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杀戮是
到了城门处,城门紧闭。
守门的官差见到有马车行来,上前阻拦不得出城。
外头难民无数,这城门是开不了的。
白酒儿拿出官府的文书。
守门的官差看着文书,度难使……这官名可奇怪,不过一早他就见到了府衙的告示。
见文书手续齐全,便挥手放行。
“大人,请。”
白酒儿的马车穿过城门,目之所及,是外头无数的难民潮。人潮如浪,一眼望不到头。
田坎边,林子里……不计其数。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眼浑浊。有的横七竖八倒在路边,人群中,一时之间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死了的。
活着的,如行尸走肉一般,炼狱一般的场景,可怜又可怖。
在城门打开的瞬间,所有人木讷地看过来,已经丧失了思考的人群,纷纷动了起来,求生欲让他们向城门走来。
还未近,就被守门的官差推倒,大声呵斥着赶走。
然后赶紧关了城门。
独有这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人们目光随着马车而动,思维缓慢动作也缓慢,然后半爬半走的人群立刻围到了马车周围,顿时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善人行行好,给点儿吃的吧。”
“善人行行好,给点儿吧。”
马车迫使停下。
坐在马车里的白酒儿听着外头此起彼伏又越来越大声的乞讨声,不为所动。
外头的竹矜见白酒儿没有发话,也不敢赶人,只能板着脸回头道:“姑娘,马车被挡死了,怎么办?”
车中角落里坐着的薛棠有点害怕,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酒儿。
他也是难民,没有谁比他更懂难民为了活下去可以多可怕。
杀爹吃娘的都有。
他吞了吞口水,心中很慌。
“停下,任他们挡。”白酒儿小声地回道。
见马车中的人没有动静,连赶车的马夫也没有说话,似乎敢怒不敢言,乞讨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有些胆子大的,见马车上是个姑娘的声音,车夫又很懦弱的样子,干脆围到车辕上想爬上来。
“给点儿吃的,大善人给点儿吃的吧。”
竹矜和阿知将人赶下去,旁边又爬上来面如土色的人,再赶下去,马车后头又爬上了人。
一时间好像尸潮降临,蝼蚁般不绝的人群瞬间就能将马车淹没。
这场景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怕。
就连武功高强的阿知心底都有些慌了。
这些难民不计其数,若是现在再不出手,待会儿失控了,他根本没把握能带着白大姑娘安然离去。
他脸色严肃,抿嘴不言。
等着白酒儿发号施令。
难民中有些身强力壮胆子大的青年,即使被饿的脱了相,但求生的欲望唤醒了他们的兽性。
见马车上的人都不敢说话,一个带着老人毡帽的中年男直接拿出了砍刀挤到了马前。
“大善人穿金戴银,施舍点儿给我们怎么了?”他大声说道,目光扫过马脖子,寻找着最能一击毙命的脖颈弱处。
他吃人的时候,也是一刀嘎了脖子。
马肉的味道肯定比人肉好吃。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
旁边的几个青年也会意,纷纷靠了过来,手里皆是拿着家中砍柴的砍刀。
看着那马直吞口水。
阿稚拉着小脸,“小姐,他们这好像要抢劫。”她很生气,拳头都捏紧了。
听着外头越来越大的吵闹声,和不加掩饰的威胁话语,白酒儿知道,时机到了。
白酒儿也不着急,看向阿稚:“如果是你,你如何做?”
“把他们通通打飞。”阿稚咬牙说道。
白酒儿不置可否,“我不是说了,暴力是解决问题最差的手段吗?要收买人心,就不能只有暴力。”
“那小姐怎么做?”阿稚洗耳恭听。
“杀了他们。”她说。
阿稚瞪向白酒儿,姑娘从前打人不少,直接杀人还从未有过……
说完,撩开了帘子,看向马匹旁站着的几人。
顺脚踹飞了刚爬到车辕上的一个难民。
“让开。”白酒儿说道,声音娇滴滴,带着怒意。
见到马车里的人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妮子,连生气都如此没底气的娇弱,几人立时眼睛晶亮。
这匹马他们吃定了!
连这妮子也是他们的。
几人对视一眼,恶相毕显。
“小姑娘,我们只是要点儿吃的,你又不差这一口,给点儿怎么了?”马匹旁的几人,话语是讨要,语气却是满满的威胁。
当凶恶之人成了难民,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的出来。
人性的善与恶,都会在生死边缘显露无疑。
“我要是不给呢?”白酒儿生气地反问。
几人对视一眼,“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他们再无犹豫,直接露出了凶相。
“劝你识相点儿!”
旁边那些难民们,即使没有跟着威胁,但目光里也是兴奋。
待会儿马匹死了,他们说不定能喝口血。
一群人如死水一边的眸子纷纷活了过来,贪婪地舔舐着嘴唇。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白酒儿说话。
什么大善人,此刻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不给,你怎么拿?”白酒儿又问。
那些人已经开始兴奋了,砍刀不停地在马脖子上比划着。听到白酒儿的话哈哈大笑,“自然是用刀子拿!”
白酒儿手中微翻,一个抹了剧毒的匕首出现在她手里。
“别动我的马,我这里有好东西。”她冲着最前头带着毡帽的凶恶男人招了招手,声音温柔,“你过来,我给你。”
毡帽男听白酒儿声音温柔,脸上还带着浅笑,以为她真要给自己东西。
笑嘻嘻地上前,走到了白酒儿车旁,根本没有经过同意就直接往车辕上爬去,看着白酒儿的目光也是露骨的贪婪。
露出一排黄黑的板牙咧嘴笑道:“小姑娘有什么好东”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白酒儿匕首已经插到了他的脖子上,正中大动脉。
“西”字在喉咙化成一阵气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酒儿,看着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的脸在他眼中化成了索命的修罗,盯着她目光惊恐。
白酒儿手里的匕首再往里头使劲一送。
毡帽男彻底没了声音,白酒儿手中的匕首猛然抽出,脖颈上好似开了水泵,鲜红的血液喷泉一般洒了她满脸。
她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红色的血液溅了她一身,也溅了她满脸。
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她将尸体往车旁一丢,脸上的血液都不抹,猩红的脸转向人群,“还有人要吃我的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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