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就知道他们俩肯定有事!
“李妈妈想要什么解释?”纪芜含泪反问道。
“我好歹也是永安伯府的姑娘,就算亲娘出身不好,可闺阁女儿该学的,我一样都没落下,我也是知道廉耻的!”
“二姑娘,您若真知廉耻,当初就不会爬上自己姐夫的床!”
摆在李妈妈脸上的讽意,就像是个重重的巴掌,狠狠地扇在纪芜脸上。
眼泪顷刻间落了下来。
她想说自己没有,然而时至今日,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她呢?
纪芜忽然觉得,她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了。
她错就错在不该托生在乔姨娘的肚子里,不该做永安伯府的庶女,更不该来到侯府。
或许当初,就该直接被乔姨娘溺死。
但随即,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出身,如今又活得这般艰难。
可正因如此,她才更应该在这夹缝中努力生存,为自由争取。
思及此,纪芜重新跪好,冲着李妈妈磕了个头。
“劳烦您给母亲带话,请母亲看在我今日情愿以死维护永安伯府清誉之事,相信我这一次。”
李妈妈皱起眉来。
这二姑娘今日所做之事,的确是夫人与她都没有想到的,难道又误会了?
可身上有胎记这种私隐的事,若不是她亲口告知,又或者与人私通时被看见,如今被他人知晓?
莫非……是二姑娘身边的人有问题?
“二姑娘放心,我会将话带到,也请姑娘以后安分守己,别再给夫人跟大姑娘添麻烦。”
言罢,李妈妈转身离去。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纪芜将衣裳整理好,起身靠坐在软榻上。
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到一阵后怕。
今日在主院,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尽,可当时的情况,若她不做些什么,将在场的人唬住——
那么整件事中,最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虽然她用银簪扎向脖子,可事实上,真的扎下去时,她会偏移方向,改为刺伤肩头。
如此,或许能就势毁掉肩上的胎记,让别人以后都无法再用此事来陷害她。
可纪芜没有想到,侯爷竟会出现,甚至出手阻拦。
也正是因为他的忽然出现,吓到了她,手上才失了轻重,将银簪扎得那样深……
当然,事到如今,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不可能说出来。
就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当时就是想要以死来自证清白。
如此,就算真有什么传扬出去,对她也不会有太多危害,没准还能换个好名声。
瞧瞧,她刚才不就利用了这个误会,让李妈妈放过了她?
纪芜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即抬手抚上肩头,隔着衣裳摩挲着身上的胎记。
那位李大夫人,究竟是如何知道她身上有胎记的?
纪芜十分确定,那日李辉想要轻薄她时,虽然撕扯过她的衣裳,却绝不曾看到她的胎记。
至于平时……
哪怕身处定远侯府,因着从前乔姨娘给她留下的阴影,加上不习惯有人伺候,她从来都是自己洗澡。
就算侯爷知晓,也绝不可能将自己哪里有胎记的事告诉其他人。
所以,李氏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
李妈妈回到主院时,大夫已经来看过,纪明昭并无大碍。
至于为何晕倒,大概只是体弱。
王氏一直守着女儿,瞧见李妈妈回来,连忙询问道,“怎么样,她怎么说的?”
“回夫人……”李妈妈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纪芜让她帮忙传的话,都一字不差。
“我其实也觉得不像她自己说出去的,看来是她身边的人出了问题,可……”
王氏知道,如今跟在纪芜身边的丫鬟,都是从女儿身边拨过去的。
以女儿对那庶女的好,她肯定不会做什么对那庶女不利的事情。
既如此……会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
“夫人,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房妈妈让人做的?”同为王氏的陪嫁,她们几个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虽然后来,有的继续留在王氏身边,有的则去到小主子身边伺候,可彼此间还是了解的。
当年乔姨娘受宠之时,她们这几个陪嫁都曾受过乔氏磋磨,尤其房妈妈。
“应该……不会吧?就算房妈妈厌恶二娘,可二娘的名声若是毁了,对明昭又有什么好处?”
王氏忍不住皱眉,李妈妈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难不成……是伯府那边往侯府里安插了人?”王氏迟疑着。
“夫人莫不是忘了,当年大姑娘未出嫁时,就能将自己院里调教的铁桶似的,谁都打听不出来半点消息,如今做了侯府的当家夫人,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仆俩小声嘀咕着,并未注意到床上之人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与此同时,乾元帝派去侯府接人的马车停在宫外,坐在马车里的谢铮掀开一角车帘。
常柏候在一旁,立刻抬头看去,听到主子清冷的声音吩咐道。
“将侯府暗地筛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伯府安插的人以及……近来都有谁跟伯府那边接触过。”
——
安南伯府。
李氏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站在自己的地盘,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自己的陪嫁刘嬷嬷会送了性命,顿时又面目狰狞。
“谢铮……纪芜!”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伸手推开屋门,当看到屋中坐着的谢琅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五郎……你吓娘一跳!你……你怎么这时候在家啊?”
谢琅看向自己的母亲,温声询问道,“母亲,您又做了什么?”
“我……我做什么了?”李氏一阵心虚,支支吾吾地回应着。
“刘嬷嬷呢?”听谢琅如此问,李氏立刻明白,儿子定是全都知道了。
被她藏起的狰狞全部露出来,她对着谢琅怒声诅咒着谢铮跟纪芜,恨不得要将两人千刀万剐。
“尤其是那个小贱人,她竟然敢说,是我故意将辉儿养坏的,我怎么可……”
“母亲,难道真的不是吗?”
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李氏的怒意,她惊骇地看着谢琅,一时间没了言语。
“母亲,您去辉南的庄子上住些时日吧。”谢琅站起身来。
“什……什么?你要把我送走?”李氏向后退了几步,怒视着谢琅。
“是六郎?他跟你说了什么?是他让你将我送走的,对不对?他竟如此为纪二那个小贱人出气,我就知道他们俩之间肯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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