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章


既已准备回上京,秦述便吩咐刘枞准备回京事宜。

        然而刘枞怎么甘心,他有自信,只要顾子策不回上京,庆州爆发瘟疫的事情,便不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届时他升官调任,便不会再有人追究此事。

        “殿下如今腿疾还未治好,不如在庆州再待一段时间,等腿疾完全治好了,再回上京也不迟。再说庆州之所以能够度过此番劫难,全因有殿下坐镇,如今庆州已恢复往日繁华,殿下却急着要走,即便是臣愿意,庆州百姓也不会愿意。”

        刘枞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若不是秦述见过他起初罔顾人命的嘴脸,差点都要信了,再说他的腿如今已经不需要针灸,尚扶明也已离开了庆州,他的人在不在庆州,差别不大。

        秦述看着刘枞嘴角微勾,直盯得他眼神闪躲才开口,“孤意已决。”

        刘枞不敢再多留秦述,便说道:“庆州离上京千里之遥,马车等随行物品都要临时准备,殿下恐怕要再等两天。”

        “无妨,那孤就在庆州再待两日。”

        庆州的富商权贵们知道秦述要走,便央求刘枞办个送行宴,让他们也在殿下面前露露脸。

        刘枞请示了秦述,秦述没有拒绝。

        送行宴那天,秦述没有见到赵夏卿,当初秦述以庆洲瘟疫不报要参太师一派为由与赵夏卿合作,太师一派是二皇子党,动了他们,二皇子必定受到波及,因此赵夏卿才同意。如今庆州已经恢复正常,秦述料想他必然重新回到了暗处,伺机而动。

        “殿下。”刘枞举杯站起,“庆州此番大疫,是臣之罪过,若臣能够及早察觉,便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因此丧命,若不是殿下,臣当真成了这庆州的罪人。”

        刘枞说完,扬头一饮而尽,说完便在座位上老泪纵横。

        秦述看了刘枞一眼,觉得这老家伙当真狡猾,如此避重就轻,倒是把自己的恶劣行径撇了个干净。

        “刘大人是不是罪人,这庆州的百姓自然看在眼里。”秦述的视线从宴下坐着的人一一扫过,这些都是庆州的富商权贵,庆州出了什么大事,该如何去做,全看这些人商量的结果,换言之,庆州百姓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

        可这些人里,能有几人肯站在百姓的利益上?

        原世界中,庆州瘟疫一发不可收拾,起初刘枞确实用他那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愿放过一个的方法控制住了疫情,可后来因为没有预防救治,瘟疫大面积爆发,把庆州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死城,百姓等不来救治,只能等死。

        此一疫,庆州元气大伤,城内百姓十不存一。

        城中几乎家家无孩童,户户缺老人,整个庆州弥漫在悲痛和绝望之中。

        如此沉重的代价,全是因为刘枞怕此事影响了他的升官仕途,在尚扶眀提醒之下,仍无作为,错过了最佳的控制时间。

        在秦述的审视下,众人纷纷垂首,刘枞更是从这话中听出了殿下对他的不满。

        一时间,整个宴上噤若寒蝉。

        秦述端起酒杯,冷眼看着宴下此刻老实的跟鹌鹑似的众人。

        “疫情期间,有一些人大肆哄抬物价,米价最高居然涨到了四两银子一石。”说到这,秦述抿了口酒,“今年冬天庆州格外冷,临时屋蓬里的病患捱不住寒冷,冻死的大有人在,可就是在这种时候,还有人奇货可居,大发国难财。”

        “庆州死了不少人,可你们倒是赚的盆满钵满。”

        秦述说这句话时仍然带着笑意,甚至语调都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下面坐着的众人早已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殿下息怒。”由刘枞带头,众人纷纷跪地。

        一场送行宴硬生生被秦述给弄成了论罪堂。

        “息怒?”秦述把玩着手中喝完的酒杯,“孤要如何息怒?”

        秦述说这话时,盯着台下一个滚圆肥大的男人,他正是庆州最大的粮商。

        “钱掌柜。”秦述直接点名,“你说说孤要如何息怒,这死去的庆州百姓又如何能息怒?”

        钱掌柜抬起头看了一眼秦述,心中苦涩难言。

        “殿下。”钱掌柜跪地磕了一个头,“草民愿意将这次疫情中所得盈利,尽数捐出,以助此次疫情中的百姓摆脱阴霾。”

        此话一出,无异于将在场的其他人架在火上,钱掌柜明知道自己是被殿下利用,当了出头鸟,可他却不能不说。

        果然钱掌柜话一说出,其他人纷纷跪地。

        “草民也愿意捐出所得盈利。”

        “草民愿跟随钱掌柜。”

        “”

        好好的宴会,台下跪了一地,秦述却还能惬意的喝着酒,他故意晾了这些人一会儿,才又开口问:“詹掌柜来了吗?”

