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踪迹
第一百五十一章踪迹
回返王府,思思便躲在房内,与世隔绝不见任何人。当真令人觉得此女子无能性子闷,废柴色相。然而,她不动,不代表别人不动。
秀儿大婚当日便被她潜走,不为其他,只因她习惯了自由,和独来独往。尽管秀儿多么哀怨。那又怎样,她自己都如此惨落,实在无法顾及他人。况且这个秀儿与自己相处不过十日对她并不熟。
坐在房内思量的她冷不防被开门声惊扰。侧头望去,竟然是他,当真稀奇。
萧哲一眼便见端坐房内那孤傲的身影,就那般坐着,若乍眼观之有些瘆的慌。这个女人性子好像有些古怪。清冷的目光只淡淡一瞥,好似进来的不过是猫儿狗儿。这等反应令萧哲极为不满。
“相府就是这样教育子女的吗。连起码的礼仪都不会?”长身玉立,萧哲斜眼冷嗤。
思思略欠身施礼道:“相府是哪里,思思不曾见过。不知王爷来所为何事?”
喝!她倒是个绝情的,出身相府居然如此忘恩负义。不由得一抹反感起。
“的确有事。”说完径自坐下,俊美容颜离得她甚近,然而话却无比狠毒。
“琳琅身子不好,需女子的血为药引。本王今日也是才听说齐相家嫡女血可解毒。还真是巧。”若非管家说起相府嫡女的血可解毒一事,他至今不知,竟如此巧合。
什么?要我的血?要多少?每一次还是次次?萧哲,你够狠!够绝!
思思牙根狠咬,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然后呢?”
被她如此冷静一语说的一愣,萧哲看不懂她,索性又道:“本王决定暂时不休你,何时琳琅身上的病彻底好了,你在走不迟。”
她思思不知自己何时成了药引子。还是个活动的药引子,更是个随时被抛弃的药引子。内心一片凄楚哀凉。思思,这就是你深爱的他,如何,爱?就该这般被践踏的么?瞬间心口憋气如牛腹。
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以,不过,我的血价值连城,一次血值五百两银子。”思思平淡无波,言语清浅,也生冷。
“本王发现你甚是贪财。事事不离银两。怎么,右相的女儿如此生财有道?不如去青楼,赚钱岂非更快?”嘲讽,毫不留情的兜头泼来。
思思压下心头愤然。她知道,萧哲大气恼,才会如此。
“那就不劳烦您操心了。”依旧平淡,略有冷凝。说完端起茶杯,慢慢品着,还好,今日茶温,适合肠胃。
“五百两?你这是讹诈。”声音渐冷,山雨欲来的寒,渗透到思思的皮肤里,不知不觉,面对萧哲一方的胳膊上泛起层颗粒。
“王爷,你在说我?呵呵,区区五百两,如何比得上我的一滴血?难道您不知每一滴血都是爹娘赐予我的世间无比珍贵之物?”嘲讽的看了一眼萧哲。
“好好与你商量,你不应,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萧哲话音刚落,伸手突然点了思思身上大穴。如此快,令思思来不及反应。想不到这厮会来混的。
思思紧张的看着萧哲眼目啐毒冷声道:“萧哲,你会后悔的。”第一次,思思直呼其名,萧哲不以为意,但还是小小诧异,这女人胆大他见识到过。
萧哲略有得意道:“后悔?你该后悔跟本王讨价还价。”
萧哲快速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又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抓起思思的手指豪不客气猛刺下去。针扎的疼痛却不及心内的痛。思思看着指尖射箭一般的血柱流进瓷瓶内,心,彻底冰凉。原来,执手非白头,也可以如此残酷。
萧哲光滑的额头映在思思眸中,成了一道光束,将思思对他深深的爱意彻底横亘,近在咫尺,已远如天涯。
收起瓷瓶,盖好盖子,起身就走,任由思思指尖血断续的流和自生自灭。
看着那冷酷无情的背影消失,思思苍凉的心沉寂后终于爆发并泛起一丝狠绝,她的血,岂会白拿?
