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鸣冤鼓
两人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走到殿里,跪下磕头道:“草民陈大/陈二,拜见陛下。”
“起来吧。”
“就是你们二人说季今宵与民争利,害你们活不下去?”
徐连春转头对陈大成二人道:“你们别怕,之前怎么跟我说的,直接说出来就好,陛下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两人战战兢兢,谁想到随便骂了几句,先是被带到权贵人家中,现在又被带来皇宫。
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贪那银子了。
“草民……草民……”陈二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一向胆大的陈大也结结巴巴。
“不必害怕,”赵国公突然站出来道,满脸胡须的大脸如索命阎王,声音如雷,“如实说,但必须是实情,胆敢有一句不实,定让你们抄家灭族!”
一身沙场带来的气势,尽数向那二人倾泻。
徐连春听着像是威胁的话,忍不住怒目而视,可他爹徐贤良赵国公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
“陛下。”他忍不住看向裴远。
裴远清了清嗓子,道:“赵国公。”
赵国公无所谓的站了回去。
陈大成二两人一听抄家灭族,早就吓得两股颤颤,肃穆威严的金銮殿上,一股黄色液体从他们身下流出。
站得近的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一股骚味?”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两人像疯了似的,只知道磕头,磕的额头都破了。
“你二人何意?”
陈二没忍住,直接说了实话。
“草民说谎了。”
“溪山县伯不曾逼迫我等!”
“是我们、我们兄弟二人多次在煤炭厂里偷煤炭和口罩,被,被管事的发现,把我们兄弟二人赶了出来。”
陈大接过陈二的话,急道:“我们本想继续卖柴为生,可我兄弟二人找不到买家,又不会烧木炭,在路边骂了几句,被这徐大人找了回去……”
他畏惧的看了一眼徐连春。
徐连春大恨,气急败坏道:“你们当初跟我不是这么说的!”
“你们不是说因为煤炭厂规矩太多!里面的人故意立一堆规矩把你们赶出去吗?!”
如果不是在金銮殿上,他恨不得当场捅死这二人。
可他现在眼神猩红,也跟饿鬼似的,吓得两人连滚带爬,离他远一些,生怕被他吃了。
“草民,草民……是想赚那银子……”陈大支支吾吾。
季今宵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瞧着这一幕,还对徐连春补了一句,“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这两人是出了名的爱缺斤少两,跟他家买过一次柴火的人,都不会再做第二次买卖,除非是迫不得已,有蜂窝煤,谁还搭理他们?”
“虽然蜂窝煤炭已经在在京城打开了市场,但愿意用柴火的人还大有人在,高门大户他们够不着,普通小民,你也不想想为啥没人愿意买他们的柴?”
“哎,当官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什么长进?这俩人说什么你都信?也不让人查一查他们?”
徐连春带走陈大陈二的事季今宵早就知道。
徐连春恨不得气绝当场,随机一想,还没完,他还有人证!
他一脸自信,转头对裴远说道:“陛下,臣还有人证!”
“那煤炭厂里面的百姓大多数都不满季今宵!”
“如果不是季今宵,他们就不用去煤炭厂干活,在煤炭厂干的活又重又累,据说那里的烟尘吸久了会让人短寿!季今宵这是害命!”
裴远目光落在季今宵,对方笑眯眯的,神色不变。
裴远收回目光,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既然你还不死心,那就宣。”
徐贤良心中失望,他儿子竟然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从头到尾就是季今宵给他挖的坑。
徐连春本以为季今宵应该露出一些惊慌的神色,可季今宵却仍是那副讨人厌的眯眼笑模样。
此时已经来到正午,众人又饥又饿,裴远命宫中给大臣们准备的膳食,大家得了短暂的活动时间,解决生理需求。
徐贤良趁这时间托人让宫中内侍去给家里带了话,只说父子两中午都在宫中,不回家,让家中不必担忧。
交代完,他神色莫名,只希望之前的准备来得及,知子莫若父,他怎会不知儿子对季今宵有多恨?
半个多时辰后,一群人被带到了金銮殿。
这些都是从煤炭厂带来的人证,他们虽然害怕,但面对裴远的问话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问到他们是不是对季今宵有怨时,连忙解释:
“草民全赖季爵爷才有了这么一个稳定的营生,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怨?”
“煤炭厂规矩多,那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们更加不会心生不满。”
“赖管事确实说过,长期吸入那里的空气会让人短寿,所以季爵爷特意给咱们免费提供口罩,隔绝不干净的东西,干活的时候一定得戴着,俺们都感激季爵爷。”
“在煤炭厂干活赚的银子比卖柴火可多多了,咱们哪有不满足的?要是没银子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什么短寿了。”
“厂里的赖管事照顾大家伙,没力气的就可以安排做一些轻省的活,虽然赖管事脾气不太好,经常骂人,但俺们都知道他是为了俺们好。”
“要是干活时受了伤,厂子里还会给钱请大夫,对俺们可好哩。”
说话的这人咧着嘴笑着,刚开始还有些害怕,后来越说越顺。
裴远面色温和,余光扫过季今宵,没看错这小子。
旁边的大臣也没想到季今宵这么得人心。
该问的都问完后,几人被带了出去。
季今宵笑眯眯的看着神色呆滞的徐连春,“要不要把煤炭厂的所有人都叫过来问?”
徐连春愣愣的转头看向他,哪还有不明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正当裴远准备处理徐连春时。
“陛下,有人击鼓鸣冤。”内侍匆匆走了进来。
裴远神色一凛,立刻说道:
“宣!”
金銮殿上白布遮盖住了四具尸体。
“此四人乃是草民家中的爹娘兄弟,草民昨晚回家发现他们全都死了。”
自己尸体旁边的男子哭哭啼啼,“他们都是被那蜂窝煤毒死的!”
他一会儿说一会儿哭,像是伤心的不行。
“草民原本想报官,可是,”他神色畏惧的看了一眼季今宵,“草民又怕惹祸。”
他神色挣扎,“可要是不报官,草民又愧对爹娘兄弟,草民以前听人说过,遇到不平事怕当地官府包庇可以敲皇宫门前的鸣冤鼓,草民不怕死,就怕爹娘兄弟就这么白白去了。”
他头往地上狠狠一磕,“求陛下为草民做主!”
季今宵脸上的笑容自那四具尸体抬进来后就消失了,他定定的望着盖着白布躺在金銮殿上的人。
徐贤良丧心病狂,为了陷害他居然草菅人命。
他并不觉得这会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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