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生辰
碧蓉干脆就说起孙皇后:“那皇后身边那个画扇,该怎么办?”
按照陆挽棠的说法,最合适的就是先除掉。
陆挽棠却自己有主意,只叫碧蓉不必忧心。
事实上,孙皇后自己就按捺不住。
孙皇后很快就因为养孤堂的事儿,特意设宴庆贺。
说是庆贺,也只是宫里几个主子,在一处用饭。
还特意邀了萧翀光。
陆挽棠一听这个消息时候,就有点儿反应过来: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这个事儿,众人还真不好回绝。
毕竟名头好啊。
萧翀光应了,卢国夫人应了,其他人自然也就只能都应了。
许久没过来孙皇后这边,孙皇后这里依旧是老样子。
奇花异草,繁荣依旧。
因为天热,所以孙皇后特意将宴设在了她宫里最阴凉的一处大凉亭。
好在现在宫里人少,否则恐怕还坐不下。
卢国夫人和萧翀光自然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主位上。
而孙皇后和陆挽棠便是一左一右的在二人身旁。
陆挽棠自然不会和孙皇后抢,故而就靠着卢国夫人。
她下手是良妃。
而孙皇后旁边就理所当然是梅妃了。
长孙婉坐在最末,而婧妃没来,所以就空出一个位置来。
婧妃没来,孙皇后就问了一句:“怎么婧妃没来?”
陆挽棠就解释说,婧妃怀孕不好受,胎气也不稳,故而来不了。
孙皇后就微微有些遗憾:“那可真是受罪了。”
卢国夫人便道:“女人怀孕,总是受罪的。也不必多想了,等她生产完了,你们姐妹再一处聚聚。”
孙皇后笑应了,随后就吩咐开宴上菜。
宫女们就络绎不绝的往上传菜。
立在孙皇后旁边的曼青只负责帮着孙皇后倒酒。
而此时一个绯色宫女裙的宫女就上前来,帮着上菜。
她一捧菜过来,陆挽棠就立刻注意到了她。
亭亭玉立,楚楚可怜,光是看身段,就让人生出几分怜惜来。
陆挽棠几乎是不想猜,就知道,这应当就是画扇了。
画扇捧着菜,一步步走上前来,然后弯腰低头上菜。
“这是樱桃肉。是从南边来的御厨做的新菜色。”画扇开口报菜名,声音呖呖,如同出谷黄莺。
引得众人忍不住都看了一眼。
尤其是萧翀光,更若有所思,最后竟看一眼陆挽棠。
画扇非常守规矩,报完菜名一句话没多说,就退下去。
直到第二道菜上来,也依旧是她端上来,然后报菜名再下去。
孙皇后见众人这般,就笑着张罗:“怎都不动筷子?”
孙皇后笑盈盈的让为大家介绍菜色:“这个樱桃肉酥软甘美,大家快尝尝。”
说完这话,孙皇后便亲自替萧翀光布菜。
陆挽棠也替卢国夫人布菜,众人都尝了一口,登时都是连声称赞。
卢国夫人年岁大了,最喜欢吃这种菜,既不费牙口,味儿也重。
于是卢国夫人一口气吃了三块,连连称赞。
第二道菜是甜酒酿鸭子,依旧是为卢国夫人喜爱。
卢国夫人吃得高兴,萧翀光自然也是高兴,其他人也是跟着欢喜。
待到第三道菜上来,却是一道醋鱼,酸甜可口,十分开胃。
而且这个鱼也是颇有些讲究,用大鱼将鱼肉片下半条来,然后横竖这么切上几刀,再挂上面糊,放入油锅里用热油一遍遍浇,如此来控制鱼肉的形状。
最后鱼肉卷起弧度来,肉条绽放,渐渐的看着就像是一朵金灿灿的菊花。
直到全定了型,这才放入油锅里烹熟,最后再炒出酸甜的料汁来。
汤汁橙红,轻轻往鱼肉上一淋,登时便是色香味俱全。
画扇轻轻提醒一句:“鱼有刺,诸位贵人千万慢些尝。”
这莺声燕语,更叫人心旷神怡。
陆挽棠笑提了一句:“其实倒是该再让歌姬和乐师来,咱们一边儿用膳一边听曲,那才叫一个怡然。”
萧翀光笑看她,虽是呵斥却分明更像是纵容:“胡闹!那还能不能说话了?吵得慌。”
陆挽棠伸手指了指远处那回廊上:“让他们在那唱,既能听见,也不觉吵闹。反而别有情调。”
陆挽棠又惋惜:“可惜听遍了宫里的歌姬,一个个嗓子却都不够好。”
顿了顿,她看一眼孙皇后,慢慢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来:“要是她们能有皇后娘娘身边这位一半嗓子好,那也勉强可听了。”
这就是夸张了。
卢国夫人顿时心中一动:刚才那宫女声音的确是好听,若再长得好……
卢国夫人侧头看了一眼,只看见小半片的侧脸。
却还是惊为天人。
这宫女怕是个美人儿。
卢国夫人就更动心了。
而孙皇后则是不动声色的提了一句:“这话说得,其实本宫反而觉得陆贵妃你的嗓子最好。从前你刚进宫那会儿,也是歌舞俱全,怎么如今反倒是不唱了?”
这算不算揭短?
这样一说,倒像是堂堂贵妃,和歌姬舞姬一般。
卢国夫人和萧翀光都有些感应,便微微蹙眉。
萧翀光更要开口。
不过陆挽棠却不等萧翀光开口,便笑道:“如今我身子骨不行了,跳一段就气喘吁吁,再不敢献丑了。唱歌更是不行了,气息不够,那会儿发热,咳嗽多了,如今总是气短。自己偶尔哼哼家乡小曲还成。”
“如今也就只有一个弹琴尚可了。”陆挽棠似是有些遗憾。又像是心中一动,招手叫画扇过来:“你来。”
画扇不卑不亢的过来,窈窕的行了礼。
陆挽棠笑吟吟的看住画扇,语气也和善:“你可会歌舞?”
画扇犹豫了片刻。
孙皇后就已经替她拿定了主意:“倒是会点儿。”
画扇也就点点头,只说自己会。
“那本宫弹琴,你歌舞如何?”陆挽棠笑吟吟的提议,半点没有觉得辱了自己身份的意识:“只当是给陛下和老夫人助兴。”
孙皇后先前就同意,如今画扇自然不会扭捏,只是讷讷的说:“遵命。”
少女家总是害羞的,光这么看她那副娇羞怯怯的样子,都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陆挽棠却不肯这么放过她,只道:“却不必如此,若觉勉强,也可作罢。本宫并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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