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没水也无济于事
江沁语解释道：“是我从胡商手里买的一种高产粮食作物，不过数量不多，咱们村总共也就种了五亩地，咱家一亩，爹娘那里一亩，还有三亩是村长叔、孟大哥、秦婶子他们家的。”
当时她给自家地里弄红薯种的时候，陆老头和李村长孟天泽他们都问她要了，他们地多，分一亩地出来种红薯完全没问题，哪怕没什么收成也不影响啥。
“胡商？”陆言铮拧眉，“你在玉康府见到的胡商？”
江沁语一顿，心里有点忐忑，“是啊，怎么了？”
他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陆言铮在黑夜中朝着江沁语的方向看了片刻，随后摇头道：“没什么。”
大越对所有关外民族都称呼为“胡”，其中就包括大宛和西羌，以目前几国的形势，这两国的商人不可能进入大越经商。
但说不定江沁语遇到的是别的小部落或者小国家的商人呢？
江沁语心头打鼓，连忙转移话题，“你明天若是有事就不用去了，我请村长叔家的几位大哥帮忙收就行。”
“不用，明日我没什么事，让秦深去便是，我跟你们去地里。”陆言铮立刻应下。
这几天他已经将要如何采购粮食的事全部安排下去了，边城那边暂时也不会有战事，他还能在定水村待上一阵子。
上次他带人将大宛军打得防线后撤三十里，短时间内他们不敢来犯。
而西羌那边，他带人抢了他们的粮仓，剩下的粮食也转移到了云山靠近西羌那边的山脚下，没有粮食，西羌人不敢挑起战事。
这也得益于大宛和西羌的结盟并不牢靠，否则他不会这样轻易就暂时瓦解了他们的联盟。
“不影响你的正事就行。”江沁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家里的地是她和陆言铮的共同财产，收成的时候有他在也正好。
陆言铮语气严肃道：“庄稼收成也是大事，我正好也看看村里的收成情况。”
据说他们种了冬小麦，只不过目前还没到收获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明天收成的红薯到底是什么作物？
“你一个大将军，还关心农事啊？”江沁语笑了，脑子里浮现的是从前在影视剧里看见的将军的形象。
她没记错的话，那些人都是不关心收成的。
陆言铮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军中那么多张嘴要吃饭，上位者若是不清楚哪里的粮食产量高，在朝廷不给粮饷的时候，军中的弟兄们就得饿肚子。”
这些都是秦元帅教他的。
朝廷这几年对边军越加苛刻，秦元帅每每都要自掏腰包秘密去各地买粮。
而一个驻边将领是不能随意离开驻地的，秦元帅只能派人去各地收集当地的收成情况，做好记录，以便有需要的时候能迅速派人前往购买粮食。
边军这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呃……”江沁语有点不知道该说啥，“那你抄了朱有才的家，拿到的银子全拿去买粮了？”
前几天她听秦深说起过，苏丞相和朱有才勾结，将朝廷去年给边军的六万石粮食全部吞了。
他们找到的这一万石粮食还是朱有才私自扣下的，不然边军又要勒紧裤腰带一个月。
一万石粮食对普通人来说看着多，可放到号称十万人马的边军那里就不够看了。
“嗯，买了粮食，还买了一些耕地的工具，另外还有一些种子。”陆言铮也不避讳，将边军目前的情况简单说了。
“边军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全员耕种，但都是些不懂种地的，种出来的地收成偏低，而且这几年干旱严重，百姓吃喝的水都成问题，种地就更加艰难了。”
他们在边城开垦了许多荒地，也种了不少粮食，可收成却只有正常的一半，有时候甚至只有一小半。
除了水土的原因外，应该跟种子也有关系。
若江沁语说的在胡商手里买到的高产粮种真的能高产，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边城种上这种高产粮食。
江沁语听到他说的这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原身的记忆中，定水村的人过得就很苦，没想到边城的人更苦。
而且听陆言铮的意思，边城算是全民皆兵，除了种地还得训练，关键还总是吃不饱。
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守住了大越的边关，拦住了关外民族的铁蹄，否则她如何还能安稳的睡在这里？
“铮哥。”江沁语忽然开口。
陆言铮侧头看向她，“怎么了？”
“如果明天咱们地里的收成真的不错的话，你就把种子带去边城吧！”江沁语说完这话后，心里一阵轻松。
就目前陆言铮他们说的外面的情况，如果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定水村有水有粮的话，他们村绝对还会面临更多的抢劫。
与其整日担心被抢，不如将能推广的东西进行推广，等大伙儿都有粮食了，自然就没人会来抢他们了。
陆言铮轻轻的笑了，“嗯，如果真的是高产粮种，边城的百姓肯定会很欢喜，不过……”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光有种子，没水也无济于事。”
江沁语闻言，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有”，还好她忍住了，没吭声。
种子的事还能说是从胡商手里买的，水呢？在定水村可以推到暗河头上去，边城她可没地方能甩锅。
说起水，江沁语突然发现了系统的另一个好处。
那就是她那个水管子里的水是没有限制的，哪怕一直开着，也能一直有水流出来。
所以若是有机会去到边城，她或许还可以想个法子将一截水管丢到那边的水源里，就是不知道她远在两百多里外，自来水还能不能放出来？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渐渐的，江沁语沉入了梦中。
翌日一早，陆言铮照样比江沁语起得早，等她出来的时候，陆言铮已经打完了一套拳。
而这时秦深也从屋里出来了，他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看见陆言铮和江沁语就先打招呼。
“将军早，夫人早！”
江沁语也笑着回了他。
陆言铮朝秦深看来，“今日你自去跟狼牙交接，我留在村里。”
“啊？”秦深愣住了，“将军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琼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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