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打的就是裴相女婿!
岑晊一声令下,钳制着赵厷的护卫对着他,狠狠打起巴掌。
啪!啪!啪!
赵厷的脸颊瞬间肿起来,他被打仍旧不服气,断断续续申辩。
“吾赵厷行得正做得直……转运使大人岂能……冤枉我!”
“岑晊!你这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赵厷被打得鼻口蹿血,姬武眉头微皱,觉得不妥。
不过想到岑晊之前的话,便忍耐下来。
龙武将军章邯望着这一幕,眸子微微闪动。
跟随章邯来的一众文武官员,也有些不知所措。
章邯轻声说道。
“岑大人,赵厷之名本将也曾听过,虎头岭一战殿后力战。”
“他是个忠义之人,应不会做克扣军粮的事情。”
“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不如仔细审查一番,再下定论。”
岑晊不知道赵厷是无辜的么?他比谁都清楚赵厷干干净净。
不过,岑晊要立威,要让章邯等清楚他的手段。
赵厷,“幸运”地被选中成为杀鸡儆猴里的“鸡”。
“章将军,本官与姬将军为陛下钦点之监军。”
“监军之责任在于督查全军上下,下至他这小小的运粮千户。”
“上至……章邯将军您,皆在我们的监察范围之内。”
岑晊颇有深意地说道。
“如果我们两位监军,连一个小小的千户都不能彻查处罚。”
“又怎么督查全军,履行陛下交给我们二人的责任呢?”
“章将军,您说这赵厷该罚,还是不该罚?”
随章邯来的文武官员齐齐望向章邯,他们也隐隐察觉到了岑晊的目的。
章邯要如何抉择?
与岑晊对抗救了倒霉蛋赵厷,还是咽下这口气,任凭岑晊处置赵厷立威?
章邯微微眯起眼睛,声音透着几分冷意。
“本将军说了,赵厷千户乃忠义之人,不可能做那种事。”
岑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哦?那章将军的意思是本官与姬将军在诬陷赵厷?”
“裴相与大将军举荐我二人监军,陛下首肯。”
“章将军是在质疑陛下、大将军、裴相么?”
章邯的拳头握紧,可是旋即又松开了。
眼前的两个人代表朝廷,一个是大将军长子,未来承袭爵位。
一个是裴坚的女婿,裴坚的嫡系,得罪了他们,大将军与裴坚在陛下面前,岂能说章邯半句好话?
朝廷本就对章邯坚守不出的策略不满,这时他绝不可意气用事。
见章邯不说话,岑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来啊,将赵厷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下狱!”
“从今往后本官看谁敢对军粮动手!”
岑晊令章邯退步,立了威信,志得意满。
至于倒霉蛋赵厷,做戏做全套,这顿板子赵厷逃不掉。
岑晊待赵厷被拖出去,反客为主,招呼随着章邯来的文武官员。
“诸位还愣着做什么?章将军设宴,今日必开怀畅饮!”
武将中有些武官神情不悦,对岑晊不满。
文官则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小心翼翼地应和者岑晊。
见章邯一动不动,岑晊心中暗笑。
“章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美酒当前可不能浪费……”
岑晊话音未落,门外滚落进来两个人影。
押着赵厷出去的护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惨叫连连。
岑晊眉头一皱,喝道。
“哪个不懂规矩的东西?敢对本官的人下手?”
“章将军,你手下的人是怎么管教的?”
章邯亦有些诧异,随着众人的目光往门外望去。
一人缓缓地走来,他一袭月白色锦缎蟒袍,身材修长面容俊秀。
整个大梁国能穿蟒袍的人有几个?更别提这独特的月白色蟒袍。
他不是北凉王徐牧还能是谁?
“岑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徐牧停在两个护卫身前,脸上含笑。
“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我大梁千户,是何道理?”
章邯见到北凉王徐牧,立刻上前行礼。
“末将章邯,参见北凉王殿下!”
他一带头众人纷纷行礼,就剩下岑晊与姬武脸色阴晴不定。
李白见状喝道。
“北凉王在此,你们为何不行礼?”
姬武、岑晊犹豫片刻,不情不愿地行礼。
待行过礼节后,岑晊道。
“北凉王位高权重,但也不可肆意妄为。”
“赵厷私下走私军粮,导致大军军粮不能按时运达。”
“要不是念在他在虎头岭出生入死,本官焉能留下他性命?”
岑晊说得义正词严,徐牧却笑了。
“你不给赵厷申辩的机会,只凭着心意定罪。”
“你一个监军就可定人生死,是不是哪天要将罪名也定在章邯将军的头上?”
徐牧的话是诛心之语,为何岑晊今日闹出这般动静?
惩处赵厷是表象,威慑章邯等人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岑晊的脸色微微一变,喝道。
“北凉王慎言!你是在挑拨吾与章将军的关系,扰乱军心!”
徐牧招招手,命人将赵厷带进来。
“是非公断不可听一家之言,给赵厷说话的机会,天塌不下来。”
片刻后赵厷擦拭着脸上的鲜血,与岑晊对峙。
“岑大人说我赵厷中饱私囊,走私军粮,可有人证?”
“没有人证岑大人可有物证?我赵厷办差干干净净。”
“运送军粮途中尽心尽力,从未贪墨一点朝廷的粮食。”
“我赵厷可以为国战死,却不可受这种侮辱!”
赵厷眼珠子都红了,他视气节比命都重要。
否则当初也不会在虎头岭主动断后,视死如归。
岑晊哪有证据?
他不过挑了一个软柿子捏,没想到软柿子背后跳出一尊大佛来。
岑晊的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
“赵厷,你乃是运送粮草的千户,粮草延误丢失,与你脱不开干系!”
“本官打你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不可再犯下类似的错误。”
“本官……本官是为了你好!”
章邯的眉毛一挑,差点气笑了。
姬武也暗叹口气,今日岑晊与他姬武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徐牧微微颔首,说道。
“既然岑大人没有人证物证,本王可就要亮出证据了。”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个狼狈的大梁军官被押进来。
见到那人的瞬间岑晊的脸色突然大变。
那人名为邵文,乃是岑晊运送粮草的千户,岑晊的嫡系亲信。
岑晊暗中中饱私囊,倒卖军粮,邵文都有经手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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