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集体逃课的代价，就是被夜蛾正道逮住后除了家入硝子以外一人挨了一击铁拳。
“教室一上午都没有人来，好歹来一个人上课——就算来请假也行吧？”
夜蛾正道头疼地扶着额头，四个一年级生乖巧地跪坐成一排，动作和表情乍一看都像是听话懂事的好学生，但实际上却是翘课一整天的问题儿童天团。
坐在最左边的观月音扭过脑袋，和旁边的夏油杰小声地交头接耳：“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排个日程表？每次只派一个来请假。”
夏油杰把手挡在嘴前：“我可以让咒灵代劳。”
“哦哦，很方便啊，那你干脆放四个咒灵呗，夜蛾老师一个人待着也怪寂寞的。”
夜蛾正道：“……”
“嘭！嘭！”
很不幸，观月音和夏油杰又一人挨了一拳。
“噗嗤——”五条悟笑出了声。
奇迹诶，难得他不在挨训的行列里！
家入硝子也扭过脑袋，掩嘴偷笑。
夏油杰捂着头顶的两个大包，把友人们幸灾乐祸的反应看在眼里。他龇牙咧嘴地看向观月音，对方心虚地别过脑袋，留给他一个金灿灿的后脑勺，遮住脖子的发梢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似的颤动了一下。
他心想，他和那种前桌扭头说话却害自己被班主任一起拎出去罚站的冤种后桌有什么区别！？
对此，观月音一脸深沉地说：“因为你出谋划策了，所以我们是共犯。”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说：“你别说话。”
“哦……”
虽然观月音作死挨了两拳，还领了一大堆任务回去，但他是四个人里最乐观的一个。任务在他这里直接和atm划上了等号，做任务就等于去取钱，买笔记本花出去的钱一下子就回血了。
顺带一提，五条悟见观月音那么积极，企图把作为惩罚的额外任务全都丢给他，结果被正义的夜蛾老师第一时间发现并及时制止了。
“悟，你疯了吗？”夜蛾正道头疼地扶着额头，他发现最近自己做这个动作的次数有点勤，“你手头这些都是准一级的任务，音他才二级。”
“有什么关系？音的实力又不是真的只有二级，我知道他能搞定才塞给他。”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这叫提前锻炼他，温室里的花朵是长不大的。”
“你就是想偷懒吧。”夜蛾正道无情地戳破。
五条悟撇了撇嘴：“音也答应了嘛~”
——就因为猜到他会答应，所以才有大问题啊！
夜蛾正道心累地叹了一口气，他都不敢抓头发了，生怕一伸手就掉一大把：“等他的评级升上去了再说。”
五条悟自认为领会了老师的言外之意：“意思是到时候我再把任务丢给他吗？”
“……当然不是，自己的任务自己做！”
说回观月音。
之后的这段时间，观月音就像个宅男一样，经常窝在寝室里和新买的笔记本作伴。
由于他的压缩能力愈发熟练，研究新技能的计划被他提上了日程，他一直很好奇他的术式能不能衍生出一些新的用法，还有一些之前想要尝试却因设备受限而搁置的想法，这些在他买了笔记本后都可以实验了。
截止目前为止，观月音还没发现「万物皆可电子化」不起效的存在。几次术式发动失败的原因出在载体或者他身上，要么内存不够，要么他没压缩好，而非术式不兼容。
综上所述，不光是物品和生命，就连释放的咒力或是术式都能以图片的形式实现电子化。
还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上述这些被他电子化的东西都是可以重回现实的，但本就属于电子世界的东西是不能被他取出来的。
五条悟曾提出猜测，如果观月音能学会术式反转，没准儿可以做到这一点。
为此，观月音还特地恶补了咒术反转、反转术式——总之就是咒力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相关的理论知识，最后他发现这玩意儿的难度太大了，连五条悟都失败了，他就暂时别指望了，先把顺转术式练明白了再说。
其中，他最好奇的是文件的复制粘贴。
既然原本就在手机电脑里的东西不能取出来，那把电子化的产物复制粘贴后能拿出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他岂不是掌握了先进的克隆技术？
观月音幻想了一下粘贴了十个五条悟在耳边说垃圾话的场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太恐怖了，就算他可以忍受，可夜蛾老师的头发也扛不住啊。
好在这个场景并不会发生，经过一番运用控制变量法的严谨实验，包括问夏油杰借了一个咒灵球，观月音得出了结论：
生命体不可以被复制粘贴，但非生命体可以，如果非生命体是咒具这类带有咒力的物品，那粘贴后的产物是不具备咒力的。
“悟悟悟！快出来！”
观月音抱着笔记本冲出房间，哐啷哐啷地敲响隔壁寝室的门，敲了半天才等到五条悟磨磨蹭蹭地打开房门。
观月音抱怨道：“慢死了，你在房间里戴美瞳吗？”
五条悟咬着一个铜锣烧，口齿不清地说：“戴什么美瞳啊？我在拆零食！”
“我以为你戴墨镜是因为懒得戴美瞳。”观月音嬉皮笑脸地躲过五条悟想弹他脑门的手，猫腰闪进了房间，“开玩笑的啦，我知道你是纯天然的。”
他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熟络地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元气满满地举起一只手：“悟，我也想吃铜锣烧！”
