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替死鬼
第119章替死鬼
胡前进仔细回想着那亲卫的话，忐忑不安地道：“那人说，大人舍他用谢素城，是脑子进了水，分不清形势，白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打过来，大人无疑是在找下一个替死鬼……”
“住嘴！”鲁瑞脸色大变，“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蔡彪同样大骇，这些话，他不过是在几个时辰前，刚跟亲卫说过，结果转头他就告诉了胡前进，是谁收买了他的人，又是谁恰好算准这个时候，被鲁瑞抓了正着？
腾飞扬，谢素城，黎泽安，抑或早已死了的孟攀之？
蔡方和杜思墨呢，是同样被人收买了，还是始作俑者就是他们？
蔡彪脑子里晃过无数张脸，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动机，又似乎每一个人都跟这件事毫无关联，树敌太多，一时间连他自己也无法判定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胡前进完全不知道自己泄露了什么机密，仍在为胡美娥辩解：“大人，这番话是蔡彪亲口所说，您若是不信的话，大可抓到他的亲卫一问便知！”
鲁瑞抬了抬眼：“去抓人，再把许庸叫过来。”
“是。”
花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胡美娥仍伏在地上，哭得凄惨无比，张老太之前被人用力踹了一脚，伤了后脑勺，地上已然积了一摊血水，胡前进连忙哀求道：“大人，求大人救救我娘，她就是一个市井妇人，这些事情她不可能参与进去的！”老胡同抖得如筛糠一般，只知道磕头：“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鲁瑞瞅了眼那跟死猪一般，只出气不进气的张老太，大手一挥：“女不教，母之过，就算你大姐跟蔡彪没有行房，他们抱在一起，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得到，你娘她难辞其咎，死了就死了，正好拖去后院喂狗，来人！”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下人上前，一人拖着张老太一只脚，就要往后院而去。
胡美娥吓得惨叫出声：“不要啊，不要把我送去喂狗，大人，饶命啊！”
胡前进毫无办法，但那个人毕竟是他娘，他心急之下只能脱口而出道：“大人，我愿意替大人作替死鬼，只求大人饶我娘一命！”
“哦？”鲁瑞挥了挥手，那拖着张老太脚的人立即停止不动。
胡前进只能算是个小头目，最核心的军中机密他根本接触不到，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猜测：“大人，如今整个武牢关都知道您娶了我大姐，卑职斗胆，叫您一声姐夫，在外人看来，卑职已是您的人，离国也好，白狄也罢，只要您吩咐一声，卑职鞍前马后地伺候，哪怕您就是让卑职去送死，卑职也绝无二话！”
一番话说着鲁瑞颇有些心动，他手底下人是不少，可他们忠心的，是离国，是当今陛下，极少有只为了跟随他这个人的。
鲁瑞自己也不敢保证，武牢关城破那日，又有多少将士敢抛家弃子，跟他去白狄，做一个离国的叛臣贼子。
因此，他笼络黎泽安，重用谢素城，对腾飞扬睁只眼闭只眼，既是观察，也是想让这些能者为他所用罢了。
之前蔡彪算是一个，可他野心太大，要的太多，鲁瑞早就不满，眼下，有个人送上门来，瞧着还算聪明，又有家人在他手上，不怕他不听话。
当下鲁瑞便松了口：“好，胡前进，记住你今天的话，即刻起，本官升你为千夫长。”
死里逃生，胡前进万万没想到还能升官，顿时有些喜出望外，连忙叩谢道：“是，多谢大人。”
胡美娥也暗暗松了口气，瞧这样子，鲁瑞暂时是不会动她的。
蔡彪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大步膝行上前：“大人，大人，我对您绝无二心，今夜的事情真的是有人陷害的，大人！”
鲁瑞踢开那只欲伸过来的手，冷冷地道：“是不是陷害，等人来了就知道。”
等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后，许庸才到，他在胡美娥和蔡彪身上各自检查一番，才对鲁瑞道：“刺史，他二人身上的确有迷香的痕迹，这种迷香，在岭南一带用得颇多，无色亦无味，却能让男女顷刻之间，就失了心志，叫做醉生梦死。”
鲁瑞面无表情地敲击着椅面，让人看不出丝毫喜怒。
蔡彪露出一丝笑意，高声道：“大人，大人，您听见了吗，确有迷香，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鲁瑞只望着他，眼底满是风雨欲来的黑色。
蔡彪直觉不好，正要开口时，又有人来报：“大人，亲卫死了，小的们只找到了一具尸体。”
说着，就抬了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过来，蔡彪不敢相信，急忙上前掀了那布，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个人，双眼紧闭，乌色唇黑，显然是中毒而亡的。
“大人，死无对证，背后的人好快的手脚，我前脚才来了府上，后脚我的亲卫就被人下毒害死，大人，由此可见，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哦，是吗，不如你告诉我是谁陷害你？”
“我……”蔡彪刚想说黎泽安，又觉得不对，黎泽安来军中不过短短几个月，连个信服他的兵都没有，他哪来的人手同时点迷香，暗害亲卫，就连刘灵几时走都算得刚刚好，这种心机，他不信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
谢素城更不用提了，腾飞扬倒是有这种可能，可他们两之间关系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他实在想不出腾飞扬对付他的理由。
鲁瑞道：“说不出来了，那本官替你说，就是你蔡彪对本官心生不满，于新婚之夜，潜进府里，欲侮辱本官的新婚夫人，若不是夫人拼死抵抗，加上府上家丁察觉，今天这顶绿帽子，本官是一定得戴了，来人呀，把这胆大包天的蔡彪仗打五十军棍，扔进地牢，明日午时，于校场外斩首示众！”
蔡彪瞬间呆住了，待鲁瑞要走时，他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想要扑上去：“大人，您听我解释，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大人，您千万不能信了他们，大人……”
话还未说完，鲁瑞的亲兵直接一个手刀过去，将他劈晕了，连带着往他嘴里塞了团臭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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