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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大半夜被人指教,大清早被人编排


“你来金陵,是做什么的?”君岁宁脸上不见一点困意。

若说是办差,又有什么差需要他亲自跑来金陵。

方才神神秘秘地与陌生人说话,就很奇怪。

君岁宁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听他声音淡然,十分随意地吐出两个字,“杀人。”

说话的语气就同今日吃了什么,明日还要吃什么,一般。

“杀谁?”君岁宁又问。

昏黄的房内,越庭欲朝她走近,“从昨日起便一直在赶路,昨夜都没休息,公主怎么不困?”

也并非完全不困,只是刚才走进他房间后,那些困倦都消散了。

君岁宁伸手,借着微光,在他站定在面前时,抬着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阿欲,前几日是我鲁莽了,是我不对,你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没有。”他随她戳脸,也不拂开她的手,只是生硬地回答道。

“没有?”君岁宁哪能相信,“你却一直叫我公主,那你叫我一声阿宁听听。”

随即,她便听室内响起一道叹气,光听这叹息,便可知面前之人有多无奈。

然后,如同哄小孩般的,越庭欲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启唇,“阿宁,可以去休息了?”

终于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君岁宁便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其他事我就暂时不追问了,晚安,阿欲。”

语毕,她抬起脚踏着步走出了厢房。

隔壁。

君岁宁一踏入房门,便觉得里头凉飕飕的,月光透了进来,她抬头朝着窗户望去,便见遥远的天边月光悬着。

窗户竟是又被风吹开了,这风怪大的。

于是,她又走过去关窗,窗子关上的那一瞬,只听身后冷静清晰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阿宁小姐大半夜的去了哪儿?”

那清冷的嗓音语调平白叫君岁宁汗毛立起,她蹭地一下转身,漆黑的房内只见床榻上竖着一道黑影。

是阮雁醒了。

此时阮雁正坐在床榻,看着窗前的少女,语气没了白日里的客气温和。

刚才被突然的声音吓得心跳漏了两拍的君岁宁平复完心情,这会儿回答道:“起夜,怎么了?”

房间内陷入一片宁静中,过了不久,君岁宁便听被褥翻动的声音,再见床榻上的黑影倒下。

见阮雁睡下,君岁宁朝着床榻走去,一边说道:“待会儿你别抢被子了,今天有些冷。”

“……嗯。”阮雁的声音有些轻。

君岁宁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在意,只是刚躺下粘上枕头,便听身侧的阮雁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才问出口——

“阿宁小姐,你刚才是去找越公子了吧?”

虽是询问,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笃定。

君岁宁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将头转向阮雁的那侧,不过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和表情,“怎么了?”

“夜色深重,即便是青梅竹马,也该顾着几分体面,不应踏足对方的卧房,深夜相会。”阮雁语气平平,镇定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只是听了阮雁的话,君岁宁却是冷静不了了,心中十分诧异她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番话。

君岁宁并未隐藏自己的不满,但声音中也没有染上情绪,“阮姑娘何处此言,你逃婚难道就是对的吗?”

若论体统和女德,阮雁自己也是逃婚出来的,难道在这个女子要讲三从四德的朝代,阮雁的做法是对的吗?

阮雁一时语塞,疑似有些懊恼,“那不一样,我逃婚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而赌,阿宁小姐夜会男子却是有损闺名的。”

这话,若是君岁宁识得的大家闺秀说出口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阮雁却不像是守着规矩不能行差踏错的闺阁千金,单从学骑马和逃婚这两件普通女子无法接触到的事情来看,她便不是,故而说这话没有信服力。

“阮姑娘,我们也不过相识一日,并无私交,为何要说这些?”君岁宁自己听见自己说道。

“我也是好意,今早听阿宁小姐诉说的身世,感到有些意外,既然越公子出身名门,想来也该是在意这些的,你们互换的身份归位后,你便不再是得宠的名门千金,而是寄人篱下的养女,”顿了顿,阮雁语气认真,“你们的婚事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能得这婚事只能说明越公子的父亲为人忠厚不图利益,但却不是阿宁小姐对越公子颐指气使和骄傲的资本。”

