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你的好事情,怎么也没跟我说
肖海手拨刘海,直白道:“我不是来参会的。”
我是来见你的。
有一个月多没见了,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笑死。
不是来参会,难不成是来卖车的。
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林眠战术性喝水,掩饰尴尬。
“你的手……”肖海瞅见她手腕有一道明显的红痕,像是烫伤,而且是新伤。
这回他眼尖,没再轻易错过,他紧张地盯她,却不敢孟浪造次。
林眠抬手展示他看,懊恼揭过:“没事,卷发棒不小心蹭了一下。”
肖海将信将疑,嘴角挤出一丝苦笑,“你说是就是吧。”
手腕太敏感,有可能是和谢逍吵架。
他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说不上哪里来一股无名邪火。
明明看清了、放下了,却还继续喜欢。
“住哪里,有车吗,要不要我送你?”他又问。
林眠点点头,“嗯,不麻烦肖总,我……嗯。”忽地语意一顿,她咽下后话,我老公来接。
此时此刻,没必要再刻意炫耀。
“好。”肖海应她,颔首微笑,仿佛是响应无言的默契。
短暂安静几秒。
林眠继续喝水。
不一会,身后又有人叫她,“林总。”
循声望去。
林眠在那人脸上停顿片刻,确认并不认识,礼貌寒暄:“我眼拙,请问您是?”
“叫我小尹就成,我是昆仑饮料的品牌经理,”说着,小尹主动伸出右手,“小秦总办公桌上有张照片,我见过你。”
“幸会。”林眠握手。
“你本人比照片上好看!”小尹自来熟,笑盈盈的,时不时抬肩调整挎包肩带。
“谢谢,那我们可以多见面。”她礼节性客套。
小尹顺势滑开手机,欣喜道:“可以吗,那我方便加你好友吗,我扫你。”
林眠意外,还是操作展示二维码,保持恰到好处的热情,“可以,没问题。”
昆仑饮料的员工,秦北望的面子要给。
叮。
林眠收到一条好友申请提示。
现场嘲杂,她没顾上细看,点击通过后随手收起手机。
“林总,我那边找关司长合张影,先行一步,回凤城我们再约饭啊。”
林眠点颔,示意自便即可。
待小尹挤进拍照的人群,她才想起肖海一直没出声。
-
“发什么呆!”林眠伸手在他眼前摇晃。
肖海目光直愣愣盯着前方,他长得凶,不笑的时候五官刻板,任谁都想绕道走。
“Evelyn……”他喃喃自语。
林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电光火石间。
Evelyn。
她想起柴律讲的故事,肖海无疾而终的初恋,圆规划伤的手臂和嘴角永久的伤疤。
好家伙。
林眠紧张地回头张望,只可惜,再找不到小尹的影子。
她随即点开查看好友资料:尹思源,旁边跟着一串英文——Evelyn。
一切水落石出。
林眠意味深长看肖海一眼,缓缓吁出一口气,不动声色拧紧瓶盖。
这时,手机突然振动,有消息进来。
肖海目光警觉盯向她手中。
应该不会是小尹吧。
【谢逍:来门口早上下车的地方。】
“……”
肖海别过脸。
气氛骤然古怪,沉默对不苟言笑的肖海来讲,已经算最大程度的爆发。
林眠把手机揣包里,“肖总,我先走了。”这事他只能自己消化。
肖海说不出话,木然地摆摆手。
她于心不忍,“你确定还好吗?”
好半天,肖海才找回自己声音,“……别多心,我好着呢。”
“那,我走啦。”
“嗯。”
林眠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他。
初恋见面分外眼红,小尹似乎完全没有认出肖海。
将心比心,残酷的得多扎心。
-
刚走到酒店旋转门,林眠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近,她下意识停下让过半个身子。
“关司长!”她眼睛一亮,一秒活力拉满。刚才人太多,她都没机会去打招呼。
关泳玄伸手同她一并向前,“走吧,今天一起吃个晚饭。”
见林眠错愕,关泳玄又笑笑:“好几年没和延亭吃饭,真是忙得顾不上。”
……
林眠强壮镇定,实则一脸懵逼,条件反射回应:“吃饭好,正好我饿了。”
她想到谢逍的消息,醍醐灌顶,所谓熟人局是关泳玄和张延亭。
可是,他怎么会认识关司长。
正想着,酒店门外停车区,一个身型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
见她俩人过来,谢逍迈前几步,谙熟打招呼:“关老师。”
“小谢你带路,我车跟着,”关泳玄颔首,她一指紧跟的黑色轿车,“我有话跟小林说,她坐我车。”
“好的。”谢逍替关泳玄拉开车门。
仓促间,林眠和他交换眼神,来不及多说,俯身钻进奥迪A6。
-
北京的冬季寒冷且漫长,天黑的早,阴天尤是,现在不到六点,已经彻底黑透了。
香山没下雪时游客少,可能是天太冷,路上行人也不多,到处乌漆嘛黑的。
车子疾驰。
林眠一直没开口,关司长说有话讲,她就在等人定调。
关泳玄目光温暖,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你的好事情,怎么也没跟我说。”
终于有人能疼疼她了。
署里编制有限,报刊司事情多,偶尔会抽调地方期刊上的优秀人才来借调学习。
林眠来时,正赶上报刊业务处小韩处长怀孕,不少杂七杂八的活儿都落在她头上。
每逢有通知安排,需要挨个通知到下属各省新闻出版局,大家都不喜欢打电话,能推就推,只有她不拒绝。
老老实实捧着座机,三十几个电话,挨个拨打,传达指示精神,落实工作安排。
她性格好,不争不抢,永远乐呵呵的,和所有人都相处和谐,不管职级高低,连保洁大姐有事没事都爱找她聊天。
起初,她并不知道林眠没有母亲。
有一回她下班,赶上家门口一服装店做活动,她看上件裙子,特好看,顺手买下来,第二天转手送给林眠。
她也经常随手买东西送给其他人。
偏偏林眠收到后,一个人躲在报刊业务处的库房掉眼泪。
问也不说,后来,从别处打听到,林眠少年失恃。
她一辈子没有子女,双亲缘浅,没有母亲,人生会过得很残忍,只有尝过的人才明白,终其一生也无法治愈。
关照林眠,不仅冲张延亭的面子,她更心疼这姑娘。
关泳玄:“听延亭说你结婚啦,真好,总算是有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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