“自己拿。”五条悟关上门，把观月音那只高举的手拍了下来，“找我什么事？不会就是来蹭下午茶的吧？”
“当然不是。”观月音抓起一块铜锣烧，把自己的新发现分享给了对方，即他的术式新用法，还用笔记本展示了一遍。
他兴奋地说：“这不就是「王之财宝」电子版吗？按ctrl+v发射！”
“你月籍失格，明明是「无限剑制」电子版。”五条悟咬了一口铜锣烧，“这是复制粘贴，会被金皮卡指着鼻子骂赝品的那种，就算你是金发红眼也难逃一劫。”
“这是重点吗？”
“那你把铜锣烧放下。”
“我突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就是铜锣烧之神的指引吗？”观月音顿了顿，认真地问，“悟，我可以再拿一块吗？”
五条悟指了指门：“你给我出去。”
“好的，多谢款待！”
“？”
几秒后，观月音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寝室，他的嘴里叼着半块铜锣烧，右手拿着一块完整的铜锣烧，双手还不忘抱着他的笔记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从哪个特级咒灵的手下逃难出来的。
听说，从那一天起，五条悟特地写了一块“观月音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挂在了门上。
又听说，观月音早在这之前就把“五条悟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挂在了门上。
还听说，夏油杰还做了一个合并同类项的版本，即“观月音与五条悟不得入内”，导致两人化敌为友，同时挂上了“夏油杰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家入硝子——唯一一个没有自创神奇门牌的一年级生，她对此感到很困惑，她不知道究竟是这个年龄的男生都是笨蛋幼稚鬼，还是恰好她摊上了三个笨蛋幼稚鬼当她的同学。
她怀疑是后者。
除了复制粘贴以外，观月音还在开发其他新功能，其中包括他提到过的photoshop的学习。
在此期间，他迎来了新一轮的咒术师等级考核，并且顺利地从二级升到了准一级。
虽然五条悟在他的耳边念叨他拉低了一年级的平均战斗力，但他非常满意这个结果，夜蛾老师说把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些极端个例排除在外，他提升等级的速度算很快了，相信他用不了多久就能升为一级咒术师。
最重要的是，等级的提升意味着他能接到等级更高的任务，薪资也会随之上涨。
观月音的想法很简单，管他升几级，只要升了能多拿钱就是好事。
“钱钱钱，满脑子只有钱。”五条悟恨铁不成钢地揪着观月音的呆毛，“你再不快点升到一级，我和杰就要把你抛下了。”
“疼疼疼！我还不想在秃头方面超过夜蛾老师！”观月音一边疼得嗷嗷乱叫，一边嘟囔道，“再说了，你们就没等过我吧！？”
五条悟嫌弃地松开手：“现在还能在后视镜看到你，以后可能连后视镜都看不到你了。”
观月音严肃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没满十八岁不能考驾照，所以被交警拦下来罚款了？而我马上就十六岁了，快到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年龄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观月音摇了摇头：“你怎么没有幽默细胞？怜爱了。”
“……啧，把你的呆毛拔下来给杰当双色拼接刘海吧。”
家入硝子托着下巴沉思道：“如果把音的两根呆毛都拔下来，再加上杰的原装刘海，是不是可以编麻花辫？”
夏油杰：“？”
他下意识地脑补了一下家入硝子描述的造型，吓得他赶紧把那幅画面甩出脑海：“你们到底是在迫害音，还是在迫害我？”
观月音义正严辞地说：“当然是在迫害我啊！你失去的只是形象，但我失去的却是两根活生生的头发！”
夏油杰：“……”
为什么这家伙越来越欠揍了？是因为混得太熟了吗？
“好了好了，不闹了。”观月音见他的同学想揍他，赶紧话锋一转，“晚饭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没有忘记欠一顿饭的事情，后来夏油杰确实以他的名义又请大家吃了一顿那家在涩谷的铁板烧，所以这次涨薪、啊不、升级该轮到他了。
五条悟举手：“我想吃甜品自助！”
观月音：“pass，下一个。”
他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对甜品产生ptsd。
夏油杰想了想，提议道：“牛排呢？你们想吃吗？”
“我没意见。”家入硝子说。
观月音一锤定音：“那就吃牛排了。”
五条悟不死心地问：“甜品自助呢？”
观月音浮夸地左顾右盼：“杰，硝子，你们听到有人在说话吗？”
家入硝子摊手：“没有呢。”
夏油杰微笑着说：“你听错了吧。”
五条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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