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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洗手作羹汤


先是祝贺三国联盟的事情,再是表示景国不会插手穆国讨伐宋国的事情,最后,他还委婉表示,景国有与穆国结盟之心。

景国狼子野心!

辞颂第一个不同意。

与三国联盟,本意便是合力阻挡景国的进攻,更何况,宋国都还没拿下来,此刻若是传出去穆国要与景国交好,那岂不是会引起盟友的不信任,直接瓦解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盟?

辞颂的心在滴血,一想到穆靳柯短短几句话,就像让季兄多日奔波,左右周旋的努力化为泡影。

他绝不能接受!

当即辞颂便联合一批大臣上书劝谏,请穆国公将穆靳柯驱逐出穆国。

穆国公沉默了。

他看着跟着辞颂一同上书的大臣。

世人皆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看看这些人里,朝堂上有话语权的老臣,竟然有一半都听辞颂的意思。

穆国公说考虑考虑。

穆靳柯日日在王宫中给他上眼药。

辞颂也不放弃,日日上书劝谏穆国公驱逐穆靳柯。

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就是穆国公被他惹恼了,罚他在自己的府邸里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够了,什么时候再来上朝。

“季兄,我可是做错了?”

辞颂抬头看着季慈,眼底莫名浮现出来几分委屈。

谁都能够看出来景国狼子野心,穆靳柯不安好心。

偏偏他的父亲居然有偏向他的意思。

季慈将辞颂手下一大叠抄录的佛经取走。

“佛祖解决不了问题。公子也没做错什么。是在下的错。”

是她心急,忘记了穆国公先是一国之主,再是一个父亲。先前辞颂就早有贤名,人人都认定了他就是下一任穆国公。

如今三国联盟,别人将季慈的所做所为自然而然安到了辞颂身上。

太耀眼了。

未必不会有人私下说上两句,“若是辞颂公子早日继位成为国公就好了”之类的话。

这些话多了,有岂知不会传到穆国公耳朵里。

更何况如今他身边还有唯恐穆国不乱的穆靳柯。

“这如何能怪到你身上!”

辞颂有几分愠怒。

“季兄你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吧,是我无能,如今连一个接风宴都不能给你办。”

他顿时泄了气,看着季慈面上劳累之色,缓了缓语气,劝季慈先回去。

季慈回到小院,墙角的翠竹又多了几簇,房内纤尘不染,想来日日都有人打扫的缘故。

要了热水,又说明此处不需要人伺候,季慈安安心心扯了束胸,在浴桶里泡澡。

这大半个月以来,神经紧绷着。

纵横家,干得真不是人干的活。

不仅要在面对各国臣子时发挥舌战群儒的功底,睡觉时要防备有突如其来的暗杀,季慈隐藏身份还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女非男。就连走在路上,都可能随时窜出来一路匪徒。

像是货币不通,没钱吃饭这类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

要真算起来,这一路上的匪徒,竟然还为他们这行人,提供了不少吃饭的钱。

适宜的水温调出了季慈的困意,她坐在浴桶里,意识有几分模糊。

直到院外传来辞颂的声音。

“季兄,开门!”

辞颂来时,就发现小院里院门紧闭,但屋内还有光亮。

季兄向来不喜人伺候,同他回,穆国的路上就是如此,连他拨到小院里洒扫的下人都被季兄驳回了。

这间院子,只有季慈一个人。想来反锁着门,也正常。

季慈坐在浴桶里,心里跟哔了狗似的。

大晚上辞颂不睡觉,乱跑什么。

偏生此时人已经在门外,她连重新将束胸缠上的时间都没有。

辞颂某一刻,真的在她心里被削成了八大块。

季慈微笑。

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胡乱往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袍子,不仔细看,倒也发现不了什么。

辞颂第三遍敲门的时候,院门终于开了。

借着屋内的灯火,他隐约察觉到季兄的脸色不是很好。

但辞颂自然没有那种自觉性,认为自己扰了季慈的清静。

他以为季慈还在为景国来使的事情忧心。

他决定让季兄开心几分。

“我思来想去,不能为季兄接风洗尘无论如何都委屈你了,所以亲手下厨做了几个菜,季兄尝尝?至于宴席,日后在给季兄补回来。”

辞颂绕过季慈,径直往屋内走去。

他对这院子还算是熟悉,毕竟和主院近,院中竹影斑驳,颇有君子之风。文人雅客附庸风雅,爱这样不素之物,他以前夏日时常在这边待友接客。

季慈沉默着跟随辞颂进屋。

看着他熟练地将菜摆上桌,又拿出来碗筷。

“膳房说季兄回来之后便没有用过饭,我思来想去,唯有亲手下厨才能补偿季兄几分。”

季慈心中复杂。

上位者亲自洗手作羹汤,这是宠臣都的待遇啊。

历朝历代,就是将几千年的历史书从头翻到尾,都少见的待遇啊。

实话就是,季慈心中有点惶恐。

又想起来,辞颂是在齐国大儒手下养起来的,稍微松了一口气。

是了,儒家行王道,以德服人。

辞颂此番,也不算奇怪……个屁啊!

辞颂只准备了一个人的碗筷,瞧着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着季慈吃了。

一回头,看见季慈一头及腰长发湿漉漉的朝下淌水。

不知道是不是灯下看美人的原因,辞颂的心脏莫名跳快,

“季兄,你安心用膳,我为你擦干头发。”

说罢,不等季慈回应,就拿起来不远处的帕子。

季慈拿着碗的手一抖。

辞颂跟只精力旺盛的哈士奇没什么区别,季慈来不及拒绝,那块帕子就搭在了她的头上,

“季兄家中可有姊妹?季兄生的好,想必家中姊妹也是姝色,若是季兄愿意,不若……”

“我家中人死光了。”

季慈哑声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季慈思量着,平山侯既然说她是郑国公流落在外的庶女,那她确实是全家死光了。

辞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季慈到是不在意,现代时她父母早亡,留了一大笔遗产给她,她早早习惯孤独了。

一边想着,季慈夹了一筷子青菜送进嘴里。

下一刻——

“呕——”

有沙子,还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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