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礼物
礼物
沈瑜的脑袋昏昏沉沉, 背后的带子像是紧绷的皮筋, 蓦地一松。
掌心温热，贴着她的皮肤。
沈瑜骤然清醒，按住了谢新昭的手。
谢新昭没有动，有些湿漉的眼睛沉沉看着她, 里面带着毫不掩饰欲念和翼求。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沈瑜可以清晰感知到他手背凸起的青筋脉络，蜿蜒的, 炙热的。
两人无声地对视，谁都没有松手。
半晌, 谢新昭先妥协了。
他低下头，轻吻沈瑜白皙的肩头。
她好瘦，皮肤下就是骨头似的。
因为自己的动作, 她的肩绷得很直，肩颈线格外漂亮。
谢新昭侧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有点哑：“害怕了？”
沈瑜想了想：“不是怕。”
她轻声说：“但我现在还不想这样。”
谢新昭亲吻的动作一顿,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
“哦。”
他回了一声, 听不出情绪。
沈瑜停顿片刻, 迟疑着问：“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谢新昭否认。
他理了理沈瑜的长发，直起身子看她。
“你不想就不要。”
沈瑜抿唇，看了看他的裤子，声音很小。
“你很想吗？”
谢新昭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地回：“想啊。”
“食色, 性也。”他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沈瑜一时语塞。
她觉得可能是两人接吻过于频繁才会产生这样的问题。如果次数少点或者亲得温柔点，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
思考之后，沈瑜尝试提出一种解决方案：“可能……我们少亲一点会好点？”
“不行。”谢新昭脸色沉了沉。
沈瑜还要说话, 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几声。
她趁此机会站起来，走到一边看手机。
刘元元发来了一长串语音消息。
沈瑜点了语音转文字，渐渐蹙眉。
刘元元在微信里说她昨天去学校见老师，提起了毕业视频的事。这个视频在网上很火，老师也挺高兴。后来两人就聊到了沈瑜。
老师问刘元元是不是和沈瑜很熟。刘元元说是。于是老师给了她一袋东西要转交给沈瑜。
沈瑜打字回她：【什么东西？】
刘元元：【不知道，包装好的礼物。一会儿我拍个照给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个饭顺便给你？】
沈瑜明天正好也没有舞蹈课，便约了刘元元中午吃饭。
发好消息，沈瑜回头，正对上谢新昭一眨不眨的眼睛。
“谁找你？”他的神色还有些紧绷。
沈瑜如实说了：“刘元元。我明天中午和她一起吃饭。”
谢新昭点头，不经意地问：“就你们俩个吗？”
“对。”
谢新昭扯扯嘴角：“早点回来。”
沈瑜点头应好。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她没有提前告知谢新昭礼物的事。想等明天见到了刘元元再说。
回到自己房间时，刘元元的照片也发了过来。
一张卷起来裹上透明纸的海报，还有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
刘元元：【我没打开，不知道是什么】
刘元元吐槽：【其实我觉得你不要也行。但是老师给我了，我留着又难受。所以还是给你。你自己决定是留下还是扔掉。】
沈瑜对于毕业后的礼物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说明天见了面再说。
第二天上午，两人约在了商场见面。
刘元元穿着牛仔的连衣短裤，两条长腿露在外面，头发剪成了齐耳的长度，看上去利落潇洒。
沈瑜没料到她忽然换了个样子，愣了一下。
刘元元逗她：“干嘛？不认识啦？”
沈瑜笑笑：“变化好大。”
刘元元挑眉：“要去上大学了嘛，我得换个形象。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导演系学生的模样？”
沈瑜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看上去早上起床就可以直接上工了。”
刘元元眨眨眼，忽然笑着揽上她的肩。
“哎沈瑜，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和以前比也变了啊？”
沈瑜愣怔了几秒：“有吗？”
“是啊。”刘元元轻笑，“是不是恋爱谈得挺开心的？”
沈瑜的外表和气质同以前比没什么变化，可刘元元却觉得，现在的这个沈瑜比高中时的她要生动了许多。
会羞涩会脸红会笑，也开始讲一些玩笑话和冷笑话。
比如现在提起恋爱，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软，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哈哈哈，可以可以。”刘元元笑得不行。
她晃晃手上的东西：“那这些扔了算了。”
说是这么说，两人还是找了个环境清幽的餐厅坐下。
沈瑜先拿出了的礼物盒，拆开包装。
一个黑色的首饰盒露了出来。
刘元元睁大了眼睛，从对面改坐到沈瑜的旁边。
“怎么是这个？”
沈瑜摇摇头，迟疑了一下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女式戒指。
刘元元眼尖，皱眉：“这不可能是谢新昭送的吧？”
“不是。”沈瑜立刻否认，“啪”一下合上了。
“再看看海报。”刘元元用眼神示意。
沈瑜点头，冷静地撕开封口。
当整张海报缓缓展现在两人面前时，刘元元吸了一口气。
“啊？”
沈瑜也愣住了。
这张大海报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瑜。
