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证物水泥
“哦，所以太子是端木大人的外甥，就可以无视国法祖制吗？”
陈籍阴测测地问。
端木洪天怒道：“陈枢密，你又不是刑部堂官，怎么会知晓如何查案。
太子无罪，何来无视国法之说！
陈籍！你也不用拿话将我。太子为人，陛下为最清楚，怎么可能才下江南几日，便面目全非。
陛下，臣请陛下令江南官吏上一道折子，道明那张家因何事被抄。臣怀疑，此人身犯国法，方才叫唐大人按律查抄！陛下如果还有疑问，大可令司徒指挥……唔唔！”
曹节从后面冲过来，一手捂着他的嘴，神色淡然地道：“陛下，端木洪天胡言乱言。必是太过担心太子。臣以为，还是按文相和陈枢密所言为上。
派钦差下江南吧，只是以太子储君之身，臣以为，不若由咱们的两朝重臣去查。
正好陛下刚刚提了颜相上台，朝中诸事便由左相处置。陈枢密对此这般感兴趣，正好同去！”
端木洪天暴怒不止，却扯不开身后的曹节。
被点名的名义首辅颜明山出列道：“陛下，臣以为，不管如何处置，当先行昭告天下，令太子先上书自辩。至于要不要派钦差前往江南调查，当看陛下意思。
江南官吏并非无用，大可叫阳宁府的各阶官员皆写一道奏本。臣以为，太子身为陛下嫡子，当不会如此不智，肆意妄为，随意灭杀半城大户。”
颜明山的话听着好听，其实屁用不顶。
他即不说明派不派钦差下江南，也不说派谁去。
反正就二个字，糊弄！
这位相爷说完，端木洪天瞬间安静了。
元康帝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颜明山。
大康以左为尊，元康帝一直不提文昭然，只以其为右相，左相一直为空。
直到太子下江南后，颜明山以翰林院大儒之身，超拔为左相。
此人只听元康帝命令，一句一行。不问便不作为，装成一个糊涂蛋。
一个月下来，竟也叫他坐稳了左相位置。
朝堂中，文昭然第一次没对此人下毒手。
因为他明白，除了这个颜明山，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反正在皇帝北伐前，左相必须存在。
此时，他正阴冷地看着曹节。
陈籍没有表情，但看曹节的目光也不太和善。
朝堂因此安静片刻。
就在皇帝以为他不开口，下边的人也不会开口时，呼啦啦冲出数位大臣。
一个个横眉立目，似要吃人地指着他大骂。
“曹节！你什么意思？当御史台，刑部，大理寺是死人吗？你叫堂堂相爷和主管兵权的枢相离朝审案，是什么意思？
哦，我知道了，你定是梁楚二国的细作吧。
若是在二位相爷在下江南的期间，几国发兵来攻，合着咱们大康合该亡国不成！
陛下，臣请大理寺调查曹节！此人身世行为存疑！”
“陛下，曹节此人满口胡言，身为御史台主管，竟视太宗所立景阳钟如无物。
自我朝景阳钟响，数起大案皆由三法司共同负责。
曹节知法犯法，自己不受理此案，却要求相爷来审，他无视太宗祖制，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曹节，你身为御史，却指使一朝相爷，一国枢密离朝，是何居心！”
“闭嘴！端木洪天不懂国法祖制，尔等还不懂吗？太子是何等人物，一国之储君，便是其有罪，该由圣人亲判。岂是一介小民能胡言乱语诬陷的。”
曹节说罢，向中拱手：“陛下，臣一直以为，太子居京师，德行兼备，太傅讲师等人皆说好，总不能所有人都眼瞎吧。
太子离京不足月，便有人诬陷太子。
陛下，此三人成虎也。请陛下明鉴！”
文昭然看到皇帝眼神微闪，他轻叹一声，心知那告御状这事算是没用了。
皇帝把曹节的话听进心里了。
果然，元康帝终于开口了。
“翰林院燕开诚拟旨！令太子与唐安压送钱粮速返京师，当庭自辩。
再使江南阳宁府官吏，上一道张氏家族族灭因由上来！”
“父皇！儿臣以为不妥，那张氏子毕竟敲响了景阳钟，此宗为太宗所立，为万民张目。是为祖制！
儿臣以为，当令三法司共审，使各部各派大臣一人，合计三人下江南严查，以免百姓以为犯事者是太子，父皇您徇私枉法。”
元康帝犹豫一下，点了点头，便要同意。
“等等！”
端木洪天突然大喝一声，高举手中巴掌大小的灰块，满面喜色地道。
“臣能证明太子确实在二十天内筑堤坝一座，使平章府平安渡过洪水！”
元康帝愣住了。
朝臣一个个都盯着端木洪天不说话了。
端木洪天急了，举着手里的灰石大叫道：“陛下，这是从江南星夜送来的水泥！这东西拌上水，加些鹅卵石，只要三天便可凝结如石。太子便是用此神物重筑一个新坝，挡住平章洪水的。”
元康帝一挑眉，大皇子梁嵩嗤笑一声。
“端木大人，三法司下江南，只会公正严明的查访阳宁城内发生的事。
并不会对太子造成伤害。
你担心什么？
在朝堂上拿这等糊弄人的东西，你觉得在场有谁会信？”
梁嵩说着，一指身边的四皇子粱煊，“四弟，要不你也提点几句，别让国舅丢人现眼了。母后在后宫也不容易啊！”
粱煊直接翻个白眼，然后轻咳一声：“父皇，燕大人写完圣旨没有？要不儿臣去催催？此案到此为止，诸位大人也累了，您看是不是该退朝了？”
端木洪天犹疑地扫了一眼身边那个模样秀美的小太监，这位连连点头。
他便胸有成竹地大声道：“陛下，臣愿以性命担保，此物为真。
不信陛下大可叫人试试！
臣这里便有那水泥粉，直接加水加沙子，三天成石！三天不成石，您只管摘了臣的脑袋！
您看，便是这种成品！”
他把那巴掌大小的灰石递了上去。
元康帝坐着龙椅，当然看到他这大舅子刚才的小动作了。
他也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扮成小太监的七公主了！
“简直胡闹！”
元康帝心里暗骂一声，只道一句：“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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