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她是个郎中?
晓青愣了愣,不想他会提起这个,自从苏州那次说开了之后,他几乎没在提过,或许是因为这件事的不定性,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回避,而安嘉慕这会儿问出来,倒勾起了晓青对于好友的思念。
在晓青三十年的人生中,林杏儿是异常重要的存在,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经历家庭都极为类似,林杏儿比自己更不幸一些,她的父母并不是早丧,而是离异,两人各自组织了新家庭,却把林杏儿抛在了老宅,跟着林爷爷一起长大,甚至从不来看林杏儿。
林杏儿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往自己家跑,吃妈妈做的菜,哪怕妈妈做的菜,远不如林家厨子的手艺,她也吃的津津有味,更喜欢在安家待着,后来干脆搬到了安家,跟自己同居一屋,一直到她出国留学,两人从未分开过末世之红警无敌。
他们是朋友,更是姐妹,也是家人,他们彼此了解,彼此珍惜,最难过最孤单的时候,都有彼此在身边,可现在却不知她在哪儿?自己莫名消失,林杏不知多着急呢。
安嘉慕见她出神,心里的酸水又冒了出来,不满的道:“想什么呢?”
晓青:“想我的一个朋友,不,应该说是姐妹,也是我的亲人。”
姐妹?亲人?安嘉慕目光闪了闪,眼前划过林兴儿那张讨厌的脸,他媳妇儿说的不是那个死太监吧:“你说的朋友是女的?”
晓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姐妹自然是女的了,你不知道,她的医术可厉害了,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师傅的手肯定能治好。”
安嘉慕:“你说她是个郎中?”
晓青点点头异常骄傲的道:“是医术最高明的郎中。”
安嘉慕迟疑的道:“就像你的厨艺一般高明吗?”
晓青笑了:“是有人这么说过,称我们是绝代双骄。”
安嘉慕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没人比他更清楚晓青的厨艺,如果照着晓青说的,那死太监真是她那个姐妹的话,岂不是天下最牛的神医,怎么想怎么不像,那死太监一脸奸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小媳妇儿明明说是女的,那小子可是太监,这也对不上啊,即便真是一个人,自己也不想让小媳妇儿跟个死太监走的太近。
只不过,怎么瞒住小媳妇儿真是个问题,那死太监想来不会善罢甘休,猛然想起最近宫里的传闻,都说林兴之所以得宠,是因皇上腻歪了后宫的娘娘们,好上了男风,这林风虽是个太监,却长得格外清秀,这才入了皇上的眼。
若这事是真的就好了,皇上稀罕的人自然不会随便放出来,回头自己的好好扫听扫听,真要是有苗头,自己就想个法子推波助澜一下,成了好事儿,那死太监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皇宫了,也就甭想惦记自己媳妇儿了。
想的太过得意,不想落进晓青眼里,晓青忍不住打了寒战:“你这笑的太歹毒了,琢磨什么呢?”
安嘉慕自然不会跟她说,笑着摇摇头:“没想什么,就是想晚上吃什么?”
晓青想了想:“嘉言喜欢吃鱼,晌午的时候瞧见厨房里有新鲜的花鲢胖头,老大的个儿,一会儿叫嘉言过来,我做给他吃,想来他会喜欢。”
安嘉慕不禁道:“你倒是想着嘉言。”这话说的有些酸。
晓青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男人有时比孩子还幼稚,便开口哄了他一句:“若不是嫁了你,说不得你兄弟这辈子也吃不上我做的菜。”
这句话说的安嘉慕高兴起来:“我知道你对嘉言嘉树好是为了我,为夫领情。”说着,凑上来亲了晓青一口。
两口子正再调笑,忽听外头仆妇道:“老爷夫人,谢氏夫人带着皓思皓玉两位小少爷来了。”
安嘉慕眉头一皱:“这不晌不午的,她来作甚?”
