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鱼小瑜在宫外不能久待,日落前必须回宫,鱼小瑜觉得也好,免得原身家里看出什么破绽。
回到揽星阁,小宝已经先行回来,正在内室等她。
“小主,箱子给您放到床底下了。”小宝声音压的很低。
“路上可顺利?”鱼小瑜想到木箱子可不小,躲过进宫检查是有些难度的。
“奴才托了膳房一位主事,叫周二喜的,将箱子夹在采买的家畜果蔬里带了进来,过程很是顺利,只是……”小宝支支吾吾。
“只是什么?你只管说。”鱼小瑜好奇。
小宝诺诺捏捏说道:“只是这位膳房主事想请小主日后多关照……”
鱼小瑜反应了一下,没想到萧霁铎给自己冠的宠妃属性,增加了祸国殃民的名头,也带了些行动方便的好处,宫内人惯会见风使舵,瞧见君王对她青眼有加,巴不得帮她做点事情,期望借此亲近红人,能图谋些好处。
“他这话我记下啦,以后有机会帮他一把就是。”鱼小瑜先给了承诺。
小宝顿时开心:“那奴才代他谢过小主。”
看到小宝有些喜形于色,鱼小瑜叮嘱:“若要物件进出宫,倒是免不了麻烦他,帮他一把兴许是帮自己铺条路,但是类似关系尽量少碰,不然被说成结党营私,日后终会出事。”
小宝点点头,解释道:“小主放心,宫里常有东西出入,都是靠着膳房的人,上面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其他关系奴才一概不沾,咱们不惹事。”
鱼小瑜点了点头,有这么一个对外的线路也是好事,总比一直闭门锁宫的好,“你点一下庄票,凡是要到期,少于一千两的,取出来换成银票,钱额多的,续存为半年的庄票,这些票据可以贴身带着进出,倒不怕各门侍卫查。”
小宝点头应允了,没想到鱼小瑜对他如此信任,他心里感激不尽。
其实,鱼小瑜早就想明白了,小宝和遗珠哪一个要是有丁点儿问题,上报或者泄露她所作所为的一分一毫,她早就没了,能活到现在,就是这两人对主忠心,目前看起来,二人已经十分可信了。
正说着话,遗珠进屋了,一进来就有些欲言又止。
“遗珠,什么事?”鱼小瑜本能预感萧霁铎又出难题了。
“小姐,陛下晚上会过来。”遗珠忧心忡忡的转达了御前的传话。
果然如此,目前能要鱼小瑜宫里鸡飞狗跳的也就这个君王了。
“都要入夜了,他来做什么?”鱼小瑜有些忧心,明面上她腿伤还没好呢。
“没说具体要做什么,御前叫准备些吃食点心,但没说要准备侍寝。”知晓鱼小瑜的结症,遗珠一言就给安抚好了。
听到不用侍寝,鱼小瑜安心了些,对于这个有狂躁症的君王,她真想避而远之,奈何她说了不算,还要看君王脸色。
入夜时分,萧霁铎来了,来了并不坐着,而是在东配殿内四处查看,鱼小瑜心里暗自腹诽,眼里仔细瞧着,行动间谨慎跟着。
只是这美人君王,看久了,也能看要人发呆。
长身玉立的萧霁铎,配着俊美的容颜,阴沉忧郁的气质,再带上君王威严气势,其实很是勾人心弦,要是没个官配,也没得病,鱼小瑜倒不拒绝这般人物,可惜鱼小瑜惜命,只想要逃离,倒是无法消受这个美人了。
“室内熏的是什么香?”萧霁铎忽然问话。
鱼小瑜愣了一下,马上回答:“回陛下的话,殿内熏的是臣妾自制的熏香,分别用薄荷、玉兰、甜橙、琥珀木,掺入蜡中制成香蜡,混在一起点燃,味道混搭,又各有层次。“
“将香撤了。”萧霁铎脸色不虞。
鱼小瑜不明白熏香为什么会惹到君王,依言要遗珠将香炉移了出去。
过不多久,殿内恢复了冷冷清清的空气,空有鱼小瑜自个身上似有若无的一点味道,萧霁铎看向鱼小瑜眼神逐渐变的若有所思。
他来到窗前书案,对着鱼小瑜说:“过来,写几个字。”
“陛下,臣妾写不好。”鱼小瑜不敢说不会写,原身出生侍郎府,不会写字,那就奇怪了,但她确实写不好,羌朝文字和她上辈子星际时代类似,她大概能看懂,不太会写,更别说用毛笔写了。
“侍郎府难道没有教你习字?”萧霁铎黑漆漆的眼睛藏着不明情绪。
“陛下,臣妾自幼顽略,好逸恶劳,先生都觉头疼,臣妾也就没学到些什么,臣妾如今知错了。”鱼小瑜先行告罪。
“写。”萧霁铎板起面孔。
鱼小瑜心中叫苦不迭,只得想着看过的话本,提起毛笔,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萧霁铎看到鱼小瑜鬼画符一般的字,没有不高兴,反而蹙了眉头,思索更甚。
鱼小瑜继续鬼画桃符,准备气气萧霁铎。
“抓笔都不会?”萧霁铎冷笑一声,在她身后虚虚拥着,手指逐根逐根的教导正确握笔姿势。
鱼小瑜小手雪白柔软,萧霁铎手指莹白细长,纤长手指微微拢住柔软小手。
感受到萧霁铎气息,热乎乎的呼在耳边,鱼小瑜不禁僵硬了身子。
嗅着鱼小瑜身上味道,看着身边小人脖颈雪白,皮肤嫩的仿佛掐得出水,萧霁铎眸色深了深,退开了去,“不必写了。”他转身离开。
鱼小瑜:“……”
因是晚上,宫内还是准备了宵夜,萧霁铎看着布菜的鱼小瑜,忽然问:“能吃麻吗?”
