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柳岁岁属于那种嘴上欠欠的,到了紧要关头就怂的那种。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她话本子看得多,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那直戳戳顶着她的棍子,她很明白是什么。
因此,心惊胆颤,怕得说话都结巴了。
相较于她的惊慌失措,沈工臣显得格外平静。
他依旧抱着她,整个身体没动。
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传来:“紧张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柳岁岁浑身不自在极了。
她想将自己从他怀里退出来,可一动,对方将她抱得更紧。
柳岁岁急得差点哭了:“你别这样啊……”
“柳岁岁!”他突然加重了语气。
吓得柳岁岁一动不敢乱动,只轻轻地回了一声:“干嘛呀?”
“是你自己主动跑我被窝来的!”
柳岁岁根本不信,脱口而出:“不可能!我睡觉很老实!”
“你确定?”沈工臣低声反问,“你扪心自问,咱俩睡一张床这么久,我何时挨过你半分?”
柳岁岁一下子被他问住了。
他说的是事实。
从京城出发来这儿,路上两人几乎都睡在一张床,他一直很规矩,外面的位置是他的,他一直没越过界;相反每次自己醒来,都是占了他的位置……
想到这个,柳岁岁原本十足的底气泄了一半。
只是……
“但我没想让你抱……”她用手推了他一下,“你还抱这么紧,沈工臣你占我便宜呢。”
“你主动投怀送抱,我若是不给点反应,岂不辜负你的用心良苦?”
“谁……谁主动了?谁用心良苦了?你会不会说话……你起开!”
柳岁岁又羞又恼,就用脚丫子使劲踹了他一下。
也不知道踹到了哪里,只听见闷哼一声,沈工臣一把松开原本抱着她的双手,接着身体微微弓起,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柳岁岁顾不上看他,一骨碌钻进自己被窝,躺了一会儿却听见身后毫无动静。
她忙转身去看,却见沈工臣一直弓着身子,一动不动。
她突然想起话本子上说的,男人身上某个地方不能碰,很脆弱,容易折。
吓得她小脸一白,忙探身过去:“四爷,你怎么了?”
沈工臣没说话。
柳岁岁吓死了,也顾不上什么,忙坐起身子去看他。
沈工臣背对着她,她看不真切,还以为自己真的踹伤她了,吓得她忙不迭地起身,要去拿灯来,却在起身越过沈工臣之时,对方突然一伸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紧接着一个翻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柳岁岁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突然低头下来,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想把他推开,使了全身的劲儿,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气得她不轻:“你是不是有病?”
沈工臣咬了她一口后,却不舍得离开,薄唇流连在刚咬的地方,细腻幽香的软肉,让他爱不释口。
面对柳岁岁的控诉,他不理,薄唇流连其中,一路缓缓向上而来。
酥麻、炙热、心悸……就这么一路蜿蜒而来。
柳岁岁心口发烫,身子轻颤。
“沈工臣……你别这样……”
沈工臣充耳未闻,一路往上,他的薄唇落在了她白皙的耳垂之上。
柳岁岁身子颤抖不止。
再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姑母说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么?”
她搬出了姑母,对方也没停。
柳岁岁急了,拿手推他打他,眼泪都流了出来:“你这个禽兽,我还没及笄呢,你……你竟然这么欺负我……你这个混蛋……”
情绪陷得极深的沈工臣,突然嘴角尝到一丝咸味。
他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接着抬头,接着外间的烛火,他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姑娘满脸是泪,充斥了渴望的黑眸一下子凝结成冰。
他直直地盯了她数秒,接着一个翻身下了床,径直去了后面温水池。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柳岁岁躺了片刻,慢慢地收了眼泪。
她钻进自己被窝,裹得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想睡,但脑子混乱得厉害。
沈工臣刚才的举动,真的吓坏他了。
他的渴望她感知得一清二楚,那样的滚烫而直白,而他的唇从她的脖颈一直到耳垂……柳岁岁看过很多话本子,嘴巴上有一套,但实际却是个胆小的。
特别是她还未及笄。
未及笄就被人夺了清白,她这一生还要怎么活?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沈工臣过分。
说什么喜欢她心里有她,到头来不过是见色起意,若真的喜欢,哪会这样对她?
明知道她还小……
难过、愤怒、还有一丝心悸……
柳岁岁怎么也睡不着?
屋子里愈发安静下来。
沈工臣依旧没回来。
她知道惹到他了,也深知沈工臣肯定生她的气。
但明明就是他不对在先……
就这么想着恼着,何时又睡着的连她自己也不知。
只知道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春杳抱着干净的衣裙进来,掀开帐幔,看着睁眼躺在床上的柳岁岁,好笑地开口:“娘子怎地一天比一天懒了?”
柳岁岁不说话,轻轻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腰有些酸。
她没当回事,撑着坐了起来。
平日都是她自己穿衣服,今日却不想动,任由春杳替她穿上薄衫和裙子。
洗漱完出来,她坐在梳妆台前,春杳一边替她梳妆一边道:“四爷今日老早就出门了,他脸色不太好看,奴婢也没敢多问。”
柳岁岁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大概是昨夜被吓着了,没睡好,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
春杳见她不吭声,情绪不太对劲,又联想到今早四爷的脸色,立马明白过来。
“娘子和四爷吵架了?”
柳岁岁神情恹恹:“春杳,我今日不想提他。”
一听这话,春杳立马不敢再问了。
梳好妆,吃过早饭,春杳提出再去园子里逛逛。
柳岁岁只觉得腰酸得厉害,便拒绝了。
拿了话本子靠在软榻上,就这么一下没一下地看着,一身懒散,浑身没劲儿。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中午沈工臣没回来。
她自己吃了饭,便去午休。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这一觉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斜。
春杳有些担心:“娘子今日怎地睡这么久?奴婢还以为你生病了。”
柳岁岁下了床,有气无力:“今日不知道怎么了?腰酸得厉害。”
一听她腰酸的厉害,春杳掐着手指头一算。
立马道:“娘子月信怕是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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