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头发被揪住大力拉扯的疼痛与被人殴打的恐惧,让林缘无休止地尖叫起来,她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拉扯杜修齐的手,“你要干什么!”

杜修齐动作止住,林缘的脑袋被再度拉起,被迫看向斜上方那个发疯的男人,她模糊看见男人眼睛里全是愤怒,像一头暴虐的兽,要把她当即扯碎。

她向来不是什么软脚虾——能在流放中勾住沈安那个蠢货的心,还能哄两个男人将孩子认成自己的,怎么能认不清现在的形势。

其实林缘担的上一句足智多谋。

她身怀六甲,虽说不是正室王妃,可只要杜修齐一死,她揣着秦王最后一点骨血,怎么也能当个作威作福的老太君。

哪还用管是不是正室?

在这一刹那,她恨死了那个做事不干不净的马车夫,也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杀人灭口。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只能靠孩子殊死一搏。

她还有孩子,她还活着!再怎么,她也比沈乔好了不是一点半点——想到这,林缘忽然觉得有道冷冽目光蹬得自己心寒,是杜修齐的?还是死掉沈乔的?

“我没有要害你,是……是那个马夫故意嫁祸于我!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能害你呢?”

林缘咬紧牙关,忍痛哭出声来。

看她如此,杜修齐反倒笑了,连说了几个好字,脸上笑着声音却冷似冰块,像从地底发出来的一般。

他低头阴沉笑道:“你还记得我是你丈夫?那你和沈安写的这些算什么!?”

无数信笺被甩到林缘面前,被死死抓住头发的她没有半点后退的余地,纸张啪的一声打脸,边缘划开几道细细伤口,渗出血来。

信上字字句句皆是沈郎,最后被杜修齐紧紧攥在手里的那封,明明白白写着“我与沈郎你的孩子”。

杜修齐不算个好男人,他将女人看做随意摆布的棋子,如今被棋子反过来摆了一道,又戴着一顶切切实实的绿帽,怎么能让他不震怒?

“你以为我只查出这些吗?”

杜修齐笑得阴冷,“你在函州是怎么拦截沈乔信件,怎么离间他们兄妹关系,怎么骗沈安给他求情……桩桩件件,我都查得很干净。”

窗外人影一滞,谁也没察觉这道影子离去,如秋叶安静坠地。

我心中块垒顿时纾解,其中仍有不少心酸。

杜修齐既然今日能查到这些,往日也不是不行,我所受的种种冤屈,不过是他乐见其成,蓄意放任所致!

“来人!”

杜修齐音调陡然升高,引来一群人,“侧妃病了,需要静养,好好看着她,谁也不能见!”

沈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秦王府的。

贵妃踏青意外离世,秦王在府中震怒,他本想上门安慰一番,却撞见杜修齐和林缘对峙!

无数被沈安粗心略过的细节一一浮出,他怎么会这么蠢?

他早该想到的,林缘一介闺阁女子,怎么能说动父兄为自己一小小翰林学子说情。

沈乔一个官话都说不利索的女人,又怎么会突然花天酒地喝什么酒。

一个拼死都要离开秦王府的沈乔,真的会为了贪图安稳不给自己写一封信吗?

过往种种,还是他太蠢!

蠢到被美色迷了心智,自以为能得林缘青睐抱得美人归……

“我本意,我本意不是如此!”

他跌跌撞撞回到书房,悔恨之词发自肺腑。

起初并没想让沈乔凄惨至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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