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晨光熹微,金乌从地平线内缓缓升起,此时霞光已是撒满大地。

春之已然带着陈瑾梳洗干净,因为不放心陈瑾孤身在家读书,司念音便想着携他一并上街看铺面。

虽是清早,但街市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叫卖声与谈笑声此起彼伏,各类商品琳琅满目,甚是热闹。

司念音怕来往的百姓过客撞伤陈瑾,便将其抱在了怀中,春之怕她劳累想着接过来却被回绝。

陈瑾许久未曾见过这般喧闹,四处转着小脑袋,朗朗笑声不断,给司念音指着不同的商品唤名字。

寻了处出租的铺面,司念音便带着二人进去询问。

铺面的掌柜见来人竟是女人家,眸底闪过一丝狡黠,露出不明的笑容前来说道:“这位娘子可是想要租铺面?您看我这里南北通透,地处繁华地段,若是在此做生意,必然日进斗金。”

司念音将陈瑾放下,交由春之照料,自己则是在铺面内走了一遭四处打量查看,虽然并无铺面老板自卖自夸的那般优渥,不过也称得上不错。

“掌柜的,那这一载的租金是多少?”

铺面掌柜见司念音有意租用,达了自己心中所愿,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一载白银四十两。”

闻此司念音些许诧异,“四十两?这条街市上的租金怎会如此之贵?”

况且这铺面地处略显偏僻,过往百姓不似旁处多,而且占地面积不大,怎么看都不值四十两。

转而司念音便明了,他这许是看自己女儿身,故意哄抬价格罢了。

对方听后面露不悦,态度也不同刚才那般恭敬,反倒是多了几分不屑:“这里可是京城,再者你去整条街打听打听,我这铺面价格已是最低了。你若是付不起租金,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这不摆明了坑人钱财?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简直是黑心!”春之见他出言不逊,叉着腰和他理论。

陈瑾也学着她叉腰,盯着铺面老板。

司念音上前拦住她,微微摇首让她不要惹事,旋即带着他们二人离开铺面。

春之出来后还是愤懑不平:“小姐,这种人就是故意为之,俨然是看咱们不顺眼,要价要的这么高,不明所以的还以为他家那是座金屋!”

“罢了,与他争论对咱们并无益处。时间早着,咱们再去寻一寻,没准能遇见合乎心意的。”说着她再次抱起陈瑾,向着街市深处走去。

望见那栗子糕,司念音走过去对摊贩说:“拿一些栗子糕。”她记得陈瑾和春之喜欢吃。

春之勾唇一笑,全然将刚才之事抛之脑后。

陈瑾也开心不已。

却是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我以为谁呢?原来是你啊。”

转身之际,三人便见钱静晚领着陈璜站在身后。

钱静晚一身压着金线的粉红色长裙,做工很是细致。满头的金簪点翠甚是华丽,可却平添了俗气。

看样子她在陈家的几日日子极为奢华。

反观司念音一身淡蓝色绸缎长裙,腰间束着白色腰带,仅用一支银簪绾了发髻,尽显落落大方,清新脱俗。

司念音闺秀出身,不愿与之在此争闹,丢了脸面。

她便递了春之一个眼神,转身离去。

不成想钱静晚不依不饶,大步流星的追上来将她拦住,陈璜也学着她母亲那副蛮横的模样,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三人。

“司念音,上次嘉义侯府的事还未曾与你算账。你倒是不管不顾,搁在逍遥自在是吧?”

钱静晚出身底层,自幼无人教导,除了尚可的模样,浑身上下粗俗不止,连同嗓音都大如铜锣,引来周遭人驻足围观。

司念音注视着她,眼神内没有一星温暖,只得能让人冷进骨子里的寒意,使得其打了个冷颤。

“嘉义侯府的事轮不得你做主,你若是再前来阻拦,休要怪我不留情面。”

她眼下还未倒出心思来收拾她,不过并不是好心放她一马,反之前世她所作的恶,自己要千倍返还回去。

话毕,司念音抱着陈瑾离去。

钱静晚脸色青红一阵,眼见着周遭议论四起,念着自己这面子便当中抓住了司念音衣袖。

突如其来的狠力险些将司念音拽倒,她忙护住怀中的陈瑾,将其交给春之。

只见那张布满胭脂俗粉的脸死死盯着自己说:“如今我是嘉义侯府的主母,你胆敢这般跟我说话!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罢她就挥舞着爪子向司念音抓来,司念音挣脱开反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不想她力气如此之大,钱静晚连着挣脱几下都是无果,便尖声厉气地喊道:“你放开我!”

“你这等泼妇还是不要上街丢脸,若是稀罕你那嘉义侯府,我劝你日夜把自己关在其中守着,免得哪日陈明安厌弃你再寻来一位外室顶替了你!”

司念音的话颇为讥讽,如同利刃般刺在钱静晚的心口上,句句诛心。

依着陈明安那副贪财好色的小人嘴脸,用不得几年便会喜新厌旧,自己今日的现状便是钱静晚的下场,不过她不得好心劝说于她,倒是希望钱静晚能比她更惨百倍。

陈璜忽而冲过来将司念音撞倒在地,指着她同陈瑾说:“你这个荡妇别想带着这个野种欺负我娘!小心我把你们都给杀了!”

如此骇人之言一出,围观百姓无疑不惊异。

看来这平日里钱氏对其的教导是如此之低俗。

司念音听不得旁人侮辱陈瑾,欲开口反驳便闻得身后传来那低沉慵懒的声音:“看来钱氏还真是教育无方,还是平日里以身作则,作的都是这副表率。”

转身,司念音带着陈瑾和春之行了礼。

一身玄色官袍的容寻摆手示意她起来,旋即翻身下马,走到司念音身旁扫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而是将冷冽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钱静晚身上。

对方见来人,忙跪地上行了不合宜的礼数。

确实惹人嗤笑。

“督主想必是听错了,都是司念音挑衅在先,我儿不过是护我才说出这番话来。”钱静晚见识短,整个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很是小气。

“你是何等身份,敢在本督主面前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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