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是她什么人?
盛愿腰间的软肉格外敏感,隔着里衣那手掌的温度烫的让人心颤,眉头轻轻皱着缓缓睁开眼。
这不是鸿鸢。
慌乱的瞪大了眼睛。
四目相对,俊逸的面孔上黑眸一如既往裹挟着强势的灼热。
谢云霆微微挑着眉似乎在回应她未说出口的惊讶,半撑起身子靠在床上,倒是比她还要镇定。
挂念着随时可能回来撞上的鸿鸢,盛愿急着坐起身子,又被谢云霆重新拉进怀里。
“别动。”
目光扫过明显床榻上明显不止一人睡过的痕迹,谢云霆捏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道:“这趟春日宴,可有让你快乐的事?”
盛愿轻轻点头,“烟火和春日宴上的热闹,还有附近的景也美极了。”
“还有呢?”
还有?
她认真在心里默默数着,眼眸如星辰般狡黠。
还有就是,和鸿鸢重逢的喜悦。
和春日宴前一夜,和眼前人带着面具毫无顾忌的欢喜欢笑。
眼睫隐忍微微发颤,温热的气息落在头顶,耳边只剩下伴着呼吸强劲的心跳,那心跳从耳朵溜进去,落在心里,拧成了一个个的结。
听到外面开始热闹起来,盛愿忍不住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轻声道:“不早了,奴婢得去伺候大少爷了。”
谢云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如小鹿一眼乖巧的模样,极力克制着情绪翻身从床榻上起身。
“这三日有十五负责大哥那边,你和我要学习水祭的事宜。”
盛愿想着鸿鸢说的那些话,握着被子的手攥紧:“等水祭结束奴婢能离开么?”
整理衣袍的手一顿,谢云霆回过身伸手揉了揉她发。
“等水祭结束,春日宴也就收尾,咱们就能回家了。”
回家。
盛愿秀气的眉头微微拧着,谢府是她的落脚点。
却不是她的家。
谢云霆显然没听出她话里离开的本意,盛愿也不敢再试探。
只是捂住心口的暗淡的垂下眼帘,跟着谢云霆出了帐子。
身后鸿鸢正好如厕回来,远远见她离去的背影。
“小愿!”
刚追上去两步,却险些撞上了人。
“姑娘小心,高声容易惊了官家的圣驾。”
一身浅绿的衣衫执着玉杖,翩翩如玉的气质,含笑的立在那就让人心里升起好感。
“公子,不,大人见笑了。”
鸿鸢急忙福着身,她往日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这些年见识过不少世面,但来京中日子短,京中风土人情和其他处还是有所不同。
就像眼前的人哪怕衣着低调,但京中扔快砖头都有可能砸中的是五品以上的大臣,这人周身气质又不与奴仆相同,格外矜贵儒雅自然喊大人最稳妥。
谢云笙微微点头,柔声道:“别怕,盛愿是我房里的人。扬州第一嗓,我早有耳闻鸿鸢姑娘的名号,只是可惜昨日没能听见姑娘的天籁。你是盛愿从前的好友?”
目光清雅,气质上佳鸿鸢没想到盛愿的主子是这样好看的郎君,被这样的人夸赞,饶是见多了俊郎男子的她也忍不住红了耳垂。
放下了心里的戒备。
知道盛愿瞒着戏楼里的事,鸿鸢避重就轻,只说两人从前是住一起的邻居。
“让大人见笑了,昨突然患了嗓疾,只能请……请了旁人顶替,若想听奴家唱戏过些日子奴家的戏楼就落在京中。只是我要离开想着这丫头还有东西在我那,正好带在身边,怕一时半会不好再见,今日就给她了。这才失了礼。”
顿了顿,鸿鸢见谢云笙目光干净,始终含笑没有其他贵人的高傲和不屑,信任和好感更是倍增。
忽而一笑:“瞧我这急的,既然大人您在这,能不能劳烦您等一等,我去取来您替我转交。”
握着玉杖的手微微摩挲,谢云笙笑意加深:“举手之劳,我同你一起,省的再奔波一趟嗓子见风。”
听谢云笙说要一起去取,鸿鸢不安的瞥了眼他衣袍盖住的腿,好在一路上谢云笙和她一来一往聊着扬州的风土人情,让人如沐春风的心情舒畅,原本心里还有些戒备局促也渐渐消散一空。
帐子不太远,翻出盛愿昨换衣服掉这的几个物件包好,鸿鸢又拿出纸笔,写出能联系上她的地址一并放好,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从打包好的行礼里翻出一个布袋一并交给谢云笙。
“这东西原是之前这丫头放我这的,我便一直带在身边,如今算是物归原主了。”
布袋周围卷起细微的毛边,定是人时不时在手里把玩导致的,微微鼓起却看不出装的什么。
谢云笙抬手去接,却不小心失手将东西弄掉。
见鸿鸢弯腰捡起,歉意的皱眉:“抱歉。可要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别摔坏了。”
鸿鸢拍了怕上面沾染的灰,却不甚在意。
笑着摇头解释:“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是草编的小玩意。”
见他还是一脸歉意,干脆直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展开。
蚂蚱,小兔子等等各种各样的用草编的摆件玲珑可爱。
鸿鸢放在手心里展示给谢云笙看:“这东西是从前小愿在……”戏楼两字在舌尖转了个圈险些泄露,直呼好险含糊成私塾着继续道:“私塾做工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每次都给她留下个这种编织的小玩意。”
“哦?如此有趣。”
谢云笙盯着那编织的手艺,发黄日子更久些的明显手艺还稚嫩,到后面颜色还未完全褪去草色的,已然熟捏灵动。
垂着眼看不出神色,幽幽道:“这样好的手艺,也不知出自男女。”
鸿鸢这才反应过来盛愿破了身子和主子在一起的事,只怕谢云笙误会:“小愿从未见过那人,只是每次那人来私塾时也远远坐在小愿负责区域的隔间,没人见过是男是女,只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手艺却是一等一的精巧,离开后就留这个。”
谢云笙笑意早就消失不见,眼眸微微眯起面色复杂:“这是家传的手艺。从前有些记忆娴熟的戏子为了让客人更入胜,会用草绳编织各色各样的道具,用白布蒙着立于烛火后,就能活灵活现的将戏文里的桥段展露出来,只是这手艺十分难得,渐渐就失传了。”
“竟还有这样的过往,我唱戏这么多年还不如大人您懂的多。”
鸿鸢听的有趣,更加为盛愿找了这么好的主子开心。
“从前,在我小时候见过罢了。”谢云笙沉垂下眼眸,将东西收进袖,又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宫里的医官开给我的嗓子药,不嫌弃你就拿去,用来保养嗓子。”
鸿鸢若宠若惊,揭开闻了闻清凉的味道立刻让干涩的嗓子好了不少,顿时心动却不好要这么名贵的东西,推辞着不敢接。
“无妨。只听昨夜的曲已是绝唱,实在令人回味。鸿鸢姑娘想必定会比昨夜那姑娘嗓音更加清亮,我等着洗耳恭听。”
这话虽是在夸鸿鸢,可落在她耳朵里,却只剩下绝唱两字。
表情不自然的僵硬了一瞬,道谢着接过。
谢云笙意味深长瞥着她紧紧握着药瓶的手,拄着拐缓缓离开。
回到住处,从随身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上了锁的箱子。
颤着手指打开。
径直找出其中一张沾满了血的帕子抖开,掉出一只用草绳编织了一半的兔子。
谢云笙从怀里拿出从鸿鸢那新得来的放在一起,竟然连纹路都是一样。
许久沉默后谢云笙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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