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事发


第112章  事发

老嬷嬷脸不红心不跳,冷静的反驳。

“娘娘多虑了。不过是个小宫女身子不适,若娘娘心疼赐些药物即可,实在不必闹得满宫风雨。”

她的想法与许多人不谋而合。

贵妃实在小题大做了。

偏偏魏姝不肯退让,笃定道:“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本宫决意要一查到底。”

“娘娘。”玉环噗通跪下,泣不成声,“奴婢受委屈不要紧,可打狗也得看主人啊,他们这是将娘娘的颜面置于何地?”

主仆一唱一和,倒想老嬷嬷是恶人。局势瞬息万变。

老嬷嬷面色暗沉:“贵妃娘娘三思。”

魏姝的目光遥遥落到她身后,无数琉璃宫灯如倒映的繁星,簇拥着中间如明月清朗的男人靠近。

“皇上驾到——”

无数目光受惊看去,最为欢喜的人莫过于魏姝:“皇上,更深露重,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朕若不来,只怕贵妃会拆了后宫。”

话里并无责怪之意。

魏姝胸中有数了,赶紧先发制人道:“皇上恕罪,臣妾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给皇上请安。”老嬷嬷紧绷着脸请安。

“都起来吧。”谢慕甩了下玉珠,落座后居高临下的环视一圈,“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姝深深一跪。

“回皇上,臣妾身边的宫女今日莫名过敏,臣妾怀疑心有人想害臣妾,却不小心伤及无辜。”

她的话漏洞百出,且无理无据。

“原来只是过敏。”老嬷嬷不慌不忙,“那就更不必在意了,宫里头今日你生病明日她不适,再寻常不过。”

魏姝视她如空气,偷偷摸摸掐了把大腿。

她眼中一下子充盈满泪水,欲泣不泣道:“是真是假一查就知,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谢慕看出她并非无理取闹。

只是不知她是何用心。

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玉珠,良久才道:“如贵妃所愿。”转头吩咐:“去请太医过来。”这一夜注定不宁。

老嬷嬷脊背挺直,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弦。

不出多时,衣衫不整的太医满头大汗的跑来,还未行礼就被谢慕吩咐:“你去看看那名宫女。”

“微臣遵命。”

玉环积极配合,递出触目惊心的手。

太医小心谨慎的检查过后,很快有所发现。

“皇上,微臣闻到她手上有天竺黄之味。天竺黄性寒,若是肌肤敏感之人触之,则会有过敏之效,这位姑娘想必就是如此。”

魏姝的底气被壮大,语调微扬。

“她今日不出宫门半步,为何会触到这等药物?定是有人向宫里投毒,请皇上明察。”

太医欲言又止,憋得满脸通红。

这天竺黄,本是无毒药物啊!投毒之说太过荒谬。

可皇上似已信以为真,面上结了冰一般冷:“宫中一向有人不安分,如今竟有害人之心,不查不得。”

老嬷嬷没话可说了。

她直挺挺的立着,只听谢慕毫无迟疑的下令:“将她今日所碰之物都查一遍,定有蛛丝马迹。”

“是。”

满宫乱成了一锅粥。

玉环手指一点,宫人就搬来那物给太医检查。

十几个太医如苍蝇在其中转来转去,可出乎意料的事,最后竟无一物有天竺黄之迹。

太医一五一十的禀告。

一只默不作声的老嬷嬷这才道:“娘娘查过,疑心尽可消了?”言罢,又去看玉环,“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冷冰冰的目光,竟让玉环不寒而栗。

“我……”

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老嬷嬷声色俱厉的训斥:“怂恿主子胡闹,罪加一等!”

这一眼如当头喝棒,玉环幡然醒悟似的。

“等等!奴婢还碰过一物。”

她膝行几步,声音大到足以任何人耳闻:“奴婢今日上午碰过惠嫔娘娘送来的银票,以后才不适的!”

嗡——

偌大正殿瞬间归于平静。

宫人们屏气敛息,魏姝则眼眶红红的去看皇上,无声却胜有声。

而谢慕的面上依旧风平浪静,语速极缓:“继续查。”

那叠银票被取出,太医们翻来覆去的看,很快查出其中的龌龊,当即大惊失色。

“皇上,上面的确有天竺兰。”

谢慕的神情不变:“银票有毒?”

“并非是毒。”太医结结巴巴的道出事实,“天竺兰配以药水,有消除字迹之效,这银钱就被浸泡过。”

四下一片哗然。

话至此处,事实已显而易见。

——上头的字迹消除,银票就等于是白纸一张,到时缺了这些钱,贵妃只能忍气吞声的补上。

幸好发现及时。

竟让贵妃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

宫人们不约而同的感叹。“皇上。”玉环哭得泣不成声,“这是有心人要害娘娘啊,这钱可是惠嫔娘娘亲自送来的,怎会出差错?”

魏姝乌睫低颤:“惠嫔一向温婉,其中兴许有误会。”

“是奴婢失言。”玉环从善如流的改口,“虽说惠嫔娘娘今日来时神色难看,可她定不会做害人的事。”

这一句解释,更像是欲盖弥彰。

“去请惠嫔。”谢慕淡淡道。

惠嫔在梦中惊醒。

她素面朝天的被请到昭华宫,尚且晕头转向时,玉环的声声质问让她如坠冰窖。

“什么药物?”她语气迷茫。

盯着她美眸中的雾气,魏姝言简意赅的重述一遍:“这银票被消除字迹的药水浸泡过,惠嫔可否之情?”她每说字,惠嫔的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最后再无血色。

“这并非嫔妾所为。”她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空口无凭,惠嫔可能证明自身清白?”魏姝直勾勾的盯着她,不错过她的一举一动,“这钱,今日只经你我之手。”

“我……”

惠嫔平生第一次尝到有口说不清的滋味,分寸大乱:“嫔妾怎会有证据?可嫔妾的确是清白的。”

这解释太过苍白。

连惠嫔自己都觉不可信,慌得眼中秋水荡漾:“请皇上明察。”

谢慕高高在上,衣角不染尘埃。

在他喜怒不明的注视下,惠嫔的心渐渐沉入无底深渊,不知是谁说了句:“若惠嫔要证明,倒也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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