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一只还是两只
2024年1月第四周是三年级上的期末考试周,所以鲁子敬把营地杀年猪的时间定在了考完试的那个周六,1月27日。杀完年猪,分完猪肉,正好下周五和周六(2月2日和2月3日)过北方小年和南方小年。
鲁越曾问,为什么小年会有两天,还要分南方北方?
鲁子敬说,一般来说,南方小年是在腊月二十四,北方小年早一天在腊月二十三,今年的小年正好连着后面的立春。过了立春就是甲辰龙年,所以生肖是从立春开始算。而天干地支的农历年则是从大年初一开始算。因此农历年往往要比公历年迟一个月左右。
实际上,修订天文历法需要统一的疆域、长时间的观察和历朝历代不停地计算修正。欧洲中世纪那样既没有大一统王朝,也没有观测天文、记录历史传统的大环境,是不可能进行科学有序的天文观测和历法修订的。西方传过来的所谓公历,一部分是蒙古西征带过去的,一部分是明清传教士“渗透”入钦天监后,偷取回去改造后的中国古代历法,还没改完完全,误差很大。
欧洲或许有历史,但绝没有他们自己鼓吹得那么强大繁荣;他们的文艺复兴,不过是从中国“拿来主义”后被“点化开窍”。
君不见,不论是亚里士多德还是达芬奇,连个后人都没有?
君不见,埃及的亚历山大港,近几百年来才形成陆地,如何能够在几千年前建造图书馆?
君不见,亚历山大东征,没有补给没有民夫,3万人的步兵在没有导航的情况下远涉沙漠,仿佛专门为了消灭文明古国而来?
鲁子敬就是要从小给鲁越灌输民族和文化的自信,言不必称希腊,光从东方来。戏曲,则是传统文化最受大众喜爱的表现方式。
至于南北方小年,其中一个说法是清朝皇室是在腊月二十三那天祭天和祭祀灶神,北方地区就受宫廷影响,把小年放在这一天;另一种说法是中国古代有“官三、民四、船五”之分,就是官家(宋代皇帝)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老百姓是腊月二十四过,渔民则是腊月二十五过。后来北方老百姓为了“沾沾官气”,就把小年提前到腊月二十三那天跟“官”一起过;南方则继续保留了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传统。
杀年猪也是腊月期间的一个民间风俗。廖小刚对这件事特别上心,还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他把他老妈过户给他那套杭州市区的老破小学区房给挂牌出去,然后在农场附近租了个单身公寓,每天一大半时间都泡在菜地和营地,钻研养猪之道。
杀猪的几天前傍晚,鲁子敬带鲁越来看年猪,正好廖小刚也在,三人就站在猪圈的篱笆外顶着冷风看猪。
廖小刚戴了顶橙色的毛线帽,突然心生感慨:“我都有些舍不得让它走了。”
鲁子敬压了压脑袋上的棒球帽,人到中年要养生,脑袋尤其要保护住不能着风着凉:“养出感情来了?”
廖小刚:“那可不?养猪可比你们养娃有意思多了,看着它们每天吃完就睡睡醒就吃,一天天蹭蹭长肉,特别有成就感。关键它们都认得我,每次我一来那几只小崽子就往上蹭,特别可爱。”他看着那头已经长到接近150斤、已被选定的候选年猪,面露不忍之色,“也不知道它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这两天我都不敢面对它。猪是很聪明的动物,据说智商比狗还要高,能感受人的情绪。我就觉得它最近的情绪有点暴躁,所以把它隔开了。其实还可以养养,不到200斤的都是瘦猪。它还没我重。”
鲁越拉上羽绒服的帽子,吃惊道:“它居然没你重?”
廖小刚举起胳膊假装挤出肱二头肌,拍拍自己肩膀:“那是,叔叔可都是腱子肉,特别压分量。”
鲁越完全不信:“我记得你的肚子比老爸还大。”
鲁子敬乐了,突然偷袭从侧面戳了下廖小刚的肚子:“好像是小了点。你不会感同身受了吧?”
廖小刚捶了他一拳:“滚,老子多愁善感不行啊?”
鲁子敬:“现在没得反悔了,它都被预定光了,订金都收了几千块。主要是营地要靠他打出特色打出名气来。现在还有不少人要定,想让我们再杀一头。”
“嘘……”鲁越连忙制止他,小心翼翼道,“别在它们旁边说那个字,它们能听懂。”
鲁子敬:“听懂什么?”
鲁越很小声地:“听懂你们说要sha(没出省,做口型)它。”
廖小刚跟着小声道:“她说得对,它们能听懂,很有灵性的。”
鲁子敬鄙视他俩:“吃的时候没见你俩又一点点不舍得。”
廖小刚:“走走走,走远点说,当着人家面打打杀杀的,太伤感情了。”三人都在羊圈前。几只母羊又下崽了,小羊羔一颠一颠地跟在羊妈妈身边,头上的小角还没冒出来,特别招人喜欢。
鲁越找了些胡萝卜去喂小羊。旁边的老羊看到就凑过来要抢,还把小羊挤开。鲁越用枝条戳老羊:“走开,你这个贪吃鬼,不许抢小羊的食物!小羊快来。”那几只小羊还真顺着她的指挥凑过来,“咩咩”叫着要吃。
廖小刚:“那第二只到底宰不宰?”
鲁子敬撇了眼另一只比较壮的花猪:“那只多少斤?”
廖小刚:“120多,不到130,我是想再养一养的,吊一吊大家的胃口,这次第一次杀,就图个新鲜。再放出风去,说端午节前后还会杀1—2只,让他们提前预定。”
鲁子敬:“饥饿营销。”
廖小刚点点头:“除了预定年猪,还能认养大鹅、小羊。”
鲁子敬:“我是觉得,过年杀跟平时杀不一样。过年杀就是分猪肉回去过年,也能分给亲朋好友。端午节的噱头就弱了。”
廖小刚:“70块一斤,多宰一只就多进万把块钱,倒也不是不行。”
鲁子敬:“我们两手准备,第二只先挑好。杀猪师傅反正一头来一次,两头也是来一次,多给几百块钱而已。”
廖小刚:“行,多分点肉,大家高兴高兴。主要是这个品种的猪也就这么大,别的家猪300多斤,这个不到150斤,一头顶两头,确实不够分。我等下跟师傅说声,杀两头。我在村里看过杀猪,不仅是个体力活,还得有技巧,一个人还搞不懂,得好几个人一起来。这猪知道自己要被宰了,发起狂来可了不得。我看要么中午一头,傍晚一头。中午杀的时候照片视频在群里炸一波,肯定会有人再来凑热闹;来了之后他们知道猪肉被分光了,就会订端午节或明年的;我们再把烤全羊啥的准备好,晚上来个篝火烧烤节,总不能叫人白跑一趟。”
他顿了顿,把鲁越叫过来问:“鲁越,问你个问题,你要是别的小朋友,知道这里可以认养小猪,你想不想要一头?”
鲁越不假思索道:“要!”
廖小刚望向鲁子敬:“怎么样?小孩子对猪猪羊羊完全没有抵抗力。杀年猪分猪肉70块钱一斤,认养一头从小到大长到150斤,纯肉算100斤,全年不到5000块,哪个更划算?大家都会算的。”
鲁子敬竖起大拇指。他们三个当中论会吃会玩,还就是廖小刚花活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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