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观察
“嗯，都齐了，几乎辛苦了。”
“诶，不辛苦，这些货都是我们虎德镖局压惯的，虽然价钱比天地会贵一点，但是咱可比那些见钱眼开的瘪三靠谱得多。”
一个彪形大汉豪气地拍了拍胸膛，那声音沉闷如鼓，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颤抖起来。
随即，他迈着大步，“噔噔噔”地上了面包车，车身都随之微微晃动。
一个彪形大汉拍了拍胸膛，随即上了面包车。
见镖局的面包车离去，带头的戴着发簪的青衣侍女指挥道：“快，把东西搬去书房，马大人要在四更天炼药。”
那些手下听闻这位青衣侍女的命令，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如一群训练有素的蚂蚁，有条不紊地开始搬运，朝着回廊的另一头而去。
“这年头还有镖局？不都搞快递物流嘛？”
“当然有，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镖局，你也不看看送的都是啥货，那些镖师可都是体修。”黄三道。
说得也是，正常的物流可不会送这种货物，当然，除了司天卫旗下的物流公司。
只是这些世家也不见得跟司天卫对付得来，自当由一些存在特殊的镖局负责押送。
“这江南……可比我想象中要有趣。”
我将弯着的腰直起，纵身一跃到另一边便再度半弯着腰行走着。
刚才听到那阎浮的人说，四更天时，马头面具会出现，这不禁让我紧张又亢奋，连忙跟随着那些人的踪迹而行。
最终的目的是周卫国的书房。
他们把货物放下后，训练有素地排成两排站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提防着四周的一切。
“那些人不乏有修行者，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或许也用了隐匿符之类的东西。”
我不敢靠太近，只好在隔壁庭院的一座房顶上，隔着一段距离观察起来。
我和林乐菱都伏在房顶，身子尽量压低，眼睛紧紧盯着那边的动静。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我却浑然不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卫国的书房前。
月光下，我们的身影与四周融为一体，仿佛也成了这黑夜的一部分。
为了能清楚感受到那里的一举一动，我特意再催动了一张听风符。
这时，朱小岁在两名青衣侍女的引领下，缓缓步入了书房外的小院中。
她们穿过院门，脚下的石板鹅卵石路在灯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光晕。
朱小岁的身影在光影中摇曳，她的面容在灯光与身上的黑披风交错，明暗之间若隐若现，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她放缓着脚步，抬头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此时，书房那扇沉重的推门被缓缓拉开，发出一阵“吱呀”的声响。
周瑞元和一位身形消瘦的黑披风并肩走了出来。
只见那黑披风神情严肃，目光如炬，直直地朝着朱小岁道：“蛊师大人，方才你去哪？”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携带着冬日的寒霜，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是严厉的质问一般。
黑披风紧蹙着眉头，那两道浓眉仿佛要拧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微微向下撇，让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显阴沉。
周瑞元则站在一旁，神色略显紧张，眼神在黑披风和朱小岁之间来回游移。
朱小岁听到黑披风的质问，脸上瞬间涌起不悦之色，双眉倒竖，美目圆睁，回击道：“你在教我做事？”
“我做何事，还轮不到你个没代号的人来指手画脚！”她再次怒声说道。
黑披风听到这话，沉默地微微低下头，他紧咬着牙关，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心里不服气却又不敢再多言一句。
他那原本凌厉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像是被朱小岁的气势所压制。
而周瑞元见状，赶忙笑着打圆场。
他推了推眼镜，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谄媚。
“哎呀，大家都别上火，别上火，咱们都是为了办事嘛。”周瑞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做出安抚的手势，“大人自有她的安排，咱们也都理解理解。”
他的声音温和而圆滑，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朱小岁顿了顿，微微扬起下巴道：“我检查了一番四周，免得有人捣乱。”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不过信不信，只有周瑞元和黑披风他们心里清楚。
“原来如此，大人想得很周全，说来也是……宋朔那小子不一定就此罢休，而且宴会上也有司天卫的踪迹，况且那些世家……呵呵，没一个善茬，谨慎一些也好。”
周瑞元的话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紧接着，他朝朱小岁拱手道：“时辰差不多了，咱动作要快，免得夜长梦多。”
朱小岁摆了摆手：“你随意吧。”
周瑞元连连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讨好的笑容，随后便转过身，独自迈着匆匆的步伐回到了书房内。
“哗啦”一声，他关上了门。
“看不见屋内的事儿啊……”
我寻思了片刻，动身换了个位置。
我如同灵活的野猫一般，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地时悄然无声。
接着，脚步轻快地绕到了书房的另一侧。
利用那虚掩的窗户，勉强能看见屋内发生的一举一动。
只见周瑞元身姿笔直地走到躺在老爷椅上的周卫国跟前。
“爸，这些年以来辛苦你了……”周瑞元的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意像是隐藏着无数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弯下腰将周卫国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周卫国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费力地伸出一根手指。
他嘴边的皱纹如同干涸土地上的裂纹，随着他艰难地发声而阵阵蠕动：“你……你……”
周瑞元做完这些，并没有理会周卫国，而是径直走向屋内的里屋门前。
站在里屋紧闭的门口，他对着花白的门纸，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玉佩。
只见他双手十字合十，嘴唇微微颤动，低语呢喃了起来。
片刻间，只见原本昏暗的里屋，毫无征兆地在门上浮现出了一道扭曲的人影。
周瑞元兴奋道：“见过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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