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身子虚弱也能寻花问柳?
正思考之际,便听见梁危和柳百户都已经收拾好出了各自的房门,君岁宁走出越庭欲的客房,将门关上,撑起伞步入雨帘,带着几分犹豫地对芍药说道:“我想了一下,这天色已黑,不如还是明早再拜访薛老爷吧。”
“啊。”芍药显然没料到。
梁危和柳百户均不知发生了何事,两人互望一眼,均没说话。
正此时,院外又来了位报信的丫鬟,“贵客们,前院老爷暂时不见客了,实在抱歉,还是明日再去吧。”
芍药也不顾及有人在场,直接问道:“菱花姐姐,刚才管家还让我来问贵客有没有空去前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哎,”菱花叹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唏嘘,眼神飘忽,“还不是因为夫人没了,老爷和少爷吵起来了,据说今夜老爷回来之前,还去了雪月阁拍下了花魁娘子的初夜。”
芍药听了,张大了嘴,好半天才道:“确实该吵。”
照理说这样的事算是家丑了,也该避着客人,而薛府的下人却全然没个顾忌。
待菱花走了,君岁宁便试探问道:“芍药姑娘,你们府里都可以随意议论主家的吗?”
不止芍药、菱花,白日家山后头那几个,也是在议论主家。
都不怕被抓到。
芍药还不觉得冒犯,有问必答,“宁小姐,你该看出来薛府人丁不枉,都没人管事如何管我们说了什么,我不过运气背些被管家听见了而已。”
“你们府上的夫人……”不怪君岁宁多想,在薛府夫人遇难之前,难道夫人不管家吗?
“夫人和老爷感情疏离,夫人也无心管事,将这些都全权交给了管家的。”芍药道。
说完,她福了福身子撑着雨伞退下了。
只留柳百户和梁危连伞也不撑一把,站在雨帘中,也亏是雨小,否则指不定被淋成什么样了。
君岁宁撑着把小巧的油纸伞,也没法撑下两个人,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不能站廊下去吗?”
两人闻言,果真走去了廊下站着。
“柳百户,你回来时同越庭欲说了什么吗?”君岁宁想着越庭欲房内无人,却想不到他能去哪儿,猜想是否是因为春秋门之事。
柳百户不知当不当讲,脸色有些为难,“指挥使没说能说。”
“……那他可曾指明说不能说了?”岁宁反问。
相比于柳百户只是纠结,梁危就不同了,梁危一脸凝重显然知道的更多,他沉声问道:“指挥使不在房内吗?”
君岁宁看着他摇了摇头。
梁危沉默一阵,这才缓缓道出,“公主还记得静安遭遇刺客那回,五皇子身亡吗?我与杨桉去追了刺客一路,最终抓到了刺客,在他身上发现了春秋门的记号,第二日严刑拷打问出了他的幕后主使,他是受春秋门门主之名,刺杀公主,至于原因他却也不知。”
“只是那天公主私自跑了,故而不知这事,指挥使这次来金陵,就是为了春秋门。”
这事,梁危觉得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只是指挥使没有对公主说罢了,可旁观者却觉得许多事能让双方知道,最好还是让双方知道。
君岁宁皱眉,她事后其实已经知道刺客是春秋门派来的,程幽与她说过,也是考虑到在外危险,这才带她离开静安郡。
只是没想到,越庭欲私下竟还为她惦记着刺客这事。
“他今夜莫不是只身去春秋门……了吧?”君岁宁的语气都覆上了几分担忧。
想起越庭欲曾说过两次,来金陵的目的是杀人,她知道他并非玩笑,可要杀的是何人却没有言明,难不成是岑光霁吗?
难不成他今夜独自去杀岑光霁?
倘若是,那他可能是疯了,春秋门好歹是个门派,高手如云,他一人怎么与之抗衡?
这时,柳百户还在纠结,君岁宁的目光如炬看向柳百户,“你白日打探到春秋门门主的行踪了?”
柳百户觉得是时候该说出来了,“……我进不去春秋门,但是我见到一个地位不低的中年男子从里面出来,我就跟着他,结果发现他去了雪月楼,在花魁姑娘竞拍开始前,重金买下了花魁姑娘初夜。”
起初柳百户并不知道这位中年男子是谁,直到听见老鸨称其为薛老爷才有所猜测,而刚才那两个小丫鬟说的话,更是明了。
他傍晚跟着的男人,就是薛府老爷。
“我只将此告诉了指挥使,并没有说别的。”柳百户说道,他心里也是奇怪,关于春秋门门主的行踪,他也没查到啊。
春秋门出来……薛老爷……花魁……
这些词整合起来,君岁宁总觉得漏了些什么。
忽地脑中灵光一闪。
是了!薛老爷已经回来了!
薛钰是薛老爷的独生子,是何秉性薛老爷应该十分了解,他买下花魁初夜后却并未留宿,明知回来会同儿子争执却还是回来了。
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既然回去都有争吵,为何不今夜快活后明日回去再争吵?反而浪费了重金,选择在今夜回来,白白挨顿骂?
这其中原因或许是……薛老爷根本就不是为自己买的花魁,而是为别人做事,又有何人能差遣动他?
即便不是春秋门门主,那也得是门内高层,只是为何那人既然好色为何不自己出面,反而要别人代劳?这很奇怪。
“去青楼。”君岁宁忽而说道。
少女突然说出这三个字,柳百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说完那些话,越庭欲就不见了,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去青楼——”
找人两字,岁宁还没说出口,便被柳百户惊叫打断——
“公主!虽然这天底下男人都一个样,但你要相信指挥使啊!”要不是柳百户今天早晨得知指挥使不是太监,必然不是这个说辞。
不过话说难听些,即便是太监,也并不是每个太监都不好女色的,有心无力的也会想法子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君岁宁皱眉,“我怀疑春秋门门主今夜在雪月阁,若他在那儿,越庭欲或许也在那儿。”
“门主?他不是身子不好吗?”梁危突然说道,他还记得早上门房说的话。
若是身体不好,怎么寻欢作乐。
君岁宁也不确定,但她放心不下,不能任由越庭欲在外,不管他在不在雪月阁,她去看看总不会出错。
*
细雨不知何时蓦然变大,黑夜笼罩着大地,雨幕如一张巨网拍打在地上,萧瑟的残叶没了生命力,凋零的花儿摇曳在雨中落在行人脚下。
今夜似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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