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皇上派雍天纵来的用意,同样不得而知。

不过容疏能感觉到,卫宴对王瑾的感情很深。

自从知道王瑾要来之后,卫宴明显很高兴。

不过略一想就能明白,当初卫宴年纪还小,最难的时候王瑾扶持他,一路指引他。

对卫宴来说,那是恩人,是长辈,是亲人。

容疏连带着也有些紧张起来。

她想起左慈在宫中待了许多年,定然认识王瑾,就和她提起这件事情。

“姑姑,您说王公公,会喜欢我吗?”

她有一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紧张忐忑。

“夫人放心,”左慈笑道,“王公公待人很宽厚,少有苛责;在宫里,就是普通的太监、宫女,见到了他都不会害怕。”

“真的?”容疏觉得左慈是在安慰她。

那么好的人,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天子身边近身伺候,这样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觊觎。

光靠宅心仁厚,是很难走上去的。

“嗯,王公公人确实很好。”左慈肯定地道。

“要这么说,就是皇上有识人之明了。”容疏道。

说起来,她对皇上,其实颇为感激。

虽然说,皇上弄个国师来相看她是不是红颜祸水,让她很不爽。

但是卫东学罪名确凿的情况下,他还愿意用卫宴,这点很难得。

虽然确实是卫宴优秀,但是这世界上优秀之人何其多?

机会少有。

左慈低垂着视线,没有说话。

容疏下意识地觉得这是默认,忍不住感慨道,“虽然有些时候我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但是我觉得,皇上真的很厉害。”

胸襟气度,识人之明……卫宴跟着皇上干,不亏。

就希望从皇上到下一任皇上,能顺利交接,他们不要被卷入争斗。

正月十五后,容疏继续去医馆帮忙,卫宴也依旧早出晚归,除了睡觉,基本找不到人。

方素素说,卫宴就是风筝,床就是线,不管白天飞多远,晚上风筝都得收线。

容疏,就是那收线的人。

容疏表示,你能不能不谈论“床”这个话题?

嘴上厉害算什么?

你和姜昭,什么情况了?

方素素表示:没有情况。

主要是,她收敛着。

“……我要是真想要姜昭,你觉得姜昭跑得了?”

“跑不了,跑不了。”

方素素那张脸,那风情,那情商,属于老天爷的奖赏,别人学都学不来。

“我不想勉强他。”方素素道。

容疏:“……”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

“我想知道,你如果勉强他,要怎么办?”容疏弱弱地道。

让她也来学习一下,怎么才能勉强男人。

那她之后是不是可以幻想一下,自己农奴翻身把歌唱?

“当然是让他欲罢不能了。”方素素哼了一声。

“那……”容疏睁大眼睛。

方素素一脸得意。

“怎么样,是不是想学?来,哄哄我,我教你几招,保准让你把卫宴拿捏得死死的。”

容疏:“不是,我想说的是,他现在都已经是欲罢不能了。那我怎么做?”

怎么勉强他?

在线等,挺急的。

方素素:“……”

可恶!

又让容疏装到了!

“你走,不想跟你说话!”

容疏大笑,“逗你玩的。好了好了,我得赶紧去医馆了。”

方素素和姜昭,如果能成,容疏为他们高兴。

但是如果不成,容疏觉得……也挺好的。

毕竟两人在一起,要面对的太多。

方素素道:“哎,你别跑。思思也想去,咱们一起啊。”

虽然还是正月里,但是天气已经回暖不少,想来也没有那么多人感染风寒。

容疏想想也同意了。

其实思思自己对学医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执着,只是方素素一直羡慕容疏,想要思思也耳濡目染学一点。

思思去,方素素和姜昭他们就得跟着。

于是,容疏带着一长串的尾巴,一起去医馆。

年后医馆的情况比年前好了太多,患者少了很多。

容疏问许大夫原因,后者告诉她,因为过年,许多人都回了自己家。

这过了十五,马上要开春,要准备春耕,大家有点小毛病,也就忍忍了。

毕竟耽误春耕,那可是影响一年生计的。

方素素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道:“现在还没化冻吧。春耕有种子吗?”

许大夫摸着山羊胡子赞道:“种子的事情,全仰仗卫大人。”

原来,卫宴从年前就开始,马不停蹄,不仅在北城,也在周边地区“劫大户”。

北城受灾地区百姓的春种,是卫宴四处筹来的。

其中辛苦,不言而喻。

毕竟动了谁的蛋糕,人家都不愿意。

而硬抢,也不可能。

卫宴肯定苦苦周旋,四处“化缘”,才得来了那些春种。

而这些,他甚至没有跟容疏提一句。

容疏只知道他辛苦,不知道他如此辛苦。

只要一想起来,她就觉得骄傲又心疼。

她嫁给了一个盖世英雄。

即使没有脚踩七彩祥云,即使步履维艰,于阴谋算计之中苦苦挣扎,他心怀百姓,依然是许多人的英雄。

方素素也感慨道:“要是每个当官的都像卫宴,不,有卫宴一半好,老百姓还能吃什么苦?”

容疏晚上回去,做了饭菜等卫宴,又等到了深夜。

卫宴疲惫却又兴奋,“阿疏,义父明日就能到了。”

容疏笑道:“那马上就能见到了。饿不饿?”

“饿了。”

卫宴去洗了手,换了衣裳,一边吃饭一边跟容疏说着王瑾当年对他的扶持。

容疏不时给他夹菜添饭,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所以我对义父,感恩至深。”

“嗯。”容疏点点头,“我知道。雪中送炭,恩情难忘。你为北城百姓做的那些,也同样不会被人忘记。”

卫宴竟然有些害羞,“那不算什么。在其位,谋其政,都是我该做的。”

而且,他为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他多做一些,似乎就能替父亲恕罪一般。

不过这一层,他不愿意提起。

父亲犯过错,卫宴也埋怨他,可是他不愿意其他任何人想起父亲,再去责备他。

正在说话间,阿斗忽然对着外面“汪汪汪”地吠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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