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众人都给茶茶送了礼。

看着屋里贴着大红喜字,悬挂着红色幔帐,铺着红色被褥,茶茶喜极而泣,握着容疏的手说不出话来。

容疏给她擦眼泪,笑道:“我跟你说过的话,都记住了?”

她给茶茶带来了点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她洞房是怎么回事。

虽然茶茶理论知识丰富,但是那……不行,太卑微,会把男人惯坏的。

茶茶点点头。

她水眸含泪,泫然欲泣,“夫人,奴婢是不是连累您了?”

容疏不解。

“奴婢下午和您说话的时候,大人是不是在?”

她反应慢,回来才开始怀疑,毕竟徐云平白无故,不会在府里。

晚上看见容疏选了一件高领的衣裳,但是依然能隐隐看到红痕,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且,刚刚大人看她的目光,虽然只是冷冷一扫,茶茶都觉得浑身发抖。

她完了。

容疏脸红,却还是嘴硬道:“放心,我和大人,谁听谁的,你还不知道吗?好了,快忘了那件事情。今晚你可是新娘子。”

月儿等人虽然不明白在说什么,但是都帮着劝茶茶,又打趣她,气氛很快又欢快起来。

只有文夕唉声叹气。

“从前还有茶茶和我作伴,以后就剩下我没相公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说好一起吃狗粮,你却偷偷脱了单。

不怕外人幸福圆满,就怕朋友弯道超车。

茶茶,你太不讲究了啊!

茶茶笑道:“你和姜大人……”

“你怎么回事?”文夕道,“我好心好意来祝福你,你却来扎我心。”

众人又都被这个活宝逗得大笑。

常桐笑道:“放心,还有我给你垫底。”

文夕白了她一眼,“你垫哪门子的底?要不是茶茶突然来这么一出,你才是我们三个里面最早会嫁出去的。”

常桐脸红。

沈独经常过来,其实她没想太多。

但是着急抱曾孙子的战大爷为了给孙子敲边鼓,隔三差五就来。

他表现得实在太直白,常桐想装傻都不能。

起初她是不敢相信的。

因为以战王爷的门第,想找什么样的孙媳妇没有?

她还以为是要纳妾,所以严词决绝。

结果战大爷说她:“傻丫头,那么作践人的事情,王府怎么会做呢?自然是想让你主持后院的。”

战大爷还说,王府人丁简单,上面没有婆婆要伺候,沈独人品性情又在这里,让她放心。

说实话,常桐不是不心动的。

排除战大爷所说的这些外在条件,她单单对沈独这个人,就是很满意的。

谦谦君子,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战大爷也没有瞒着她沈独从前身体不好的事情。

常桐听了这点,反而更放心。

——倘若真是什么毛病都没有,为什么要找她呢?

不过常桐现在依然有顾虑。

一来王府门第确实太高,二来她也惦记着寡母和弟弟。

可是常桐内心也很清楚,她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

因为战王爷人好,沈独人也好,渐渐打消了她的疑虑。

他们不会嫌弃她,也不会对她的家人置之不理。

她信祖孙俩的人品。

至于其他人,更是早就看出来了眉高眼低,不过都没戳破而已。

今日文夕近乎说破,常桐脸色通红,但是最终羞涩道:“我也沾沾茶茶的喜气。”

“看吧,这就承认了。”文夕大笑,“你们谁都别跟我抢,明日我就去找战王爷讨赏去。”

众人又都笑了。

相对于屋里的快活,外面就有些沉闷。

毕竟新郎不会说话——

但是非常令人意外的是,姜少白,竟然会说白有德他们的语言。

这点,卫宴也很惊讶。

“姜大人果然学识渊博。”卫宴道。

就是追女人不太行。

要不怎么不早点把文夕给收了?

因为茶茶的那番话,卫宴现在防火防盗防容疏闺蜜,看哪个都觉得不顺眼。

文夕这个性子活跃欢脱的,更是他“眼中钉”——文夕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他都不惊讶。

文夕也听到了,在门口探出头来,好奇地道:“姜大人,您也会叽里呱啦地说话?”

姜少白:“……”

你干脆直接说我说鸟语算了。

形容得很好,下次别形容了。

“我家原本有个马奴,教过我功夫,跟着他学了点。”

文夕更惊讶了。

“您还学过功夫呢!真没看出来啊!”

姜少白不想说话。

要不要现场给你表演一个?

文夕道:“姜大人,那麻烦您告诉他,茶茶可是有夫人撑腰的,让他识相点!”

这话简直是在戳卫宴的肺管子。

卫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而姜少白为了讨好佳人,竟然真就叽里呱啦转达了。

卫宴无语。

文夕想想尤觉得力度不够:“我们都是一条心!”

卫宴更心塞了。

姜少白,你是个男人就赶紧地把这祸害娶走。

算了,他还是助攻一下。

卫宴跟徐云吩咐了一句。

徐云得令,起身出去,过了一刻钟才抱着一坛酒回来,说是果酒,专门给屋里女眷的。

这酒喝起来口感清淡,带着果香,但是后劲很足。

屋里很快传来了女眷们行酒令的声音,当然这种事情肯定是文夕张罗的。

调皮的夜风卷起了纱帘,姜少白看见文夕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边划拳一边灌众人酒,唇角不由勾起。

卫宴也看到了,不过他的目光落在容疏身上。

容疏酒量好,不过也已经面染桃花,正托腮笑着看文夕。

众人笑笑闹闹,吃吃喝喝,小院别提多热闹。

但是他们也没有徘徊许久,毕竟洞房花烛夜的大好时光,还是要留给新人。

回去的时候,女眷明显都喝多了,除了容疏。

容疏也微醺,不过眼睛更亮了,扯着卫宴的袖口拉他说话。

卫宴吩咐徐云驾车把常桐送回去,又皮笑肉不笑地道:“文夕就麻烦姜大人了,您顺路。”

姜少白微笑颔首。

容疏拧了卫宴一把。

睁眼说瞎话是不是?

顺哪门子的路?

文夕走路都歪歪斜斜了,这要是姜少白存了坏心思……文夕被他吃了豆腐怎么办?

卫宴却打横把人抱起来,“娘子喝多了。”

容疏:“……我没有,你醉了我都不会醉,我……”

屁股上忽然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然后她就撞到了卫宴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

她醉了,真的。

她乖乖闭上眼睛靠在卫宴怀里。

茶茶这房子就买在附近,几步路就回家了。

有人洞房花烛,有人东施效颦。

没错,说的就是卫宴这狗子,逞凶欺负人。

不过怎么欺负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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