“你有病吧?”君岁宁忍不住了,倘若不是没有其他房间了,此刻定然要把阮雁踢下床去。

阮雁以为她是被说到了痛处,此时听见她骂人,语气刻薄了几分,“说到底,阿宁小姐离了越家,什么都不是,为何还这般……”高高在上。

没错,就是高高在上。

这一日虽然阿宁小姐都跟越公子骑同一匹马,并未跟阮雁接触什么,但却能让她莫名地感受到阿宁小姐的高高在上。

比如,早上阮雁说自己没有马,然后阿宁小姐就将自己的马分配给她,也不问她是否愿意,也不问梁危是否可行,就顾自分配了。

后来看到驿站对梁危的态度,阮雁便觉得梁危官职不会太低,可分配房间时,梁危却将两间上房给了越公子和阿宁小姐,越公子作为名门公子,职位定然不在梁危之下,所以上房分配给越公子也属正常。

可是阿宁小姐呢,是仗着什么呢?阮雁不能理解,况且阿宁小姐连推脱都没有就接受了。

总之,种种都让阮雁觉得不舒服。

这时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心生嫉妒,而是正义化身。

君岁宁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女子有点毛病,正在大半夜发神经,“我什么都不是,但我可以将你赶出这间房,让你无地可睡,你可相信?”

此处是官驿。

何为官驿,便是往来官员半路上的休憩之地,当然也未必得是官员,皇亲国戚、世族子弟这些也是可以的,只要有东西证明身份便可。

他们一行二十来人中,唯有阮雁是没有资格居住在这儿的。

“阿宁小姐,我是好心与你说这些!你怎么!”阮雁气急,话说一半,又平静了一些,“若你将我赶出去,明日大家会怎么看你?”

“笑话,我需要他们怎么看我?”君岁宁不想跟她烦了,“再说一句话,我一定将你赶出去。”

语毕,君岁宁顾自用被褥蒙上头,侧过身不再说话,一副睡觉的样子。

不过她却没那么快入睡,入睡前,身后的人倒是没有再发言了,可却时不时地响起重重的叹气,更像是被气狠了的呼吸。

隔日。

君岁宁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阮雁的人影。

当她收拾好自己,准备去隔壁敲门时,便见隔壁上方的门外放着托盘,托盘上是清淡的早膳。

这几日天凉,早膳也凉得快,这会儿,估计都冷了。

“你起了吗?”君岁宁声音不响,朝着里头问道。

几乎是同时,在她说话之际,便被门后的栓摩擦出声,下一瞬房门打开,越庭欲着装整齐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然后落在了地上的托盘上。

“为何你的早膳有人送上来,我却没有?”君岁宁看了眼半冷的早膳,弯腰将托盘拿起。

见状,越庭欲伸手将托盘接了过去,并侧过身,让她进屋。

两人进屋后,君岁宁扫了眼越庭欲睡了一夜的床榻,床榻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就是个爱干净的人睡的。

越庭欲将早膳放在圆桌上,淡淡道:“一刻钟前,阮姑娘送来的。”

闻言,君岁宁的眉头重重蹙起,“她起了大早,就为了送早膳?”安的什么心?

送都送了,也不给君岁宁也送一份。

想着,君岁宁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过托盘上的勺子,就要去喝托盘上的粥——

她的手腕突然被越庭欲托起,制止了她接下来喝粥的动作。

君岁宁挑眉望去,“不让喝?”