        台下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跪着回道:“草民在。”

        “来人,把詹掌柜扶起来。”

        说罢,便有下人上前去扶起詹掌柜。

        “这次疫情,詹掌柜不但无偿提供药材,还亲自去了临时屋蓬去照顾病患。”秦述并未刻意把詹掌柜跟其他人作对比,只是如实说出他的行为。

        “孤敬你一杯。”秦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殿下。”詹掌柜有些惶恐,连忙拿起小桌上的酒杯喝下,“草民只不过是遵循家训,不敢居功。”

        秦述没有再多言,以防给詹掌柜招恨。

        “都起来吧。”秦述看着刘枞,“明日着人将诸位掌柜的善举写下张贴起来,务必让百姓知晓。”

        这话一出,台下诸位掌柜的心气倒是平了一些。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秦述也无意再跟这些人待在一起,恰好喝下那几杯酒的后劲也出来了,因此便散了宴席,让人推他回去。

        秦述本就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头便有些晕,坐在轮椅上昏昏欲睡。

        “殿下。”

        听到有人喊他,秦述便睁开了双眼,“怎么是你?”

        烟娘微微一笑,说道:“奴家来伺候殿下。”

        秦述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

        眼前女子一身薄纱衣,里面洁白细腻的肌肤一览无余,胸前的汹涌呼之欲出。

        看向秦述的目光带着毫不遮掩的撩拨,眼波一转,便是勾人于无形的风情。

        她的目的已然很明显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派她来的。

        “出去。”秦述冷声说。

        烟娘看着这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又想到面前这人的身份,心跳便抑制不住的加快。

        若是能随殿下回上京,便能摆脱这卑贱的出身,即便只能当个妾室,那也是安富尊荣的贵人。

        “殿下今晚会需要我的。”烟娘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床榻不远的香炉,她早已收买下人,让人换了含有催情的檀香。

        像是验证她的话一样,秦述忽然没来由的感到浑身燥热,小腹升起一股灼热的胀痛。

        秦述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招,他看着烟娘,眼中带了怒意,“滚出去。”

        此刻秦述自己看不到他如玉的脸庞正慢慢染上绯红,眼中那几分怒意也变得威胁不大了。

        烟娘笑着看着秦述,好脾气的说道:“殿下别生气,奴家这就出去。”

        她似乎笃定秦述需要她,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听从秦述的命令。

        “奴家就在门外,殿下有事一定要叫奴家。”说完还贴心把门关上。

        秦述看着关上的门,坐在轮椅里喘着粗气。

        小腹的灼痛越发强烈,秦述缓了一会儿,怕烟娘再进来,便推动轮椅,去把门闩插上。

        “殿下居然会对一个下人怕成这样?”

        秦述转过轮椅,便看见赵夏卿抱着手臂,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你刚才一直看孤的笑话?”秦述推着轮椅去床边。

        他语调平稳,事实上早已怒火中烧。

        赵夏卿不是迟钝之人,他看出了秦述不悦,却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佳人投怀送抱,这如何能是笑话?”赵夏卿走到秦述面前,遮住了身后的烛光,他没有注意到秦述脖颈通红,青筋隐露。

        秦述闻言嘴角微勾,心中泛起一股恶意,“时候不早了,孤要就寝了,恐怕还要麻烦赵首领。”

        赵夏卿盯着秦述看了一会儿,有些不解他的转移话题,但最后还是走上前去。

        把秦述抱上床,这个动作他做了很多次,今日一上手便发现不对劲。

        把人放在床上,赵夏卿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扑倒在床上。

        秦述压着赵夏卿,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酒气喷洒到赵夏卿的脸上。

        “你干什么?”赵夏卿脸上带着怒意。

        然而这股怒意却更加刺激了秦述,他看着赵夏卿,猛的吻了上去。

        炽热的吻裹挟着浓烈的酒味,赵夏卿当即忘记了反应,等他回过神来,秦述早已一路攻略城池,撬开了他的牙关。

        香炉内的檀香越烧越短,赵夏卿恍惚间也开始主动与腔内那股势力纠缠。

        等到两人衣衫褪尽,秦述要有下一步动作时,赵夏卿才恍然惊起,他看着秦述通红的双眼,撑着最后的理智咬牙道:“顾子策,你敢!”

        “孤有什么不敢的。”秦述心里倒还记得被他压在身下的是谁,可生理上的冲动却难以控制。

        即便赵夏卿武功高强,可此时同样不好受,他的太阳穴两侧青筋跌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

        他试图摆脱秦述的钳制,可往日看起来孱弱的人,此时力气却大的惊人,赵夏卿根本挣脱不开。

        不仅如此,下一刻他就被强行翻了个身。

        “顾子策,我要杀了你!”

        秦述:“孤给你这个机会。”

        香炉的檀香已经燃到了底,然而屋内的两人却逐渐失去理智。

        门外,烟娘发现门打不开,早已无奈的离开。

        只有床上挂着的流苏穗,直到后半夜才停止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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