爱的人只有我！只有我，你懂吗？”庄雅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本来是喜欢我的，你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卖弄风骚？为什么让他觉得你比我好？为什么又要嫁给他？为什么？”
“这就是你陷害我的原因吗？你陷害我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堂哥也不放过，也未免太狠毒了一些！”
“你当我不知道庄泽慕他对你的爱慕程度吗？”苏依秋很强势，“他一个大男人为了你到现在没有娶妻生子，而你呢？先是负了他而后又嫁给鸿远，你安的什么心？你比我狠毒多了，你先伤了一个男人，再伤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想知道你在哪儿弄得这么多卿卿我我的淫词？模仿庄泽慕的字迹写这些信件估计费了你不少功夫吧！”
“我愿意。”庄雅蓉一声冷笑，嘴角处挂着一抹讥诮，“我只需要唐鸿远一个人相信就行了！”
“你陷害我，我可以认。反正我已经这样的人了，还能有几天的活头呢。”苏依秋粗粗喘息着说，“可是，子翼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他这么小就莫名被你安上一个非亲生子的罪名，你不觉得太狠毒了吗？”
“狠毒吗？我觉得比起我心中的怒火，这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一点点儿你明白吗？”
“你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输的真正原因吗？”苏依秋再次一个冷笑，“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怎么样与你无关，我的目的很明确，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一分一毫！”说着，她端起粥走至苏依秋的床前，声音诡异，“来，姐姐，把这鲜虾粥吃了，这粥里面啊都是营养的好东西，里面我还特意加了好多鱼丸，这些东西有肺病的人吃了之后会引起恶心、呕吐、心悸脉快、腹泻、呼吸困难。甚至会出现高血压和脑溢血。所以，你一定要多吃一些……”
“滚！”苏依秋似乎竭尽全力嘶喊着，“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离我远点……”
屋子里骤然响起一声瓷碗碎裂的声音。
站在屋外的唐子翼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早已经吓的面色苍白，身如筛糠……
这时，麻姑看见了立在门口处瑟瑟发抖的唐子翼，一脸疑惑地走了过来。
屋子里又响起了庄雅蓉的冷笑声：“没事儿，不就打了一个瓷碗吗？可惜啊，你整天都是吃的这些有营养的东西，你不是爱吃甜吗？平时我多么心疼你啊，给你加的多多的，这些东西啊，吃多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苏依秋粗粗喘息着，整个人抽丝剥茧般似乎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麻姑惊的脸色大变，她捂着嘴巴憋住气息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赶紧拉着唐子翼就朝一旁走去。
唐子翼流着眼泪倔强地挣扎了几下，拉扯之间的摩擦声还是惊着了屋子里的庄雅蓉。
麻姑听出了动静，一把把唐子翼推进房子和围墙的缝隙处，赶紧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时，庄雅蓉打开门，警惕地朝外看了看，一眼瞥见正朝着门口走去的麻姑，狐疑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麻姑有些慌乱，支吾道，“我来看看大太太她好点了没有，该用药了！”
庄雅蓉似乎有所察觉，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柔婉：“姐姐她很好，只是刚才不小心打破了碗，一会儿我再给她重新弄点吃的就行了。”说着，又警惕地看了一眼麻姑说，“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麻姑这才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又被庄雅蓉叫住了，吩咐着：“那些中药太苦了，姐姐不爱喝，你多往里面放点糖！”
麻姑一惊，慌乱地点了点头。
见庄雅蓉重新关上了房门，麻姑这才朝着唐子翼跑去，拉着他一路狂跑，直到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两个人这才流着眼泪大哭起来……
唐子翼泪眼朦胧地收回回忆，身边的叶菱温柔地凝望着自己，她轻柔地抚着过他的胸膛，抬起头痴痴地地望着他：“子翼，哪你觉得你是不是唐家的孩子？”
唐子翼微微一笑，说：“如果不是怎么办？”
“不是就不是，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老公就行了！”叶菱歌嘟着嘴巴，一脸的倔强，“不管怎样，你也休想抛弃我！”
“这是个谜团，但是，一定会有办法解开的。”唐子翼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颊，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的额前，“走！”
唐子翼起身穿衣下了床。
“干嘛？”叶菱歌一脸的迷茫。
“这件事情必须先保密。”唐子翼神色郑重，“但是，我们现在也必须为孩子寻找一个庇护！”
“你的意思是？”叶菱歌不太明白。
唐子翼微微一笑，说：“你说这个家里谁最期待我们的孩子？”
叶菱歌想了一瞬，惊喜道：“你的意思是告诉老太太？”
唐子翼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叶菱歌扶下床，说：“她一定会开心的！”
老太太的五号别墅大门紧闭。
唐子翼按了门铃，只见张妈半天才走出来。
“你回来了？”张妈态度十分冷淡。
“我和菱歌来看奶奶。”唐子翼紧紧牵着叶菱歌的手，神色有些激动。
“老太太已经躺下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张妈似乎没有开门的意思。
唐子翼明白这是老太太惯用的对付他的伎俩。于是，讨好地说：“好张妈，你去帮我跟奶奶求求情吧，我知道这段时间没有来看奶奶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了！”
张妈无奈地叹了口气，瞥了唐子翼一眼，没好气地说：“老太太早就交代我了，说你要见她就说不见的，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说你这孩子，你明明知道老太太对你最挂心，还明知故犯……”
叶菱歌暖暖一笑，说：“张妈，今天子翼来就是来向老太太认错的，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老太太要是责怪起来，我来承担！”
张妈踌躇了片刻，叹了口气：“好吧，我这就去跟老太太说一说。”说完又回过头交代着：“老太太的脾气你们可都是知道的，我可保不准她会见你们！”
唐子翼开心地点了点头：“谢谢张妈，谢谢张妈！”
不一会儿，张妈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边走边说：“我都说了，老太太生着气呢，还把我骂了一顿。老太太还是不肯见，看来这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气儿！”
唐子翼叹了口气，眼神儿立即黯了下来。
叶菱歌倒是不急不慌，对着张妈微微一笑耐心解释着：“张妈，辛苦你了！我都听子翼说了，自小你也最疼他的……”
没有等叶菱歌说完，张妈就打断了她的话：“我劝你们还是等老太太气消了再来吧，免得被骂！”
“张妈。”叶菱歌笑着说，“子翼他出去是办正事儿去了，我理解老太太的心情。”说着，叶菱歌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绒布口袋递给张妈，“你把这个拿给老太太，就说是子翼送给她的礼物。你也用不着替我们求情，她看了之后见不见我们都可以，我们等一会儿就好了！”
张妈接了过来，踌躇片刻，再次朝着老太太房里走去。
片刻后，张妈嬉笑颜开地走了出来，边走边喊：“子翼，快快快，老太太让你们马上进去！”
唐子翼一惊，看向一脸得意的叶菱歌。
什么礼物？这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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