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认下这名声
窦侯爷心惊胆战,朝堂上刘衡参奏了侯侍郎,又捅了钱家一刀后,没再咬别人了。
可他这口气松早了,等他下朝回到家,看到京兆府衙门的人正待在自家门口。
“禀告侯爷,窦世子在胭脂巷与人争执,被打伤了。小的奉我家大人之命,送世子回府。”京兆府的一位师爷,看到窦侯爷赶紧将事情说了。
窦侯爷看这师爷态度诡异,谢了几句送客后,回到府里,听说内院吵成了一团。
原来窦世子可不是到胭脂巷找花娘那么简单,他居然直接置了一个外室。今日他去看那外室女,走路上被人头上套了袋子直接打了半死,那外室女连忙求救,京兆府的人接到报案,赶过去一看,居然是安定侯府的世子爷被人打了。但是一查问,没看见是谁打的,也没想起来谁会动手,只能送回家去。
金屋藏娇听起来是雅事,但是在外面养个外室,正经人家都是不屑的。
世子夫人是个厉害的,又好脸面,听人说自家夫君去看外室女的时候,因为争风吃醋被人打了,这一下就闹了起来。
窦老夫人心痛地坐在床前,看着自己的孙子哭,“你快让人送名帖去京兆府,让他们将凶手找出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伤大郎,这还有没有王法?我家大郎一向懂事明理,这是谁如此大胆,竟敢下此毒手啊?”
窦侯爷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听这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心里却莫名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他有心想要参奏刘衡,可是没有证据如何参奏?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崇文公颜府派人送了伤药上门,“听说贵府世子被打伤了,我家将军命小的送军中上好的金疮药来。”
来送药的是颜枫的亲兵小甲,他送完伤药,告辞走了。
窦侯爷脸色铁青,回到书房气得拍桌大骂,“颜枫……一定是颜枫干的!”
前脚伤了人,后脚派人来送伤药,是明晃晃地告诉自己:你儿子就是被我打的!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可是,还是一句话,没有证据,他要如何参奏?
要是事情闹大了,人家就会提起自家儿子是在胭脂巷的外室家中被人打伤的,只怕别人里面就会觉得这是争风吃醋的香艳之事。这要传开了,自家儿子的名声还要不要?男子养粉头逛青楼都说是风流雅事,可一旦闹到争风吃醋了,只怕人人都要耻笑一句纨绔子弟。
他要想出气,就只有一个法子,如法炮制,也派人去将刘衡和颜枫打一顿。
可这两人他能派人打谁?刘衡倒是文官,可他一向是大街上出入,光天化日怎么动手?打颜枫……更是笑话了,他上哪儿找一个能打将军闷棍的好手啊?
而且,最关键的是,刘衡也好,颜枫也好,都是圣眷正隆的时候,安定侯府虽然挂着侯爵的爵位,这些年却是空有爵位没有实权了。
窦老夫人听儿子说这事是颜枫为颜汐出气做的,就要去颜府找他们评理。
窦侯爷头痛地说道,“母亲,您这样上门去,人家不认,又该如何?我们说他们是蓄意报复,只是暗自猜测啊。颜汐在宫宴上闹了一出,皇后娘娘却还给她赏赐压惊,这说明什么?说明刘衡和颜枫圣眷隆重啊。”
“难道大郎就这样白白受委屈了?”窦老夫人只觉气闷非常,一想到那夜被颜汐在正殿指着鼻子骂,她就羞得不敢出去见人。
“如今只能让京兆府查找凶手了。”窦侯爷觉得与其闹出来再失了颜面,还不如假装不知道是谁下手,只催着京兆府查案,好歹保留几分颜面。
但是,这事就这么忍下,他却也不甘心,想了半天,索性让人出去传了颜汐不孕的闲话。
朝臣中刘衡风头正健,自然就有人嫉妒。有些人听到颜汐不孕的事后,故意将这话说到了刘衡面前。
这日刚好是刘衡高首辅回完话,走出内阁时,有个官员凑了上来,“刘侍郎,如今城中到处都传言……说贵夫人那个……子嗣艰难……”
他一副好心告知流言的样子,眼中却是流露出的看好戏的兴奋。
内阁里几位阁老正在处理政务,内阁外人来人往,听到这人的问话,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刘衡看着问自己的这位大人,这人不知是与侯侍郎交好,还是与安定侯府交好啊?
不过,流言纷纷,自己也是听到了。颜枫还曾派人抓了几个传流言的人扭送到京兆府,可是这种事,如何判罚?最后也就是京兆府和稀泥,打了几板子将人放了。
汐儿为了不让自己难堪,阴差阳错认下她不孕之事。可是,自己若是任由这些闲话传播,以后就会有人说她不贤,无法生育却不帮夫君纳妾绵延子嗣。一旦有了不贤的名声,她岂不是更要受委屈?
与其等汐儿不贤的名声传出,不如由自己来斩断这流言吧。
他敛眉冷眼看了这人一眼,这人依然笑眯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刘衡笑了一声,坦然地说道,“其实说来也没什么,这位大人想必知道当年我曾因科举舞弊案牵连而入狱,后来在辽州为官,又受了风寒,大夫说我子嗣艰难。我与我家夫人一起吃药,只不过是为了调理身子而已,没想到竟然传出我家夫人的闲话。”
“怎么可能?”这下别说问话的官员,边上竖直耳朵听着的人,都不由正眼看向刘衡。
男子公然承认自己子嗣艰难?这是多丢脸的事啊?这刘衡——难道不要面子的?
他声音没刻意压低,内阁中陈阁老也听到了,听到他的话,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动容。刘衡说的是假话,当初陈家被颜汐游说着逼迫着,得保刘衡无恙。
刘衡在天牢里虽然受过刑,但是那些刑罚不会伤及根本。他从天牢放出来时,陈有福还带着大夫上门探望过。至于在辽州,他又不是去服苦役,先是知县后是知州,再偏远苦寒的地方,也苦不了一个知州。
这刘衡,是为了颜汐吗?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认下这种事?
陈阁老有些想不通,却又隐隐觉得这也是好事,一个有情的刘衡,总比冷酷无情的刘衡好拿捏。
刘衡说完之后,看着这位大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大人不忙于政务,还有闲心去酒楼茶肆听流言,可见大人能力非凡,做事游刃有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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