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一言不和就开撒
后又想到刘齐氏的为人,最后歇了心思,只是淡淡笑道:“虽说结亲是父母之命,但我还是想听听我二闺女的意思,昨儿她娘才提说亲之事,她死活闹着不肯说亲,非要在爹娘跟前多孝顺几年。”
刘喜贵却是不以为意,觉得刘稻香是矫情了,又觉得她还不识少女情愁,说道:“嘿,三弟,不是我说你,闺女留来留去可是会留成仇,你可千万别听她的,万莫耽误了亲事,将来年岁大了,可是更难说到户好人家的。”
刘三贵想了想,最终还是隐晦地说道:“大哥所言甚是,但我十分疼爱我的闺女们,这做媳妇哪里比得上在娘家做闺女自在,不说旁的,只说你弟妹,当年那些苦日子......是我无能,才让她受了许多苦。”
刘喜贵虽不常回家看看,但也知自家娘老子对刘三贵一家子并不好,否则,也不会在他飞黄腾达之前,叫老实巴交的刘三贵离了心。
“其实吧,你的担忧我也一样有,说起来我家巧儿也是命苦,原本以为找了门好亲,谁知,她未来的公公在去岁过世了,这婚事也只得一直拖着,待她出嫁时,也有十七、八岁了。”
刘三贵却笑道:“不是我薄凉,要我说,这是好事,又能多疼几年自家闺女,若真嫁出去了,遇到什么事婆媳不和的芝麻绿豆大的事,咱们也是鞭长莫及。”
“三弟,你可别告诉我,不准备把闺女嫁出去?”刘喜贵越听他这么说,心里越是打鼓,有些摸不准刘三贵心里到底咋想的。
刘三贵其实内心很矛盾,一方面舍不得把自家闺女早早嫁去婆家,怕受了委屈,一方面,又明明知道,闺女长大了,得嫁!
“自然是要寻户好人家才行。”
刘喜贵听后,还好,有希望,他原本在黄府生活多年,对于察言观色一事早已炉火纯青,不过是在心里捋了捋,便知刘三贵心中的顾虑,又笑道:“三弟,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婆娘,那叫一个温柔娴惠,再说了,她娘家是开私塾的,也可说是书香门第,不说桃李满天下,但凡有些出息的,也悉在公门呢!”
他话里的公门,即指衙门,意指他妻子娘家的私塾,也教出过不少人才入仕为官。
也是告诉刘三贵,其实,他儿子的背景也不差。
但是,他却忘了,刘三贵的亲爹是燕州都指挥使,虽是武将出身,与文官交结不多,但人家总会认得三瓜两枣,但凡一个,都不知比刘喜贵口中的那些人要强多少倍。
也就一直居于黄府的刘喜贵,看不清背后的这些人脉,只会瞧着表面的人与事。
刘三贵沉默了。
刘智胜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是知根知底,再加上他本身又十分好学求上进,在这方面,刘三贵是很欣赏的。
只是......
想到刘齐氏的为人,刘三贵就十分不愿意了。
莫要说自家二闺女,就是他夫妻俩个,当年没少受刘齐氏的搓磨。
刘喜贵见他神色间犹豫,又听得刘三贵说刘智胜是个好孩子,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猜到刘三贵的顾虑。
“三弟,咱俩打小一块儿长大,我的性子如何,你会不知,再说了,稻香侄女,哦,不,是蔓薇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以前就一直待她不错,更不要说将来结了亲,自会视她如已出,大哥我知道你担忧什么,娘那性子就这么过了一辈子,肯定是改不掉的,你若应下这门亲事,我便想个法子让老四养咱娘,顶多,我每年多出些银子贴补老四。”
刘喜贵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只要把刘稻香这颗摇钱树娶进家门,还用操心家里没钱花?
有了钱开路,加上他婆娘的娘家帮衬,再加上刘三贵与他爹,也就是刘稻香亲爹,亲爷的帮衬,还怕自家儿子不会飞黄腾达?