两人对看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这不是我视频的截图吗？”刘元元皱眉，小声说。
这张海报里的沈瑜穿着校服，头发扎成了马尾，独自一个人骑着单车穿梭在一中的校园里，青春朝气。
这是刘元元视频里的一幕，被人截下来做成了海报。
沈瑜的表情镇定，三两下把海报卷起来搁置在一边。
“你不会是有了什么狂热粉丝吧？”刘元元猜测。
沈瑜一手遮着额头，用力揉了揉。
“这个人之前还送过我一条项链。”
她有些苦恼：“这种礼物要怎么办？”
刘元元家里和娱乐圈沾边，这种事也听过不少。
“其实这事在娱乐圈还挺常见的。”刘元元蹙眉，“明星收粉丝礼物的可多了。”
沈瑜眉头拧了一起，有些无力地说：“可我不是明星啊。”
刘元元拍拍她的肩：“不止是明星，网红也有很多。”
她安慰道：“你想想，以后你肯定是要在剧院演出的吧？这种事少不了的。你不知道，有些土豪送礼夸张的，这种海报比起来就是小孩子玩意。”
沈瑜抿着唇，没有说话。
不可否认，这些礼物勾起了她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我觉得你不用太在意。”刘元元观察她的神色，继续安慰。
“你想，反正再过十来天我们都要去上大学了。那时候肯定不会收到这些东西了。”
沈瑜点头，缓缓舒了口气。
刘元元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她心里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行了，这东西你不要我给你收着都行。别想了，啊。”刘元元又回到对面坐下。
沈瑜弯唇：“嗯，谢谢。”
她将桌上的菜单递过去：“看看想吃什么，我请。”
刘元元笑嘻嘻的：“那我可不会和你客气。”
沈瑜也笑：“好啊，别客气。”
吃好饭出来，刘元元问要不要把东西给她。
沈瑜想想，摇摇头。
“算了，我拿回去吧。”
这毕竟是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
“成。”刘元元点头，“那咱俩在这边再转会儿，消化一下。”
“好呀。”沈瑜点点头。
天气炎热，商场是个不错的避暑地点。
两人在里面吃吃逛逛的，时间很快过去。
沈瑜光下午茶就很饱了，所以早早发消息给谢新昭说自己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谢新昭那边过了片刻，回了一个“好”字。
等两个女生逛好，沈瑜到家那会儿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红色夕阳坠在天际，将落不落，彩霞漫天，天空好像一副绚丽的五彩画。
谢新昭坐在花园的摇椅上，手里捏着手机但并没有玩，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几乎是从沈瑜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沈瑜。
沈瑜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
她怔怔和谢新昭对视，恍惚想起自己从a市艺考回来，他就是这副样子坐在这里。
安静而沉默。
是等待的姿态。
沈瑜动了动腿，走到他面前站定。
声音有些轻：“你在干什么？”
谢新昭掸了掸裤腿上的细小灰尘，站起身。
语气淡淡地开口：“等你。”
那一刻，沈瑜心里忽然就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管是春天的午后，还是夏日的傍晚。
他做的都是同一件事——等自己回家。
沈瑜仰头看他，夕阳下的神色温暖：“吃饭了吗？”
“没有。”谢新昭安静几秒，又道，“没人陪我吃。”
表情冷淡又无辜，听着有点可怜。
沈瑜觉得可爱，很想笑。
她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拉谢新昭。
“好，我现在陪你吃。”
今天家人都不回来吃饭。
难怪谢新昭像只守门的大狗狗一样坐在门外。
谢新昭乖乖任由沈瑜拉着进门。
余光瞥到沈瑜手里的东西，他随口问道：“你手上拿的什么？”
沈瑜“哦”了一声，抬了抬手。
“是老师要刘元元转交给我的。”
她简单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餐桌上的饭菜是已经准备好的。
说话间，两人很快就把需要的菜热好了，面对面坐着。
谢新昭听沈瑜说完，眉头皱起来。
“是以前送项链的那个？”
沈瑜点头：“嗯，应该是。”
谢新昭沉默片刻，忽然低声说：“好烦。”
“怎么了？”沈瑜坐得笔直，有些不解。
谢新昭叹了口气，拍拍旁边的凳子。
“小瑜，坐这边。”
沈瑜拿今天的他有些没办法，起身坐到谢新昭的左边。
下一秒，她的右手就握住，轻捏了下。
罪魁祸首微微侧头，半明半暗的轮廓流畅俊秀。
他歪着头看沈瑜，眉宇间有些不爽。
“以后也会陪我吃饭吗？”
沈瑜轻笑：“可以啊。”
“是一直一直。”谢新昭语气沉沉地补充，“是很久很久。”
沈瑜反应了几秒，点头：“好。”
可谢新昭的嘴角只上扬了一秒，紧接着又追问。
“是不管谁追你都不会走吗？”
“不会为了其他男人和我分手对吗？”
“无论是张董的儿子还是李总的孙子？”
沈瑜被他连珠炮的问题弄懵了。
甚至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已经倾身过来吻住了她。
“是不是？”谢新昭亲着她，还不忘追问。
甚至在她没有反应时得寸进尺地轻咬了一下。
沈瑜被亲得发不出声，含糊地应是。
迎来的是更加热情地追吻。
那天，等谢新昭真正吃饭的时候，不得不又重新热了一遍。
他好像有什么不安，需要一遍遍地向沈瑜确认。
而沈瑜除了不断告诉他——
“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喜欢其他人”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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