晓青:“这话说的,她是你弟媳妇,来串门子还能赶出去不成,更何况,还有皓思皓玉。”
两口子收拾立整,便出来了,晓青倒是想看看谢氏还会耍什么把戏,可大人如何,怎么也不能牵连孩子,更何况,这俩孩子是安家的骨血,便叫安嘉慕带着孩子去书房。
不想,安嘉慕还没动呢,谢氏却先一步道:“大嫂,之前都是一娘的不是,未约束好下人,平白为难了大嫂,都是一娘的错,一娘这给大嫂赔礼了,长嫂如母,大嫂虽年纪小,嫁了大伯也相当于一娘的长辈,您要是还生气,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憋在心里,回头若是气出病来,叫一娘心里怎么过的去,一娘这儿给大嫂跪下了。”说着就要下跪。
晓青一把拉住她:“这是做什么,当着孩子呢,这么着叫两个侄儿瞧了,不定还以为我欺负他们娘亲了呢,心里若恨上我,可怎么好。”
这话说的安嘉慕脸色略沉,牵着皓思皓玉出去了。
谢一娘却打蛇上棍:大嫂就看在皓思皓玉的份上,就别跟一娘计较了。
晓青目光闪了闪:“你这话倒说的我越发迷糊了,你我妯娌之间,有什么可气的,更不要说,自打我来了,你处处周到,那婆子的事儿跟你什么干系,不过是瞧着我出身低,心里不忿罢了,嫂子心里明白。”
谢一娘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晓青会这个反应,本想好的一大篇子话,倒不好开口了,不免瞄了自己的丫头一眼。
春巧忙道:“大夫人是不知道,这两天我们夫人都没怎么吃饭呢,睡觉也不踏实,就惦记着来给大夫人赔不是,却想到大夫人得跟那些名厨比试,怕搅扰了大夫人,这才耽搁到了今儿。”
晓青倒是瞧了这丫头几眼,上回也见过,是谢氏跟前伺候的丫头,没什么姿色,那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个有心眼子的。
听说谢氏跟前那个婆子被嘉言发落了出去,想来这丫头借机就成了谢氏的心腹,倒是会见缝插针。
谢氏假意喝了一声:“还不退下,我跟嫂子之间,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那丫头忙低下头退了两步。
晓青笑道:“弟妹何必如此,到底我嫁过来的日子短,咱们妯娌之间还有些生疏,等以后日子长了,你就知道我的性子了,是个最大咧的,也就会做菜,旁的事从不放在心上,便多大的事儿,过头就丢开了。”
谢氏倒也聪明,并不再纠缠此事,而是笑着跟晓青说起来了家常,选择的话题也相当安全,都是围着皓思皓玉转。
说了半天话儿,方才站起来告辞,却把春巧手里的盒子拿了过来,放到桌子上:“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家里陪送了个香料铺子,亏了大伯照顾,才能支撑着,在家的时候也学过调香,虽不是高手,却也过得去,这是一娘亲手调的香,嫂子莫要嫌弃。”
“如此那嫂子就收下了。”谢氏这才带着孩子回去了。
晓青送着她出了院,回来却不见了桌上的香盒,不禁道:“那个盒子呢?”
安嘉慕:“叫人收起来了。”
晓青知道他的心思,不禁笑了一声:“你却是多心了,便她真有心害我,又哪会如此明目张胆,更何况,多大的事儿也不值当如此啊。”
安嘉慕:“这妇人的心思可难说,尤其她是谢家门里出来的,别听外头说什么大家世族,门里尽是龌龊事。”
正说着,岳锦堂风风火火的跑了来,一屁股坐下,灌了一盏茶下去,才道:“发财了,发财了,今年可真是财神显灵,这发财的道儿一个接着一个,不过,这回还得指望你这丫头。”
安嘉慕脸色颇有些不好看:“你有本事发你的财,扯上晓青做什么?”
岳锦堂:“你这话可不对,没有晓青,本王有什么本事发财啊,说起来,还亏了皇上跟前那死太监提的醒,本王坐庄设了个赌局。”
安嘉慕皱了皱眉:“你不会赌的是晓青跟韩子章吧。”
岳锦堂嘿嘿笑道:“不愧是安大老爷,一猜就能猜中。”
安嘉慕目光闪了闪:“压谁的多?”
说起这个,岳锦堂就更喜形于色了,贼眉鼠眼的道:“本王就知道哪些朝廷大员没眼光,琢磨着韩子章顶着天下第一厨的名头,都压了韩子章赢,晓青这边儿下注的,是些知道底细的,不过比起那些皇亲宗室,就算不得什么了。”
安嘉慕眼睛一亮:“的确是个发财的机会,不过,那些皇亲宗室你这么坑他们,就不怕过后他们找你算账啊。”
岳锦堂撇撇嘴:“愿赌服输,哪有找庄家算账的,还有没有赌品啊,更何况本王还压了一万两银子进去呢。”
晓青不禁道:“你就不怕我输了,到时你可血本无归。”
岳锦堂摇摇头:“你要是输了,那肯定有猫腻,就韩子章那两下子,哪是你的对手啊,本王信你。”说着,看了看窗外:“那个,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吃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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