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传个话
第四百二十六章传个话
“其实现在说也不算早，我想问问，锦娘明年就要及笄了，关于她的婚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她曾经委婉隐晦的和文氏表达过自己的意愿，不过看陆绍安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
陆绍安笑了笑，“实不相瞒，锦娘的婚事，的确不由她母亲，至于人选，还没有。”心中却警惕起来，他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一件事：文氏说，前几日董老夫人几次和她提起董家的二公子！
董老夫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样好的小姑娘，若是被她那个心思不正的继母给算计了婚事，她还真没办法跟陆绍安说什么。
“去年我去金陵的时候，正巧锦娘也在她外祖家，我一见到她便十分喜欢。”
董老夫人顿了顿，“我想给你女儿说门亲。”
她干咳了一声，实在是没什么和男人亲自开口说亲的经验。
不过她直来直去惯了，也不想再废话兜圈子，直接道：“我们家二小子你也见过，模样生的还不赖，性子又稳重，长这么大，通房丫鬟从没有过。我们家人虽然多，但好在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和你们家长辈又相熟，你看，怎么样？”
陆绍安面皮不由有些发热，他知道董老夫人性子直，却没想到能就这样直接问出来。
董老夫人说的这些，他原本都知道，这样忽然一提，竟然觉得有一点心动，毕竟，错过了白家那样的婚事，董家也是一个好选择，且不说董家在朝堂上中立的态度，就是董家一家人没有一个在重要部门任职，在朝堂树敌不也算多，就算是一个很好的门第，更何况，董大爷的夫人，是前翰林院大儒张嵩之女，听说是个性子柔和通情达理之人，这样的婆婆可是满京城都难找的随和人。
只是董家的亲家，季家有些麻烦，虽然立场中立，可是和他们这些中立派别不同，安国公府在朝堂之中自成一派，武官有半数是替季家说话的，这让皇上多少有些忌惮或者不满。
不过，单单一个人口简单就足以打动他了。
可是，又一想到董二公子的年纪……
“锦娘毕竟年纪还小……”
“嫌我们家小二年纪太大？”董老夫人一下就懂了陆绍安的顾虑，急道：“没关系！我们家老三年纪小，老四老五年纪也相当，小六倒是年纪小一些，不过，早一些定下来也没什么，少年夫妻感情深！哦，对了！我还有个外孙，年纪也正合适，他的婚事我能做主！”陆绍安：“……”
面对董老夫人这样的热情，饶是陆绍安也有些无措，他原本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是此刻也头大的含糊起来：“锦娘毕竟年纪还小，这件事毕竟也是急不来的。”
“那是自然！”董老夫人生怕陆绍安一口拒绝，赶忙顺着台阶下来，“婚姻大事自然要慢慢来，量媒量媒，哪里有一蹴而就的！”
陆绍安莫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隐隐犹豫不决起来——董家那几个，还真的只有董二进了他的眼。
陆绍安在发愁，萧氏却急的在暖阁里转了好几个圈。
“你可听清楚了？”
“一清二楚！董家那位老夫人，的确是要给五小姐说亲！”接着，便把董老夫人的原话说了一遍。董老夫人的外孙——
“她真的说，季云曦的婚事她都能做主？”
来人猛的点头。
“前一阵子董老夫人去崇园，没准就是去和曾老太太通气的！”陶妈妈断言道。
“知道了，退下吧！”
萧氏朝着周妈妈使了个眼色，周妈妈会意，将人领了出去。
陶妈妈挑开帘子向外看了看，见四下里无人，才上前道：“夫人，您看这件事要不要给表少爷那边递个话……”
“递话有什么用！”萧氏心中隐隐有些不踏实，“老爷不让我插手五小姐的婚事，这件事，只怕他随时会答应下来，除非——”她忽然收住了话头。
陶妈妈却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您是说——”说着，伸出手在自己颈间比了比。萧氏沉默了一瞬，忽然抬头问道：“老爷的病，黄大夫是不是说要再加一回药才能有效？”
陶妈妈点了点头，“黄大夫这次用药很小心，他的确是叮嘱，药用过满月之后，要看情形再用一回。”
“老爷最近没去上衙，想必身子还是有些不爽利。”
陶妈妈立刻会意：“奴婢明日就去请黄大夫来给老爷请平安脉。”
萧氏却犹豫了一下，“他若是病了，自然就能将这件事搁置，可是若是死了，只怕远山那边不好交代。”毕竟重孝要守三年的，且不说这些，万一陆绍安死了，萧家觉得五小姐没有利用价值不想娶，到时候，她岂不是要成为一个弃子？
“夫人放心，黄大夫心里必然有数的。”
也是，这些年，毕竟没出过什么纰漏。
“毕竟是毒药，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黄大夫毕竟从前跟过济神医，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陶妈妈安慰了几句，顿了顿，试探道：“那今儿晚上这件事……是不是还要告诉表少爷一声？”
萧氏垂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便是默认的意思。
陶妈妈心中有了谱，转身便出了暖阁。
“小姐，陶妈妈方才去了外院。”绿袖不紧不慢的从园子里穿过，等到了海棠苑才加快了步子，一个闪身便钻进了正房。
绿竹皱了皱眉，“都快下钥了，她这个时候去外院做什么？”
“奴婢去看看！”
绿饶去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找了外院的阮管事，南角门的杨婆子给他开的门，奴婢一直跟到萧府后门，听了一会，听完才回来。”“他说了什么？”锦棠端起茶盅啜了一口。
“他说，”绿饶顿了顿，少见的皱起眉头。
“说什么？”
“他说，告诉萧湛，董老夫人给你说亲，老爷要将你许配给董二少爷！”
“咳咳咳咳咳——”
锦棠一口茶几乎喷出来，呛得面色通红，绿袖绿竹顾不上惊讶，忙上前帮着顺气，锦棠摇了摇头，问：“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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