“臣妾能吃一点点。”鱼小瑜瞪大眼睛看着君王,心里隐隐发慌。
“上花椒。”萧霁铎眼皮都不抬。
鱼小瑜感觉不妙,看到仆从端了碗花椒进来。
萧霁铎端起一个空碗,夹了些菜,随后撒了一大把花椒,嘴角勾起邪恶的笑,直接递给鱼小瑜说:“你吃这个。”
鱼小瑜看着满碗的花椒,惊得目瞪口呆,心里都要骂人了,再看看萧霁铎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得憋住一口气,瓮声瓮气说:“多谢陛下。”
本想敷衍假装吃两口,不想萧霁铎却直直盯着她,鱼小瑜无奈,只得努力张嘴塞进一口,食物一进到嘴里,舌头便被麻的没了知觉,鱼小瑜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她眯起来眼睛,努力忍住刺激。
萧霁铎嘴角带笑,却目不转睛盯着她。
见作不得弊,鱼小瑜只能吞药一般咽进去,她紧闭着眼,缓了好半天,才将这股劲头缓了过去,终于开口怯怯问:“还要再吃吗?”
“不必了。”萧霁铎脸色阴沉下来。
鱼小瑜心中实在委屈,这个君王太欺负鱼了。
萧霁铎半天没有说话,这顿饭气氛就此闷了起来。
“你腿好了吗?”萧霁铎忽然开口
“臣妾腿还未好……”鱼小瑜心里狂跳。
“腿伤倒也不影响侍寝。”萧霁铎眼中带着玩味。
鱼小瑜心中一慌,急忙找借口:“臣妾腿伤有碍观瞻,请陛下原谅。”
萧霁铎冷哼一声,“躲孤的借口倒是不少~”
“陛下言重,臣妾怎敢躲避君王,只是陛下最近勤政为民,臣妾甚少见到陛下,臣妾实在心疼,真想有法子能为陛下解忧。”鱼小瑜努力把话往想说的地方引。
“你有话直接说。”萧霁铎勾起了嘴角。
“陛下,臣妾此次回去,见到臣妾的堂兄鱼雅载,此人很是有才,鱼小瑜愿意举荐此人,想帮陛下分忧。”鱼小瑜眼睛充满了单纯的担忧。
“孤也听说过此人刚正不阿,满腹经纶,倒是可以见一见。”萧霁铎很是好说话。
鱼小瑜眼中亮光一闪,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孤答应了你见他,你如何感谢?”萧霁铎又追问一话,倒把鱼小瑜打击了一下。
“陛下说笑了,臣妾举荐能人异士,是想帮陛下分忧,臣妾这是一心为陛下。”鱼小瑜怕着了道,一个劲表明忠心。
“为孤分忧?那孤要你哭。”萧霁铎笑得很邪魅。
???
君王你没事吧?你这个要求很是怪异呀?
“陛下说笑,臣妾怎可君前失仪?”鱼小瑜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尽管哭,孤不怪你。”萧霁铎语气肯定,笑容温柔,透着股邪性。
原来要求吃麻就是为了要她哭,鱼小瑜虽说懂了,却更加懵了。
鱼小瑜揣测不出萧霁铎的意思,又逃脱不过命令,只得就着手里碗,吃了一口花椒,这次没有强忍,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她抽着鼻头,眼泪汪汪看向萧霁铎。
鱼小瑜眼神如泣如诉,皮肤雪白,鼻头微红,泪珠儿晶莹,绯唇微启,空气中都好似带了一种醉人的哀伤。
萧霁铎瞳孔一缩,身体僵在了座位上。
鱼小瑜有些怔愣,这个君王反应好奇怪。
萧霁铎目不转睛凝视着眼前人,伸出手轻触鱼小瑜的脸,鱼小瑜情不自禁身子一抖,萧霁铎顿了顿,手继续上抬,来到鱼小瑜眼下,手指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动作温柔的像和煦春风,手指却带着热烈的温度。
“陛下?”鱼小瑜有点心惊,鼻中闻到君王身上淡淡龙涎香的味道,整个人晕乎起来。
萧霁铎本就是五官深邃,样貌精致,美的不像话的人物,此刻他盯着鱼小瑜,棱角分明的嘴唇轻启,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上蹭到的泪水,这举动搭配妖孽一般艳丽的容貌,简直就是一副要人老命的画面。
鱼小瑜的老命还在,只是她看到萧霁铎的举动,忽然感觉心跳加快,有些呼吸不畅。
“很咸。”萧霁铎眼神亮的吓人,说的话也很奇怪。
“陛下,眼泪都是咸的。”鱼小瑜不自觉的解释。
“孤封你为婉仪,你去谨政殿服侍孤吧。”萧霁铎最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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