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人性

第198章人性

许亮趁机接茬道：“军事监狱的犯人可以吗？外面的私人医院不安全，要找还是找军区医院。得儿，涛子现在的情绪不稳定，这事儿还是我来办吧，以免露出马脚，惹出其它麻烦。”

“行啊亮子，多年没见变成熟了。嗯，那就按你说得来，抓紧时间。治完涛子，我得赶紧回家一趟，不然我爷爷肯定饶不了我。”楚汉刚下飞机，就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命令他立即滚回去。缘由还用问吗？治好许老可不是小事儿，再加上许老刻意打的小报告，或许还有炫耀行为，爷爷这时候要是不让他滚回去，才是真的见鬼了。

回去就回去，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楚汉正想回去找爷爷弄个万全之策呢！一天后，某军区医院。手术室内，楚汉已经消完毒换好衣服，在他面前有两张手术床，上面分别躺了一个人。其中一个自然非刘海涛莫属，至于另外一个，则是许亮通过关系从监狱里弄来的死刑犯。

演戏要演全套，这个环节肯定不能省。不过，楚汉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去牺牲一个“无辜”的人。所以，楚汉下一步的对策就是多浪费一颗木灵丹。这是人性，与其它无关。

“你们两个都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就要开始了。”楚汉瞅着病床上的两人，开口问道。

“少爷，你来吧！”此时，刘海涛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下来，眼中透出一丝坚定。

“呵，一条腿就能换回自由，另外还有一百万供我以后花销，我蝎子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来吧，下手狠点，打不打麻药都行。”代号蝎子的男人确实是个狠人，说话时脸上带着一股子煞气。

“好，既然没问题，那我就开始了。”楚汉缓缓点了点头，当先来到蝎子身旁：“兄弟，不介意先睡一觉吧？”说着话，左手扫过蝎子的后脖颈。蝎子只来得及吐出“高手”两字，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楚汉转身来到刘海涛身前，眼珠子一转，怪笑道：“嘿嘿，现在轮到你了。还记得你当年被谢窈窕逮住，然后出卖我的事情吗？特么的，谢窈窕把我这儿一通狠揍，直到现在老子仍记忆犹新。”

刘海涛微微一笑，像是在回忆般的说道：“少爷，你那儿次下手太狠了，我如果不出卖你，我估计现在连躺在这里都难，骨灰早撒大海里去了。”

楚汉抬手抚摸着他的断腿，怪声怪调道：“是吗？看来你现在仍然不肯认错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说完冷笑两声，一拳头将他砸晕了过去。

“呼，总算出掉心里这口恶气了。你也有今天？活该。”楚汉口中像是在诅咒，可是下手却不慢，十八根消完毒的银针很快来到蝎子胸前，之后又将九根银针扎进了他那条准备锯断的大腿上。

进行全身麻醉的同时，封闭掉他的大腿经络，以防出现血流过快，导致生命危险。

接下来，楚汉就要充当“刽子手”了，不需要任何工具，左手掌缘形成的气刃径直切断了蝎子的小腿儿，随后掌心冒出一团火光，烧焦了他的伤口，最后抹上消炎药粉，裹上纱布，工作这就算基本完成了。

楚汉拿起从蝎子身上切下来的小腿儿，看都懒得看，直接丢尽了玉府。然后拿出一颗木灵丹，塞进了刘海涛的嘴里，运转龙息，催发药性。

世界上会出现断肢再生的奇迹吗？会，一定会，因为奇迹就发生在楚汉眼前。刘海涛的伤腿是从膝盖处截掉的，伤好后在外表形成了一个圆滑的肉疤。而就在此刻，这个圆滑的肉疤缓缓向外蠕动着，像是突然间有了生命一样。长出来了，真的长出来了。虽然速度很慢，惹人着急，但是他的断腿确实在生长。好比雨后冒出的春笋，一点一点，充斥着满满的生机。

楚汉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见证着奇迹。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奇迹就在长出最后一根脚趾后放缓，随后是新生小腿儿的皮肤颜色发生变化，由剥壳的鸡蛋，变成了与另一条大腿一样的古铜颜色。

是奇迹？还是神迹？怎么连腿毛都长出来了？两条腿简直一模一样，再也不分彼此。

经此一幕，楚汉终于对木灵丹的功效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震撼，没办法不震撼，木灵丹的神奇，简直令楚汉看傻了眼。……

夜，某处荒郊。楚汉缓缓将车停了下来，打开车窗，吸上一根烟，拿捏着时间，开口说道：“醒了吗？醒了你就可以走了。你的事情亮子简单跟我聊过，是条汉子，所以我也不难为你。包里是一百万现金，省着点花，再找份工作，应该能够活得很好。”