琳琅服下了那药,果然气色好很多,萧哲扶着她躺下,为其盖好被子,动作温柔,让女人心都跟着融化。
“阿哲,想不到她的血果真好用。为何她的血可以驱毒?”琳琅望着坐在床边的萧哲疑惑的问道。
“今日本王才听闻,好似她幼时被毒蛇咬伤,她身中蛇毒被救回,将其泡在药缸数日,人虽被救下,而她却成了毒人,被右相遗弃在那庙堂。一住十年。听说身子一直都不好。偶然间一个赶路的行人被毒蛇咬伤,她便让那人饮她一滴血,又用药救活那人。故而,传闻她的血能解毒。”
第一次,萧哲言辞稍有仔细累赘。
“难怪,盛传右相嫡女无才无德,蠢笨如猪,想必从小未受教育使然。”琳琅叹息道。可是将思思的丑陋一字不落的细说着。
生在贵胄却无命消受,也是苦命之人。萧哲点头,想到思思那无礼和抗旨之举,他也觉得她甚是缺少教养。然,却无论如何与那蠢笨如猪不相盛符。
“阿哲,想来她也是苦命的,你不如对她好些。”琳琅温柔的看着萧哲。
萧哲点头,又道:“知你心善。只是今日这血,她要五百两,日后看人,莫要心软。”
琳琅心口微甜,他这是在关心自己?是了,阿哲喜欢心善的女子。
自己从小遗落青楼,身世不详,十五岁那年被老鸨欺凌让其接客,她死活不应,却挨了暴打险些致死。
天可怜见,让她遇到了他。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心生怜悯,并赎出青楼,心也一并彻底的给了他,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他。
这几年,自己身在江南,为他跑着生意,直到两月前收到他飞鸽传书,命自己帮他一局。对于他,莫说是帮,即便要她的命,她也是愿意给的。
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让自己假意成为他的王妃。午夜梦回,都令她激动兴奋的彻夜难眠。
可,大婚当日,他居然未要了自己,心灰意冷下,才明白,他所谓的帮忙,原是真的。
不过她有耐心,她会等下去,直到那背影转身独揽与己之时……
不想夜半琳琅高烧不退,寻来府医,说是中了蛇毒。
蛇毒?岂非那个女人残留毒液的血?
萧哲气的不轻,你血还有毒,何不早说。怒火万丈的他大步流星奔向思思的寝房……
可奇怪的是,无论如何徘徊房前屋后就是进不得她的房内。明明院内只那方寸界,就是一靠近便令人神智错乱,不辨东西南北。
战场厮杀过的他顿时明白,这个贪财的女人在房门外摆了阵!只不知是何阵法。
真是小瞧她了,居然会摆阵。想不到除了军师诸葛尘外,天下还有这等人才。还是个传闻无才无德蠢笨如猪的大家闺秀。
萧哲此刻愈发笃定,传言绝对失真。
可,任由他如何急就是入不得门。焦头烂额下一声高喝划过夜幕直透房门:“齐思思,开门!”
喊了三遍,无人应答,护卫大急要硬闯被萧哲拦下。这阵法,莫说他们几人,就是千人来此,也未必进去。
想到白日她的狠话,自己会后悔,心头一阵冷意刮过。
“齐思思,五百两银子本王给你。只是你要将蛇毒解了,否则,本王会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最后一语,萧哲耐心殆尽。
果然,房内烛火点亮,一个婀娜身影穿衣蹁跹而起。被烛火映射,影子斜长,不盈一握的细腰似柳条儿,还有那高耸前胸如云缥缈,看的房外护卫们直吞咽口水。
萧哲察觉身边异样扭头瞪去,众护卫急忙低头。
心思愈发烦躁,萧哲看着那门缓缓打开。思思身着浅黄内衫,外罩青蓝普通布衣,慵懒而斜肆,淡眉微挑,唇边嘲讽笑意,直达众人眼眸。一改往日那哀怨凄凉相,竟有些得意张狂!
好一个风流女子。
萧哲微愣,此女子不似白日倔强无礼之状,为何那嘲讽淡然的笑,有些熟悉?这还是白日那个冷清倔强还有丝哀怨的女子么?
“银两拿来。”靠在门边,思思狂妄说道。
萧哲气的胸口沉闷,平生第一次在自己府里被人要挟,索要钱财。这感觉如此让他气炸肺!
但琳琅情况危机,容不得他拖延时间,方才与阵法好生折腾了一阵,已经有所耽误。
命人将五百两取来,萧哲一个冷抛,那布袋沉甸甸的划过夜幕带着内力抛向思思。
思思旋身伸出袖子借着其内力使然的劲道,不可思议的柔软身形像跳舞,在众人惊艳的眸子注视下,转了一圈稳稳的将其兜在怀里。
不忘打开袋口快速数了数,这才系好袋口挂在腰间,抬脚向门外走去。
萧哲冷眼看着方才惊艳的身形眼眸审视,内心坚定,此女子不但非蠢笨,且非同一般!
“带路。”清冷一语,思思简洁明了。萧哲收回心思,遂同护卫走在前。思思夹在其中,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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