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出来之后,容疏还在琢磨大和尚对左慈的态度。

他对自己爱搭不理,为什么对左慈……恭敬?

倒不是吃醋,而是觉得着实有些诡异。

难道是因为,大和尚看出来,左慈曾经是皇上的女人?

还是说,左慈日后还会有大造化,被他提前洞悉了?

总不能,左慈是做皇后的人吧。

容疏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

倒不是说左慈日后会做皇后不可能——虽然可能性也很低,但是容疏对于未来心存敬畏,不敢一言否决。

她只是觉得,以大和尚的骄傲,就是皇上来了,也不见得他会恭敬。

那他对左慈这预料之外的尊重,又是从何而来?

这大和尚,神神叨叨,奇奇怪怪,每次容疏都不能解惑,反而还要带着更多的问号回去。

但是到目前为止,大和尚没有说错过什么。

所以容疏觉得,还是得相信他。

容疏没什么事情了,可是方素素那边还没结束,思思也还想和小和尚再玩一会儿。

所以容疏就带着几人在寺里四处溜达。

见到求平安符的地方,听说不要钱,茶茶过去薅羊毛,美滋滋地拿回来六个,要给众人分。

容疏笑着逗她道:“你见佛祖一毛不拔便算了,反过来还得从佛祖腿上拔毛。”

茶茶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嗫嚅着道:“奴婢也烧过香的。”

容疏大笑。

茶茶又要给她们分,左慈笑道:“你收好留着送人。夫人和我们都有不少……”

托方素素的福,大相国寺简直是他们踏春踏秋必来之处。

打卡次数太多,以至于府里大相国寺的“文创产品”,那简直是泛滥成灾。

茶茶闻言便把平安符都好好收起来。

她美滋滋地想,这不要钱,回去送人,寓意又极好,这趟真是没有白来。

茶茶又看着左慈手里的黑包袱,好奇问答:“夫人,这个,是不是得等着回家才能打开?”

她现在就有些意动了。

主要是,茶茶太心疼那一千两银子了。

还用那大和尚废话啊,夫人原本对她就好得不得了了。

骗钱也没有这么好骗的。

她觉得,倘若包袱里,如果装九十九两金子……也还亏呢!

里面是小金鱼吧。

容疏道:“来,打开看看,反正也闲着没事。”

她从左慈手中接过包袱,好奇打开,然后发现里面是——

一面铜镜?

铜镜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原本的纹路都已经被磨得看不清楚,镜面也花了,生出一层带着时间厚重感的铜绿。

容疏:???

让她好好照照镜子,看清自己的意思?

茶茶则道:“这,难道是古董?”

不是金子,那就只能指望是古董值钱了。

容疏道:“你觉得呢?”

这粗糙的做工,放在哪朝哪代,它也不是精品啊!

茶茶:“那您也不是收破烂的,他打发叫花子呢!”

再次心疼一千两银子。

容疏道:“带回去放着吧。”

可能大和尚自己也觉得一千两银子来得太容易,想弥补她一二吧。

但是大和尚约莫着手里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随意就糊弄她。

左慈点头称是,不由纳闷道:“夫人,国师生活朴素……”

鸡腿对他来说不值钱。

朝廷给他的俸禄,他这个孤家寡人,就是一天吃两只鸡,都花不完。

“……国师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容疏却道:“守财奴,不都是缺银子的,就是天性使然吧。”

茶茶讷讷不敢言。

可能她就是那个天生的守财奴。

说话间,容疏却想到另一件事情。

“姑姑,国师的俸禄很高吗?”

左慈点点头:“那是自然,是按照超一品俸禄发的。而且逢年过节,皇上多有封赏。”

皇上对国师非常信赖,很是厚待。

容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一直觉得前国师死得蹊跷,但是又没有证据。

会不会,有人是谋财害命?

好像没人从这个角度考虑过。

晚上,容疏把今日的事情和卫宴说了,也提起了“谋财”这种可能性。

卫宴掀开容疏的小衣,手顺着曲线轻轻揉捏。

容疏情动,水眸宛若揉碎了星光,声音也带上不自知的娇媚。

“别闹,和你说正事呢。”容疏伸手推他的肩膀,却被卫宴抓住手往身下带。

他声音喑哑低沉:“国师是自己服毒而去,也留了遗书。你现在不要想那些,只能想我。”

今天的卫宴,有点不对劲啊。

从前虽然也很粘人,但是没这么……粗犷。

今日的卫宴,就像一头狼,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吞吃入腹。

容疏想问他受了什么刺激。

可是没有机会,因为嘴也被堵住了……

今日的卫狗,是真的很狗。

容疏哭湿了枕巾,还是不被放过,嘤嘤嘤了几乎一整夜。

终于支撑不住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忍不住想,难道自己那一千两银子,给卫宴换了神油?

怎么去了一趟大相国寺,相公就开始神勇异常了?

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以后大相国寺还不得被妇人们踩烂门槛?

想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容疏心里是极自得的。

然后她实在太困,然后就睡了过去。

容疏初时睡得很香甜,运动能让人睡踏实。

但是天亮以后,光线透过幔帐进来,她就睡得有些不安稳。

身体的困乏,又让她不想起来。

这种半睡半醒的情况下,容疏做了好多奇奇怪怪梦。

她梦见皇上令人建造的七层宝塔落成,里面供奉着前任国师的舍利子。

在对外开放之前,卫宴先带着她溜进去。

然后容疏在地上看到了很多很多钱。

她捡啊捡,怎么也捡不完,后来干脆撩起裙摆兜着那些圆滚滚的银元宝。

可是这时候,卫宴非但不帮忙捡,还从身后扯下她的裤子,忙着贪一晌之欢。

容疏这个气啊!

昨晚你才酱酱酿酿,还不够?

不要耽误我发财!

可是她又挣脱不了,看着银子兴叹,然后渐渐沉沦……

然后容疏就醒了,盯着床顶发呆半晌,脸色通红。

所以,她这是做了个春!梦嘛!

而且梦里,男人银子什么都有,她怎么那么贪心呢?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梦里啥都有。

“夫人,外面有人求见。”左慈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容疏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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