楚汉的话有点多，更多是在感慨人与人之间命运的不同。

蝎子摇晃着脑袋从后座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然后彻底愣住了。

楚汉弹掉烟头，微微一笑：“什么也别问，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包里有你的新证件，尽量低调些，估计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谢谢。”蝎子眉毛一挑，眼中若有所思，锃亮的脑壳上泛出一抹青光。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肯定看不上我这样的小角色，但是我蝎子这辈子没欠过谁……”蝎子拍着自己的左腿问道：“有刀吗？我想把该还的还了。”

“呵。”楚汉被蝎子所展现出的狠酷一面逗笑了，回头仔细打量着他，开口说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我不用你还，你自己好好活着就行了。”

蝎子同样在打量楚汉，听他把话说完后，眼角狂跳的说道：“那我就把这条命给你，反正我以后也不知道干什么。”

楚汉弹动着手指，似是在思考：“你是在赌吗？”

蝎子咧嘴一笑：“贱命一条，就看你需要不需要了。”

楚汉笑了笑：“你很会把握机会，不过机会确实是给有心人创造的。泰安省，中海市，你去找一个叫作薛师爷的人，他的拳头不够硬，我想他一定会需要你这样的人。顺便帮我转告他，中海的地下只能发出一个声音。”

蝎子皱了皱眉头，脸上煞气浓郁，犹豫着问道：“可以杀人吗？”

楚汉的目光转向窗外，伸手一指道：“你瞧，那就是你的战场。”接着弹指飞出一抹黑影，就见路边一棵碗口粗的银杏树扑簌抖颤，树枝掉落、树皮剥裂，直至整个树干千疮百孔，化为腐朽，冷风一吹，发出犹如厉鬼呜咽的声音。

楚汉攥紧拳头，隔空一击，就听“轰”地一声，整段腐朽的树干蓦然炸开，变成了齑粉，眨眼间于冷风中消散一空。

蝎子……对于崇尚力量的他来说，那是怎样的一种震撼，以至于使他完全变成了木偶。

楚汉若无其事的收回拳头，再次点燃了一根烟道：“如果你只会杀人的话，在我眼里跟废物也没什么区别。记住，杀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面对这种力量，你有自信能够逃脱吗？”蝎子瞬间回神，眼中闪烁着强烈的炽热，嗓子眼发干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汉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小手段而已，不值一哂。”

蝎子听过这话，不由撇了撇嘴，但却在心底留下了永不磨灭的震骇。哪怕他最终站到楚汉身边，成为楚汉手底下实力最为强横的战将之一，那种刻进灵魂里的震骇都没有消除过。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在这里自不必多提。

咱只说眼前，至少眼前来看，蝎子已经被楚汉所展露出来的诡异力量彻底慑服了。

“头儿，我现在叫你头儿没错吧？那啥，头儿，如果我到中海以后的表现能让你满意……”蝎子猛搓着手掌，老脸变得通红，眼中的炽热变得愈发强烈了。

渴望，是的，就是渴望，一种对力量追求的无限渴望，估计被部队里的军事教条洗过脑的家伙都这样。

“都说是以后了……还不下车吗？”楚汉有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嘿嘿，呵呵，我知道，那就这样定了。”蝎子抓着锃亮的脑袋瓢，拎起背包下了车。

“头儿，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一定要对我负责啊！”蝎子弯腰冲着车窗摆了摆手，口中哼唱着《十五的月亮》逐渐远去。

楚汉砸吧着唇角，哭笑不得，原来这儿家伙身上也有惫赖的地方。又或许他是在故意的，只为了表明他并非脑袋里只有肌肉疙瘩的“废物”。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能有如此转变，他还是乐见其成的。换句话说，能进军事监狱的人，大多都是人才，更何况这家伙还是从狼牙里出来的刺儿头。

部队有自己的保密准则，许亮既然能把人带出来，那就说明后续麻烦会一应解决，所以楚汉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楚汉？”

“是我。”

“我是涛子的父亲，你刘叔叔。”

“刘叔叔好。我听我涛子说您最近工作很忙，所以就没打扰您，还望刘叔叔见谅。”

“涛子这个兔崽子正给我下跪呢！”

“家和万事兴，恭喜刘叔叔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家和万事兴。承你的吉言，这五个字我会原封不动的转给你爸的。”

“我爸更忙，您还是让他多清净会吧！”

“清净？那怎么行？你爸可还欠我一顿酒呢！涛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值了。”

“……”楚汉傻笑两声，没有说话。“要不这儿顿酒你帮你爸补上？你婶子难得这么高兴，就来家里吧！”

“改日吧！许叔叔一家三口今晚应该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过去讨人嫌了。”

“说啥话？有啥好说的？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这就让你婶子炒菜。”刘大海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紧接着眼珠子一瞪，吼儿子道：“还跪着干啥？滚厨房跟你妈帮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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