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青出于蓝
方阡陌的语气轻柔，其中的坚定意味，秦无垢当即就听出来。
这次领兵参战，虽然猝不及防，但秦无垢的背后到底是有自己的军队，也有参战的经验，不出意外，定是凯旋而归。
京城征兵不分男女，只要不是老幼伤残，都可以参军，可男女的生理构造到底不同，鲜少有女子参军，此番世子妃要求，秦无垢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
“莫要再胡言了，其他事，我都可以同意，唯独此时不行。”秦无垢眉头紧皱，语气冷淡。
“殿下……”方阡陌嗫嚅道。
方阡陌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秦无垢一如既往地心软，但此事绝非小时，他必须收起心狠下来：“别说了，世子妃所言我就当没听过，今日夜色不好，你就在西苑歇着，明日有空我再来看你。”
说完，秦无垢就掰开放在腰部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厢房，不带任何一丝犹豫。
秦无垢揍得快，方阡陌想跟上去都跟不上，刚到门口，“砰”的一声，门被大力关上，随着一声响动，秦无垢的声音又起：“世子妃好生待在厢房，无事便不要出府。”
哦豁，被锁门了，方阡陌唇角勾起，语气却是难过不已：“殿下，妾身所言绝不是一时兴起……”
原本秦无垢只是想吓唬吓唬方阡陌，方才一听她的话，吓唬的心思瞬间消失殆尽，脸色沉着对身旁的影卫道:“李侍卫，你在这看着世子妃。”
“殿下……”方阡陌这边还在扯着嗓子喊道。
秦无垢耳听不为净，不耐地拂了拂袖，一走了之。
近日练功，方阡陌顺便也练了练听力敏感度，待秦无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方阡陌脸上的笑容越发加大，最后干脆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问秦无垢自己能否与他一同前去战场，完全就只是一个试探，变本加厉地坚定自己的想法也不过顺水推舟让秦无垢把她关在世子府，出不去。
留在世子府多好，难得的自由，方阡陌期待已久，到时候就算是偷偷去了战场，秦无垢也不会知道。
不过方阡陌说的话并不是假话，她确实打定了主意前去战场探测情况，最好就是把秦无垢的背后势力一举摸清。
……
正如秦无垢所言，第二日，京城便昭告全面征兵的消息。
方阡陌是通过自己的小徒弟春怡口中得知的。
晴空烈日，屋檐下，春怡坐在破旧的贵妃椅上，双脚一晃一晃的，漫不经心道：“师父，京城放消息征兵了，我听府中人言，世子殿下会领兵前去边关。”
“哦，我知道了。”方阡陌席地而坐在地上，沉心打坐运功，听到春怡的声音，应道。
见自家师父这般不伤心，春怡好奇道：“师父你打算和世子殿下一起去？”
春怡并不知道方阡陌的复仇计划，和寻常人一般只在表面上认为自家师父和世子殿下十分恩爱。至于方阡陌为何隐瞒秦无垢会武功的事实，春怡下意识忽略了。
“你想去？”
“没有没有。”
方阡陌问得春怡慌了神，她哪里会有这想法，战场刀剑无影，一个不小心就没了命，她不想去送人头。
“那你问这作何？”此时，方阡陌收了心，不在运功，深吸了一口，好笑地看向春怡，调侃道：“若是你想去，我替你与殿下说一声便是了。”
方阡陌这么说着，但她连秦无垢的影子都见不到，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秦无垢下午就被临时通知，急急忙忙地去边关了。
秦无垢临走前，还不忘留人监视方阡陌。
方阡陌乐得很，被关在世子府，她也不用每日来来回回地去葛阳楼练功，直接找了借口在别院练功不是更方便？
秦无垢走了又两三日，根据眼线的上报，他还在军队里领兵操练，敌方在边界处虎视眈眈，碍于秦无垢的强劲实力，迟迟未敢发动攻击。
方阡陌第一时间得知消息，觉得好笑，实在没想到敌方这般畏手畏脚，有本事撕破盟约，却没本事主动攻击。
不过秦无垢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方阡陌这边定定地背手站着，随着心中所想，眸色变了又变，一旁的春怡看得惶恐又不解，继而硬着头皮问道：“师父，今日我们还练功吗？”
正值午时，太阳毒辣照射在地面上，一层层的酷暑热气升腾着，方阡陌收回看向远处的视线，偏过头看向春怡淡声道：“练。”
“不过，明日就不练了。”
“为何？”春怡疑惑道。
只见方阡陌勾唇浅笑着，一双多情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盯着春怡，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要去边关啊。”
“边关？！”春怡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方才师父不说不去吗？”
方阡陌好笑道：“我有说我不去了？”
春怡还真就仔细地回想方才的对话，发现自家师父确实没有说不去，是自己下意识的认为了。
“那师父明日就出发了嘛？”春怡憨憨地挠了挠头，语气甚是失落，“师父不在，这别院又只剩春怡一人了。”
说着，春怡就从少了一个角靠着墙壁才得以完整的贵妃椅起身，伸了个懒腰，故作开心道：“不过师父不在，别院又是我一个人的天下啦哈哈……”
春怡此时的状态，在方阡陌眼中看来就如同小孩子般，明明舍不得还要强装开心，暗自叹了一口气，方阡陌心情很是复杂。
在别院练功的这几日，她并没有教春怡多少功夫，只是教了几招防身的，还给对方一些银针练习，说来也是幸运，春怡在耍银针这方面上，确实有不小的天赋。
但江湖上习武之人就算不是从小学习，最少也是从十岁开了蒙后练的，像春怡这般十四五岁才开始练习，打基本功，确实有些有晚了，好在春怡态度诚恳，平日里派发的任务不论有多超出自身承受能力以外，都会咬牙坚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方阡陌细想着，再次看向春怡时，眸子定了定，接着道：“你把我教给你的演示一遍。”
春怡楞了楞，抬眸看了看天空，眼睛瞬间被烈阳刺了眼，额间也在霎时间出了不少细汗，结巴道：“现……现在？”
方阡陌不露声色地点头，坚定道：“没错，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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