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猜到了
楚寒山听得放声大笑，他的笑声穿透力极强，听得庄贵越来越紧张。
大笑后，楚寒山满眼复杂地看着庄贵。
“你小子说了半天，只有最后半句话是真的吧。让我想想，李喜得来的秀峰卫并不差，他为什么要惦记我手里的人？
我若是他，只会加紧时间，将整个近在咫尺的秀峰卫抓手中。
所以，我敢断言，他现在根本掌握不了那支军队！”
这句话一出口，庄贵霎时面如土色。
楚寒山看在眼里，他语重心长地劝道：“庄贵，你能力不差，其实用不着天天给李喜卖命。
他只是家主任命的一个暗卫所头目，而你效忠的一直是李氏宗族。
你的荣耀，你的忠诚，本应该给家主，给家族的。
可你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张口李喜，闭口副统领。
将自己当成了李喜的奴才很舒服吗？来，跟我仔细说说，那支军队是李喜那厮从哪里骗来的？目前执掌者是谁？”
庄贵一言不发地看着楚寒山，他终于有点明白这位李家暗卫大统领为何要见他了。
张着干涸的嘴，庄贵一字一顿地道：“大统领，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庄贵也做不来那白眼狼！
眼下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不知大统领您对议和一事，意下如何？”
“家主已经不再信任李喜了！对吗？”
楚寒山答非所问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惊得庄贵连连连否认。
“假的！大统领别乱说话，家主很信任我家统领！我庄贵敢以性命担保！”
“如果家主信任他，李喜大可直接向家主提出，接掌寒水卫，而不是惦记我手里这点青壮。
啧啧，看来李喜现在的压力很大啊，你回去告诉他，想让我楚寒山出力，可以！但是得让家主亲自出面！”
庄贵瞬间麻爪了，他想到楚寒山会出各种苛刻各件，甚至会大出血，可他万万没想到，楚寒山竟要见家主！
“此事我做不得主！而且家主病了，也不可能到两军阵前来见你。楚统领，要不您换个条件？
来前我家副统领说了，只要大统领您答应了他的条件，粮秣，银两，只要是李家能支持的，他都会全力以赴。”
楚寒山还未回答，就听帐外有人道：“庄贵，大统领的话，就是我们楚军的圣旨。
你一介信使，就别在这儿墨迹了。”
庄贵惊讶地看向帐外，二道身影慢慢现在，却是应该在中军大帐里讨价还价的计寒之和乔承宣。
乔承宣此时一身冷冽，他看庄贵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可见，方才庄贵在和谈中夹带私货的事，被对方听得清清楚楚。
“我……”
庄贵不可思议地去瞅楚寒山，他是真没想到，堂堂暗卫大统领，竟然在商谈中，还许旁人偷听！
计寒之一眼就看明白庄贵的心思，他不由冷笑连连：“别拿你那龌龊心思猜测我们大统领。是乔长老不放心你，才巴巴请我带他过来的。”
乔承宣此时强压怒火：“庄贵，马上跟我走！还有，你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禀报家主。你和李喜两个好好想想怎么在家主面前解释吧。”
计寒之大笑：“乔长老不必生气，若大李家，有那么几个吃里爬外的臭虫也不奇怪。等你再到家主再时，定要代我家大统领向家主问好！”
乔承宣一拱手，纵身提起庄贵，几个闪身便冲出楚军大营。
待他们走后，计寒之狠狠瞪了楚寒山一眼。
“我的大统领，您一心为李家出力，可李家上上下下可从来没拿您当定海神针，而是当成可以随时抛弃的废铁。
要不是我带着乔承宣来，你是不是再被庄贵哄哄，就答应给李家挡枪眼了？还是无条件的？”
自打楚寒山提出要见家主，计寒之就知道这厮一直没死了回李家的心。
可他也不想想，现在的李家暗卫，还是以前的在楚寒山掌控下的暗卫了吗？
那可是经家主同意，被李喜洗了数遍的另一个黑暗组织了。
那里早没了楚寒山的印记，去了也只能令人惆怅！
“寒之，你别那么偏激。庄贵嘴里夹杂了太多的私货，可跟他交谈后，我却能从中提炼出李喜的想法。
如果再算上最后一条，家主有意将李家所有军队交给我统领，你觉得我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计寒之沉默了。
楚寒山又道：“其实我突然觉得李喜的提议也还行。秀峰卫战力如何，你我皆知。那等强兵，可不是你我手里这些匪兵可比的。若是能掌握这支人马，我们的战力起码能提高五成。寒之，你觉得呢？”
“不行！”
计寒之当场拒绝。
“那支兵马确实很好，可是我很怀疑李喜凭什么哄来这么一支强军。那可是赵家和江南各大世家的战场啊。就凭他李喜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这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他这等本事！”
楚寒山看着他，突然问道：“所以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计寒之正色道：“我猜，能轻易哄得那支强军听话的势力，不是李家，而是北边来客！世人皆传李家与朝廷结盟，要对江南世家动手。
这等谣言其实一般人都不会相信。可是事世难料，黄家主和那群世家怎么就信了呢？
若是没有一定的证据，相信这些人不会狗急跳墙的。你看，只有李家真的和北边的太子有了瓜葛，才能让那些大小狐狸们的炸毛。
如今你对他们动心，还打算和李喜那人玩什么置换，你不怕后院起火，死于非命吗？”
楚寒山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他道：“让我再想想，对了，寒之啊，你去外面看看庄贵带来的那几辆马车吧。记得再派几个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身边有没有多余的人口。”
计寒之一愣：“几辆马车？人口？什么意思？家主送来的‘礼物’吗？”
楚寒山瞪他一眼：“那是你的家眷！或者说是族人也没错！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家主在你身上留卫道后手。若我早知道，你的族人……”
“不必说了！我先走了！”
计寒之一脸寒意的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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