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清清!你在害怕什么
第224章 清清!你在害怕什么
赵月娥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赵婆子的心思全都在布匹上,一直摸着,爱不释手,她不耐烦地对赵老汉开口:“知道了,知道了,用不着你啰嗦。”
顾清清晚上才到家,拿出一堆的布料,苏清瑶和顾永壮,顾爷爷都没眼看。
“清清!你怎么去趟省城就把百货公司搬家来了?”顾爷爷苦劝,“你挣俩钱也不容易,得攒着,马上要结婚了,靖远还得考大学,往后花销大着呢,怎么总给家里人买东西?”
苏清瑶瞪着女儿:“你去省城就为了买这些?没为别的?”
顾永壮叹气:“清清!爸妈身上有衣服,不用一直买。去年得补一补,今年还能穿。大热天的,上身基本上不用穿,把去年的长裤剪了改成短裤,还能穿一个夏天。”
顾清清噘着嘴:“这是我拿了人家内部优惠券买的,眼看马上要端午节了,咱们家每人做一套端午衣。全家都有,明年我不一定在家过端午,想做也没办法了。
我这次去省城,帮外贸局局长的儿子看病,人家给了我六百块的大红包。我一高兴,就给家里人买了布料。
爷爷!您不喜欢吗?这可是省城最流行的乔其纱料子,老大爷们都喜欢,布料垂直度很好呢,还不起皱。”
听说孙女有挣钱,顾爷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拿起那捆灰色的乔其纱料子,左看右看:“瞧着是不错,爷爷喜欢!我孙女买的,哪能不喜欢。”
苏清瑶的眼底带着笑意,嗔怪地瞟了眼女儿:“买这么多布料做什么,也不知道省着点花。”
江靖远在边上帮腔:“爷爷!爸!妈!以后我们买什么,你们就收什么,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见外。我第一次穿端午衣,很期待的,要是你们都拒绝,那我的愿望会落空。”
瞅了瞅他,顾永壮同情地微微点头:“说的是,你这孩子也是苦命,从小到大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往后跟着我们,再不让你眼馋别人,人家有的,咱也有。”
“诶!我等着呢。”
话说开,苏清瑶拿起那捆花色的布料,打开,放在身上比了比,感觉还不错。
百货公司把客人买的布用纸包了,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方便携带。赵月娥买的也是一样,到家后她先给解开了,赵婆子看见的就是一整块的布料。顾清清给自己买的是白底红花的的确丝料子,打算做身连衣裙。她要让梁裁缝给做得好看点,穿去上班,显得精神。
给江靖远买的是白色的的确良做衬衫,考虑到他很有可能会去上大学,不敢买别的颜色,白色比较大众化,不会显得突兀。
裤子是烟灰色的,搭配在一起,符合当下的流行色。
这个时候的服装,款式颜色没有后世的五花八门,基本上是流行什么布料,什么颜色,什么款式,大家就去跟风做。
想知道如今流行什么款式的服装,站在大街上注意观察,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款式出现在五个人身上,那就是流行色。
天气越来越热,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薄,顾清清觉得她不能再让江靖远进自己的屋,怕擦枪走火。到底两人还没结婚,冬天需要他暖被窝,夏天嘛!就不必了,还是自己住自己的屋自在。
老房子那边已经修整出来一间屋子了,正好让他搬过去。
跟江靖远一提,他随即苦瓜脸:“清清!我不睡你床,我睡地上行不?”
“不行,你回家去睡,大热天的,咱们再住一起不方便。”
顾清清不想惯着江靖远,男人就不能惯,再卖惨也不行,得坚持原则。
“再说你不是要好好读书吗?一个人住一间屋子,清心寡欲,适合你头悬梁,锥刺骨。江靖远同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仿佛被主人无情抛弃的小奶狗一般颓废,江靖远哀怨地瞅着顾清清:“清清!我不想一个人住在冷冷清清的屋里,我不睡你屋,我拿凳子拼在一起,睡在你屋门外总可以了吧!”“那样你会休息不好,第二天起来没精神。”顾清清苦口婆心地劝,“不是要好好背书吗?你睡在外边,有蚊子咬你,还怎么安心睡觉?睡不好怎么背书?”
“我可以的。”江靖远满不在乎,“我不怕蚊子咬,咬了也不会起包,不会痒,我不怕。清清!我不要一个人回家,要不你跟我一起回,要不我睡你屋外边。”
顾清清无语,她没想到江靖远会这么固执,这是要打破她的原则?
“靖远!我让你回去睡,是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不受人干扰,好好学习,怎么就不听呢?”
坐在门槛上的江靖远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
轰!
顾清清听见自己心里防线坍塌的声音,这句话仿佛一道天雷击打在她的心上。
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
前世他就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最后抱着她的尸体吐血而亡,死在她的身旁。
“靖远!”
顾清清冲过去,将他整个人拥住,极力控制住心底的悲伤,极力忘掉那幅永久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
感觉到怀里人的不安,江靖远抱着她起身回屋,用脚将门关上。
“清清!清清!你怎么了?怎么浑身都在发抖?你在害怕什么?”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他家清清的异样了,每次只要一提起什么伤感的话题,她都会忍不住难过,战栗,像是在恐惧什么。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前世他是真玄门的传人?清清是他的师妹轻轻?他们偷偷相爱,违反师门禁忌,受到了诅咒?
难道清清也做了同样的梦?
“清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恐怖的梦?”
猛然听见这话,顾清清的心瑟缩了一下。
梦?
那是梦吗?
不,那是血淋淋的事实。
根本不是梦。
可嘴上却回答:“是,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被人推进水库淹死了,你来找我,把我的尸体打捞上来,你伤心欲绝,吐血昏迷,后来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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