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诡异的祖宅
狄仁杰正有此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我们去赵家祖宅。”
钟无期见状也不便再阻拦。
更何况，潼关县城之内还有四处地点，疑似古墓门高手藏身处，他这边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于是，他便自作主张做出安排。
“狄仁杰，李将军，既然你二位去赵家祖宅探访，那剩下的四处地点就交给我的人吧？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出纰漏！”
狄仁杰狡黠一笑，故作谦虚地打问。
“啊！四处地点啊！请教钟县吏打算怎么做？”
“调集潼关县所有不良人，临时编为四组，对上述可疑地点合围，同时实施抓捕。”
狄仁杰一乐，调侃道：“你这不是挥起竹竿赶鸭子，生怕动静太小吗？！我当然知道钟县吏有些心急，但是如此这般操作，恐怕到头来鸡飞蛋打。”
钟无期认真解释道：“古墓门高手技艺在身，遁地术神出鬼没，我方人数太少，必胜算不高。”
狄仁杰镇定自若，也不与之争执。
“那么请教钟县吏，倘若你兴师动众一番抓捕，而这四处地点都没有发现古墓门贼众踪迹，又该如何是好？”
钟无期被狄仁杰问住了。
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好皱眉反问。
“那照你的意思呢？”
狄仁杰故意卖个关子。
他不紧不慢地说：“钟县吏，你可曾听说过拦河筑坝的捕鱼方式？”
“拦河筑坝？”
“并非大网漫撒撞运气，也不是竭泽而渔卖苦力，而是要给鱼儿留下一条出路，你再从另一侧慢慢驱赶。如此一来，不用费多少力气，那些鱼便主动钻进了你布设的陷阱里，何乐而不为？”
钟无期认为有道理，频频点头。
“循序渐进？围三阙一？嗯，有道理！”
狄仁杰叮嘱道：“钟县吏，在其中一处地点重兵设伏就够了，其他几处尽管摇旗呐喊，鼓噪声势。”
“好嘞，我这去就安排。”
众人随即分头心动。
狄仁杰、李诚径直赶往赵家祖宅。
……
此前，华州镇国军节度使、潼关防御使赵殿承备受太宗信任。
拥兵自重，驻防潼关，把守长安东大门。
潼关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山河环绕，关隘险峻。
敌军若想西进关中，直捣长安城，潼关为必经之路，否则翻秦岭、渡黄河，难上加难。
赵殿承在潼关一带经营多年，华州镇国军可谓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面对固若金汤的潼关，当今圣人也极为满意。
这才想到将太宗墓临时安置于潼关县，此事虽然并未告知赵殿承，也有仰仗其羽翼遮蔽的意味。
赵殿承的祖宅位于潼关县城东门处。
经多次扩建修缮，已成为潼关县最大的府邸。
各类建筑层层叠叠，小桥流水，曲廊环绕，煞是气派。
之前，狄仁杰曾经前往高句丽国办案，返程时途经潼关县，因此地效仿长安城实施宵禁，城门夜间封闭，只能暂住一晚。
当天他就住在东门附近的潼关官驿。
官驿的旁边便是赵殿承家的祖宅。
当晚，偌大的赵家府邸基本上黑灯瞎火，偶有点点烛光游弋闪耀，为此特意向当值驿官打问。
对方解释，赵殿承赵节度及其家眷都在长安城。
除清明祭扫之外，极少回来。
所以，这处赵家祖宅便交给周姓管家予以照料，负责十数名杂役、帮工、护院日常打理宅院、巡视安保。
府上有个规矩，除护院巡夜之需外，夜不掌灯，防火防盗。
或许是这处赵家祖宅里长年累月没有一个女人的缘故，因此又被戏称为“和尚庙”。
狄仁杰、李诚赶到赵家祖宅时，已是黄昏时分。
院子里杂役、帮工勤勤恳恳洒扫、忙碌，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这处府邸竟然没有主人居住。
周姓管家因事外出，不在府上。
负责接待狄仁杰、李诚的人是他的“儿子”——周天。
没错。
正是劫走蒋妙容及其孩子的古墓门少掌门周天。
他自称是周管家的儿子，具体与这位负责照料赵家祖宅的周姓管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得而知。
面对来访的狄仁杰和李诚，周天态度冷淡。
虽然此时蒋妙容抱着孩子就躲在后院的某个房间里。
只要孩子一哭，必然暴露，但是周天丝毫没有慌乱，一如既往性情内敛，沉稳有余。
“你们到底是不是赵节度朋友？”
“废话！老子与赵殿承世交，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周天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与赵节度世交，就该知道他平日里从来不回祖宅，你们想见他就去长安城。”
狄仁杰解释道：“我们不是来找赵节度的，之所以来赵家祖宅探访，是因为近期潼关县发生了一件案子。”
“这个案子与赵家有关？”
“暂时没有发现关联。”
“那你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狄仁杰耐心地说：“啊！防患于未然嘛！赵家府邸这么大，我们担心有贼人潜入藏匿，所以特来查访。周郎倘若方便的话，我还想和李将军一起在府内随便走走看看。”
周天淡定地说：“我觉得没有必要。赵府现有护院精壮八人，昼夜盯防巡视，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说着，他退后一步，冷脸朝门外做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要送客呀！
李诚的暴脾气当然不能忍。
他故意活动着手脚，指关节嘎巴作响，步步逼近周天，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周天毫无惧色，与之目光交锋，甚至还嘴角还露出一撇轻视。
李诚怒气冲冲地指着周天的鼻子，训斥道：“不过是赵家豢养的一条走狗而已，你张狂什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狗奴贱婢而已！小小年纪，不识好歹！老子与赵殿承称兄道弟，不分彼此，来他府上一趟居然被你这坨狗屎轻视，简直不知死活！”
周天淡然地说：“李将军，你到底想怎样？”
李诚故意刁难道：“哎，老子今天还就不走了，打算在赵家祖宅住下，你还不赶紧滚出去，给老子准备好酒好菜？！”
面对李诚的蛮横要求，周天微微皱眉。
他正想说什么，忽然从后院传来孩子的哭声。
狄仁杰、李诚顿时警觉，不约而同地朝门外跑去，直奔后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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