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两难抉择
“嘿嘿嘿嘿，沈放，我的好侄儿，燕都一别，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黑袍人摘下面具，一脸狡诈的笑道。
“司徒靖！”沈放目光一凝，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他神识感应到，四叔司徒靖身上竟也隐隐有一股王道气息！
“我早说了，这小子不好对付，我太了解他了，想要让他乖乖跟我们合作，是不可能的，差一点我们的计划就全毁了。”司徒靖看向秦安格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安格发出一声冷哼，随即嗤笑道：“沈放，韩招娣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吗？现在我倒想看看，你是选择救她，还是要救这满城与你毫不相干的普通人！”
“月食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我不能在月食结束之前完成祭月仪式，那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哈哈哈哈……”
秦安格放声大笑，很是得意。
两人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司徒靖昨日赶回拉萨，料定沈放不会轻易答应合作，于是决定，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就算情况有变，也能逼迫其乖乖就范。
果然，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姜圣钧的出现，更是又给他增加了一个筹码！
他知道，沈放与这个勋贵子弟，亦师亦友，相交莫逆。
双手按在两人的肩头，五指微微用力一扣，姜圣钧一声闷哼，韩招娣亦是脸色煞白，纷纷露出痛苦的表情，若非被司徒靖抓着，已经瘫软下去。
“沈放……”韩招娣紧咬着嘴唇，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醒之后，记忆还停留在当初被鬼谋掳走时的那一刻，不过看着眼前一幕，却也明白，这个黑袍人显然是想要用自己来要挟沈放，担心沈放因为自己束手就擒，只能拼命朝他摇头。
“师父，不要管我，龙帅已经不在了，整个燕都都已经被他们控制，现在只有你能挽救……呃啊！”一旁，姜圣钧突然大声喊道。
只是话音未落，一股霸道的气息瞬间入体，身体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顿时发出痛苦的惨叫。
“找死！”司徒靖眼中寒芒一闪，遂朝沈放冷冷说道：“月食就快结束了，沈放，你到底是要救他们，还是要救那些与你毫无干系的蝼蚁？最好马上做出决定，我们没有时间等你了！”
龙帅不在了？
燕都已经被他们控制？
沈放听到这话，却是心下一沉。
看了看跪倒在地，如同气球一样不断膨胀，皮肤逐渐崩裂，浑身是血的姜圣钧，又看了看那轮已经彻底被黑暗吞噬，边缘散发出血红色光芒的月亮，一时间难以抉择。
一边，是自己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是视自己为师，对自己敬重有加的姜圣钧，一边，是满城上百万民众，难道真要让他为了两个人，而牺牲上百万无辜民众么？
沈放行事一向果决，从不优柔寡断，可此刻，却也不免陷入两难。
“沈放，你还在等什么？如果让秦安格完成祭月仪式，拥有了不死不灭的能力，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他现在不过是想要利用你打开盘古墓，你再犹豫下去，到时候，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所有人还是一样会成为他案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却在这时，端木云从结界里冲出，混乱中，由于无法再催动法力传音，担心沈放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直接从城中一处断裂的沟堑跳了下来。
沈放一愣。
不错，我关心则乱，竟然如此糊涂，就算让他完成祭月仪式，他也不可能轻易放了阿娣和圣钧！
顿时猛然惊醒。
见到端木云坠向地面，连忙飞过去救她。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沈放在端木云的提醒下反应过来，司徒靖眼中杀意毕露，当即一掌轰出，一道手印转瞬即至，正中端木云的胸膛！
“噗嗤！”
半空中，掌印透体而过，端木云狂喷出一口血水。
“少宫主！”
沈放赶到将她抱住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顿时又惊又怒。
一股灵力渡入端木云体内，却是无力回天，王道境界的一掌，岂是她能承受的？全身经脉已然尽断，被压制在丹田里的那股虚无死炁也开始侵入五脏六腑，就连灵魂都在这股虚无死炁的侵蚀下，一点一点腐化！
“嗬嗬……”鲜血不断从端木云的口鼻里泊泊涌出，她拼劲最后一丝气力，紧紧抓住沈放的衣襟，“沈……沈放……其实我跟在你身边，是……是有目的的……”
“我知道，你先别说了，你伤得太重，不要再浪费力气了。”沈放以源源不断的灵力勉强为其护住心脉，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不，我……我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端木云微微摇了摇头，努力凑到沈放耳边，气若游丝的说道：“其……其实当初在药神谷，老祖宗就在附近……他……他用密语传音，让我想……想办法接近你，如果……如果你以后见到了老祖宗他们，千万不……不要相信他们的任何话，他们在暗中帮……帮你……其实是为了利用你……”
沈放闻言，不禁愣住。
他知道端木云所说的老祖宗，应该就是凌霄宫的那位开山老祖，他们，自然是指龙虎山天师府的开山祖师张道陵，以及当初帮他碎丹成婴的那位神秘老前辈。
可要说，他们是在利用自己……
他们究竟想要利用自己什么？
回神，却见端木云缓缓闭上双眸，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谢谢。”
他不知道，既然这位少宫主是受了他们那位开山老祖的吩咐接近自己，可为什么却又要将这一切说出来？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沈放脸上表情逐渐转冷，漠然的望向司徒靖。
轰！
陡然，头顶出现青、金、紫三道玄炁，玄炁凝聚，佛、道、妖三大元神化形显现！
轰隆隆！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霎时间，天地为之变色，整个藏省，都开始颤栗！
与藏省接壤的几大省市，也感受到了强烈震感，无数民众纷纷从睡梦中惊醒。
“这是……王道巅峰！”
燕都，某处别院，已经控制炎夏所有高层的一位上古王道存在，霍然起身，目光直直的射向西南方向。
“看来秦安格已经完成了祭月仪式。”
他身后，阴影中，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
“沈放，是你吗？”
与此同时，某个昏暗的地方，一个被镣铐铐在石柱上，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亦是感应到什么，突然抬起头来。
上方井口，照下一道光束。
这女子，居然就是当初前往圣域的白蓁蓁，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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