“凉了,”越庭欲听出她语气中透着怨念,不明她怨气何来,“一同下去吃热的。”随即,他松了手。

听完,君岁宁将勺子放回原处,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那就去吃热的。

驿站的一楼大厅,四人一桌,光是南司卫就坐了六桌,另外还有几位陌生男子分别坐了两桌。

“昨日受伤的那个孩子吃了没有?”梁危开动前,忽想起那个重伤的男孩,转头看向坐在右手边的柳百户。

柳百户点头,他是和那孩子住在一间屋子的,“早上阮姑娘送了饭,他行动不便只能再房间里吃。”

言语中的主人公阮姑娘正坐在梁危对面,她浅浅一笑,还未等梁危言谢,便主动说道:“早上醒得早,便去厨房端了两份早膳。”

“一份给那孩子的,还有一份给了谁?”柳百户头也不抬,随意问道。

阮雁并未隐瞒,低声细语地说道:“昨天承蒙越公子相救,我便给他也送了一份早膳。”

梁危面色如常,觉得这并无不对,反观柳百户一改刚才随意的态度,诧异地看了阮雁一眼,“我也医治你了。”

若有下一句,那必然是:你怎么不给我送一份?

阮雁听出了他言中之意,笑了笑,“我后来见你们都下来了,便没有再去厨房端。”

“你这眼睛怎么了?”柳百户抬头,发觉阮雁的眼睛有些红肿。

阮雁低头,“许是风迷了眼。”

“室内哪有风?”柳百户朝门外望去,这金陵的风,也不含黄沙,又不是边塞,即便风吹进来也不至于迷了眼啊。

这借口过于随意了。

“阮姑娘是想家了吧?你一个姑娘家家,出远门有些不安也是正常的,待你想通了还是早日回去的好,”柳百户认为她是不习惯出远门,而且是逃出来的,“你爹娘这会恐怕着急得很,毕竟是亲爹娘,有话好好说,总不至于逼迫你太紧。”

“我……我并不是因为想家,”阮雁满脸纠结,皱了皱眉咬着唇轻声说道,“是我昨夜惹阿宁小姐不高兴了,她说要将赶出去。”

“啊——?”柳百户没想到听到这么个结果,早知道不问了,这下要如何说话呢,姑娘间的那些事是最不好管的。

公主看着平易近人,不像是会欺负人的……但话说回来,到底是公主,就算不讲理,柳百户也没法管啊。即便好奇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这会柳百户却不想问,不想知道,不管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做不了什么。

一声啊落地,就没了声,见柳百户继续低头吃饭,阮雁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本以为梁危话少,却没想到柳百户也对这种八卦毫不感兴趣。

不知道出于何目的,她顾自继续说道:“是我昨夜半梦半醒之时,见到阿宁小姐从外面回来,好像是与越公子说话去了,她回来后我便醒了,也是我不好,多了一句嘴,惹了她不高兴。”

柳百户低着头竖着耳朵,将一切的言语都收进耳里,却没有任何抬头说话的欲望。

他也不好说什么,难道要说:你就让让她吧,别伤心了。若是这样说,只怕阮姑娘更加难受了。

如果他说:阿宁姑娘确实不对,她就是莫名其妙。倒是没有这个如果,柳百户自觉自己没有勇气说公主做得不对。

他不说话,不代表饭桌上的其他人不会。

只听身旁一向话不多的梁危忽地问了一句——

“你同她说什么了?”

问的理所当然,也没有偏向任何人,仿佛只是问一问,了解一下。

梁危接了阮雁的话茬,阮雁便看向了梁危,“梁公子,我说这些并不是想编排什么,你应当不会觉得我多事吧?”

……

梁危沉默,看着她,只是等着她继续说。

阮雁慢吞吞地说道:“我只是同阿宁小姐说,男女有别,女子该守些规矩,不应该深夜私会男子,哪怕是未婚夫,也该懂得相处分寸,普通人家的姑娘尚且懂得,出自高门便更应注意。”

话音落下,只见方才低头不说话的柳百户都抬了头,半是震惊半是佩服地看向她。

这佩服,并非是敬佩的佩服,而是佩服她这份莫名的勇气。

“我以后会谨言慎行,不会再惹阿宁小姐生气了。”阮雁低头,仿佛认错。

周围一片安静,她说完没多久,便听身后响起少女的冷笑——

“老远我就觉得不对,原来是有人在编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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