刘三贵对于自家闺女的亲事,着实头疼的利害,他才来京里,认识得的人也不多,更莫要说知根知底的了。
“这事儿我先考虑一下。”
到底更心疼自家闺女,刘三贵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这事儿也就他与刘喜贵知道。
洗尘宴是摆在静水院的前院正厅里,菜也是上得了台面的好菜,多是些刘齐氏不曾见过的菜式,到是把她吃得满嘴流油,只道刘三贵一家子都是生来的富贵命。
对于她的话,除了刘喜贵不得不应付两句之外,其他人直接无视。
两家人头一回坐下来吃了个叫人舒心的团圆饭,饭后,外面下起了小雪。
刘大富一时高兴见到大儿子,便贪杯多吃了点酒,眼见他醉熏熏走不稳路,张桂花正欲安排人送他回金桂苑。
正在此时,外头的小丫头打了帘子进来,说道:“老爷、夫人,喜太姨娘与翠太姨娘打发人抬了小轿,带了暖炉来接老太爷、老夫人,以及喜老爷。”
刘稻香闻言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再回想小丫头左一个“喜太姨娘”,右一个“喜老爷”,不由得憋笑了。
“你们说啥?不过是几脚路的功夫,他个大老爷们还用什么轿子抬,喜贵,扶着你爹。”刘齐氏一听就不乐意了,吩咐刘喜贵扶了刘大富出门,一口冷风迎面扑来,冻得刘大富打了个冷颤,刘齐氏更是恨不得把脑瓜子都塞进衣领里。
此时,她心里却是非常羡慕刘稻香一家子穿的镶毛长袍,那才叫一个暖和呢。
思及此,正好看到刘大富准备往小轿里行去,她狠狠地搓了搓手,跺了跺脚,又把手朝刘大富的后衣领一揪:“等等,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子。”
“你又咋了?”刘大富现在忒不待见刘齐氏,自从有了喜儿与翠羽这两朵温柔解语花后,刘大富才懂,什么叫真正的人生赢家!
这是他无意中听刘稻香嘴里得知的。
像刘齐氏这种心狠手辣的,死后都要下地狱,他怎么就那么眼瞎,讨了这么个婆娘。
“我是你婆娘!”刘齐氏气红了眼。
刘大富越发觉得她无理取闹,伸手一把扯下她的衣领,转身怒瞪刘齐氏。
“你还知道是我刘家娶回来的媳妇?哼,泼妇一个!”
“你说什么?”刘齐氏陡然尖叫,声音尖细刺耳,扎得人耳朵生痛。
“我说你就是个泼妇,还要,给老子把你那臭脾气收敛点,这里是我养子家,不是你齐蕊儿的天下,更何况我现在也不用一个铜板子,你少在这里指手划脚。”刘大富受了这么多年的气,终于能翻身当家做主了,突然,他觉得京城比青州更好!
“你说什么?”刘齐氏气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与不可置信。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她欺压了一辈子的老实丈夫。
“我说,收起你那副臭嘴脸,你若真觉得忍受不了,那咱俩和离,左右我早在几年前就已净身出户,你的钱财都一直攥在你自个儿手上。”
刘大富越说心里越痛快,越说越觉得与刘齐氏和离了是件好事。
“刘大富,老娘撕了你这老不死的狗东西!”刘齐氏听了他的话,快要气疯了,恨不得马上手撕刘大富。
“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老娘嫁到你家,你还不得一辈子苦哈哈的过日子,吃了上顿无下顿,你还有没有良心,老娘养了你们一家子大半辈子,临到老了,你竟然给老娘说这般无情无义的话。”
刘齐氏怒吼着冲上去,伸手朝刘大富的脸上挠去。
一众人等都看傻了......
刘稻香突然觉得,其实刘齐氏的到来也不完全是件坏事!
至少刘大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刘齐氏的脸,真是件叫人高兴的事儿。
她明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牙。
刘喜贵同样先是愣住了,怎么两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刘三贵瞄了一眼扭打在一块的两人,刘齐氏本性泼辣、狠毒,下起手来自然不留情,刘大富嘴上说得利害,但下手还是有分寸,此时,他更惨些,脸上被挠出一道道的血印子,还有......牙齿印!
他与张桂花对视一眼,张桂花忙叫人把两人分开,又对织锦低语了几句,织锦很快就离开了。
除了刘大富与刘齐氏母子俩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一个是两人正打得欢快,刘喜贵围着两人急得乱转,想分开两人,又害怕刘齐氏的高武力值。
所幸,张桂花手下的婆子都有几把子力气,一群人哄上去,很快把两人给分开了。
刘喜贵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词半字来。
刘稻香在一旁提醒道:“爹,还是叫人快些把爷、奶送回去吧,刚吃了酒又落了一身雪,还是要快些回屋里收拾一下。”
“对,来人,快些送了老太爷、老夫人以及我大哥回屋去,天寒地冻又刚吃了点酒,可不能着了凉。”刘三贵才不想这两人继续在自己的院子里闹。
待得这一家子出门后,张桂花又狠狠地示了一番下,表示,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就去西北砖窑里苦一辈子。
张桂花安排完事,一转身,对上一双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惊道:“你怎么还没回屋去?”
刘稻香笑嘻嘻地蹦过来,伸手搂住她的胳膊撒娇:“娘啊,我可是看到了哦!”
看到什么,自然是看到织锦那丫头悄悄溜出院子了。
张桂花宠溺地伸手指轻点她脑门子,笑骂道:“你呀,当初也不知是啥精怪投的胎,啥事都甭想瞒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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