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无选择
陆挽棠这话一说出口，登时也就叫顾家姑侄两个没了话说。
顾清影轻哼一声：“大小姐还真是算计得清楚。”
陆挽棠微微一笑：“没有一开始就杀人灭口，便已是我股念旧情了。不是么？”
顾三娘和顾清影两人唯有沉默。
陆挽棠轻声道：“快选罢，别叫旁人起了疑心，否则对谁都不好。”
顾清影憋屈得很。
顾三娘却是果断做了选择：“既是来了，断然没有回去的道理。而且，既是旧主，如今遇到了，自然也是应当再继续服侍的。”
顾清影没反对。
陆挽棠却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事发之前，我哥哥是不是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了？”
顾清影依旧是沉默，可这一次却是默认了。
顾三娘是因为出嫁时候求了恩典，所以赎身了。
而顾清影是在当时陆家倾覆之前，被还了卖身契。
否则的话，顾清影也该是会被卖了，而不是还在这里。
陆挽棠隐约也猜到了一点东西，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随后就叫顾三娘准备自己要的东西送来。
陆挽棠既是要做荷花香露，少不要要蒸煮，自然就要用厨房的一些东西。
这种东西做起来最为费时费力，折腾了一上午，也不过就是折腾出了一小盒的香膏，以及巴掌大的罐子半罐子的香露。
香露是用来调糖水喝的。香膏则是用来香体的。
其实荷花毕竟差了点，香气不那么明显浓郁。
不过胜在清新淡雅。
陆挽棠叫碧蓉收了起来，准备下次萧翀光过来时候再用。
中午用过了午膳之后，陆挽棠歇了一阵子，就才慢慢去了孙皇后宫里。
梅昭容倒是已经到了。
见了陆挽棠，就没好脸的轻哼一声：“到底是该你等皇后娘娘，还是该皇后娘娘等你。”
梅昭容的指责陆挽棠也不理会，当即只是笑一笑。
而梅昭容没个发泄的对象，仿佛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一时之间也是只能闭上嘴巴。
又过了半刻钟，孙皇后才午睡起来。
随后，孙皇后才出来见她们，又告诉她们每日需要做些什么。
其实也是十分简单，最主要的就是问问进度，看看到底准备得如何，而银子花销又是如何——
另外也就只是后宫日常琐碎的事情，过问一二也就罢了。
最忙的。还是每个月的月初，月初是要发月例银子的。
宫里上上下下，小到了宫里的宫女太监，大到诸位妃嫔，都是有月例的。
而这些就要核算清楚之后，再盖上皇后宝印，去内务府领银子，领东西。
这样月月忙一回，遇到有什么节日，还要又忙碌一回。换季了也要忙一回。准备发放四季衣裳什么的。
陆挽棠从前也是知道这些的，所以半点不惊讶，知道其中哪些是真正需要过问的地方，知道哪些地方可以随口一问就过去。
故而，她也不觉得辛苦。
梅昭容从前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个时候，就难免觉得辛苦万分。
刚看了一下账本，梅昭容就已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孙皇后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叹息一声后，就说一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切不可出意外。”
之所以会这样嘱咐一句，孙皇后也无非是因为，害怕张贵妃那头会使绊子罢了。
陆挽棠得了提醒，心里也有数，就叫孙皇后放心。
孙皇后颔首，就是不知心里头到底放心不放心。
如此过了七八日，倒也是风平浪静。
只是这日下午，孙皇后忽然人就泛起了恶心，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就叫了太医来。
结果太医一来，随后神色就凝重起来。
孙皇后是喜脉。
孙皇后这么多年都没传出过消息来，如今忽然传出来这样的好消息，宫里上下都是惊了一下。
孙皇后在萧翀光心里头的地位，是谁都知道的。
萧翀光如今都已经是这样了，若孙皇后那头，再替萧翀光生了嫡子，那孙皇后的地位——
有人第一时间就去通知萧翀光这个好消息。
而孙皇后则是已经傻了眼。
曼青作为孙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更是欢喜无比，当即就跪下给孙皇后道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终于得偿所愿了！”
其他人也才反应过来，忙一股脑的给孙皇后道喜。
可孙皇后倒好，似是完全反应不过来，摸着自己肚子，是好半晌都没说话。
那样子，还更有些呆愣。
萧翀光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一头汗冲进来的。
陆挽棠回过头去看时，就看见萧翀光满头是汗，步伐飞快。
而眼底却是一片明亮欢喜。萧翀光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孙皇后。
他就这么飞奔到了孙皇后分钱，也顾不上众人在对他行礼，便是一把捉住了孙皇后的手，“果真怀孕了？”
孙皇后满面通红，却没回答，反而是看向了太医。
太医立刻说一句：“的确是怀孕了。是喜脉没错。”
萧翀光立刻就眉目飞扬起来。
孙皇后看着萧翀光，也一点点的露出了笑容来：“陛下。”
孙皇后笑着的同时，眼底也有一些泪光在不断闪烁。
萧翀光看着孙皇后，神色都是温柔起来，他握着孙皇后的手，宽慰她道：“如今你是双身子的人了，只该欢喜才是。”
孙皇后多年的心愿达成，萧翀光也是知道她心里到底多激动的。
其实他也是一开始想要一个嫡子的，只是这么多年没消息，又加上当初……他慢慢的都不抱着这个希望了。
那天说起恬美人，他甚至也想着，恬美人生了儿子，或许可以给孙皇后养着，将来只充作嫡子就是了。
如此一来，自然也没人再拿着嫡子的事儿说什么。
孙皇后也不必在心里头担心了。
可没想到，好消息来得是这样的快。
萧翀光忽然就压制不住心里头的欢喜，抬头来，笑容满面的大声道：“赏，重重有赏。宫里宫人，都加一个月月钱！”
“另外，再传朕的旨意，免去赋税三月，叫这天底下的人，都和朕一同高兴高兴！”
萧翀光没有半点要压制自己欢喜的意思。
陆挽棠等人再旁边看着，心中感触就更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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