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欠打
碧莲不明所以,慌了神,忙问青梅:“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瞧瞧。”
青梅憋着笑轻轻摇头,也不去理碧莲的一脸懵逼。
她把刘稻香小心的扶在椅子上坐好,又小声道:“主子,可要奴婢现在去请了三姑娘过来?”
碧莲在一旁瞧得不对劲,又想不通,明明自家主子是嚷嚷着头痛,怎地那三姑娘还会看病不成?
春娇姐姐不是说,三姑娘最爱的就是拿着小鞭子抽人么?
碧莲在一侧满脑子胡想,这边刘稻香已娇气地伸手揉脑门子,气得咬牙切齿:“哼,暂且让她逍遥半日,你去了顶个什么用?连她根毛都摸不着,还是待罗姑姑回来后,让她亲自跑一趟,我就不信罗姑姑的手脚功夫比不过我那爱翻墙的三妹妹。”
青梅与青丝默默的奉献白眼一枚。
主子,三姑娘可是得了老太爷的真传呢?
难道主子选择性的忘了,三姑娘是拜了山门的,算得是那一处的正经弟子。
这边,小丫头们各自揣着心思,刘稻香那边已是滔滔不绝:“我就说呢,自打过年那会儿,她带了弟弟们来拜过年后,就再也不见她身影,我那会子又忙着应酬,哪里抽得出空来想这些,待到我闲下来了,又以为这丫头年纪渐长,有了自己的圈子,嫌我们这些嫁人的女子无趣,这才不爱往我这里跑了,原来,我竟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她哪里是不爱上我这儿了,分明就是在躲着我,哼,她以为躲得了初一,就能躲得了十五?看我这回不扒了她那身皮。”
青梅与青丝对视一眼:自家主子的怒火已经快要暴发了,是先撤好呢还是先撤好呢?
她俩尚未交流好,罗姑姑已被小丫头寻了回来。
“姑姑,你今日不是说去庙里还愿了么?怎地这般早就回来了?”刘稻香见到她时很诧异。
罗姑姑暗中腹诽,她可是被府里的两个小厮给架上马车的,难得放风一日,当她自己想这么早回么?
“主子,听说你找奴婢有事?”
刘稻香无奈笑道:“八成是那些小丫头听风是雨了,罢了,即然回来了,少不得要让姑姑跑一趟。”
她这才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罗姑姑忍俊不已,忙道:“且不说那人是什么居心,好在三姑娘并没有被牵扯进什么事里,奴婢这就去把三姑娘接来,让主子好生盘问一下,若有什么麻烦,也好早些抹去就是了。”
“这都过了几个月了,罢了,罢了,你且先去吧。”刘稻香无比庆幸大周压根儿就没有“网络”这一说。
不然,真有什么事,只怕早就顶上头条了。
罗姑姑的手脚功夫果然不是盖的,刘稻香不过是午后小歇片刻,就睡眼惺松的盯着眼前的一幕发呆:罗姑姑面色淡定,四平八稳的往那里一站,腋下还夹着一身着鹅黄衣裙的小丫头,像极了一条生猛十足的泥鳅,正在她的腋下扭来扭去。
刘稻香觉得肯定是自己的睁眼方式不对。
她把眼儿一闭,再一睁,再一闭,接又睁开......
果真是她家那调皮捣蛋的三妹妹。
待刘稻香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刘春香已被罗姑姑放下,正坐在正堂里的椅子上踢着小脚,小手里拿着块栗子糕在啃,一双明亮的眸子滴溜溜直转,刘稻香感觉到门口有道人影,偏头望过去,呃!
罗姑姑正面带微笑地站那里,宛如一门神!
难怪她家三妹妹竟如此老实的坐在那里。
“不跑了?”刘稻香行过去,睨了她一眼。
“不费些力气的话,打不过,费些力气的话,又怕伤了姑姑,算了,算了,本女侠不与姑姑一般见识。”刘春香像只可爱的小仓鼠,小腮帮子都撑得鼓鼓的了。
“你呀,我不请了姑姑去逮你,你打算不认我这二姐了么?哎呀呀,枉我平日最是疼宠着你,怎地你就如此没心没肺,竟然如此伤我的心?”说到这儿,刘稻香以袖遮面,假意哭起来。
刘春香却是不上当,撇了她一眼,道:“二姐,收起你那套吧,咱如今不上当了。”
哼,真当她还像小时候那般蠢么?
“好吧,真没趣,即如此,我也不与你闹着玩儿了,你便直言相告,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稻香撇撇小嘴,自家三妹越大越不可爱,真是的。
她往正北方的主位,一张小罗汉床上一坐。
刘春香像滚球一样滚到她的怀里,赔着笑脸,又伏低做小:“二姐,二姐,亲亲二姐。”
刘稻香再撇她一眼,凉凉地说道:“少来这套,我如今不上当了。”
刘春香傻眼了,这报应来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老实坐着,一五一十的给我交待清楚。”刘稻香伸出食指,抵住她靠过来的小脑袋。
刘春香无奈,只得坐直了身子,道:“二姐,真不是我的故意不听你话。”
“那你躲啥躲,不心虚用得着怕见我么?”刘稻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刘春香低头对对小手指:“这个,那个,二姐,你可还记得,上回你告诉我,那苏子泓不是个断袖么?”
“嗯?没错,这事儿我是说过。”刘稻香承认了。
刘春香又嘻皮笑脸地道:“我就琢磨着,他即然是个断袖,自然是不会打我的主意,再说,娘虽然把我生得如花似玉,但我还小呢,还是个嫩嫩的小青葱,他哪里会打我什么主意,咱家有能耐的是咱爷,我后来细想过了,他便是有什么阴谋,也该是针对我们弟弟,不是么?”
刘稻香点头,说得到挺有理。
“我记得警告过你吧,莫要与他走得太近,苏子泓可不是什么好人,心思歹毒着呢!”
“我哪里敢忘了,从你这里回去后,苏子泓再去寻我,找我谈合作的事,我都直言拒绝了。”刘春香急忙把自己的做法告诉她。
刘稻香想不通了,又问:“那你怎地又与他扯到一起了,虽说朝廷不曾出面阻拦,但私下里去干贩卖皮毛的事,终归不好,你没瞧见?你姐夫不也没干这事么?”
“我这不是一时犯了胡涂么,我拒绝他后,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随知,其其格找上门来,说是她联系了一批皮毛,想要贩卖到江南去,又说她家乡今年大雪来得早,许多牧场早早便没了牧草,更是冻死牛羊无数,其其格说,她家爹爹打发人来,让她帮一帮自己部落,我一听,便琢磨着这事儿可行,便应下这事。”
刘稻香见她那虚心的样儿,便知她没有全说实话,不慌不忙的吃了一口茶,又再次问:“你且说说,是你自己全招呢,还是我帮你说出来呢?”
其实,她哪里知道些什么,这几个月乱忙忙的,到把刘春香的事给忘了,刘稻香反省,认为自己这个做二姐的没有做好。
刘春香并不知有诈,一脸惊慌地问:“该不会是刘智瑜那混小子说漏嘴了吧,不然,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刘稻香顿时俏脸一冷,道:“还不快如实说来?”
“哎,我就知道瑜哥儿嘴不严,守不住事儿,我咋就信了浩哥儿的话呢?”
刘稻香不由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她家双胞胎弟弟好得能共穿一条裤子么?
“浩哥儿精着呢,你未必能斗得过他。”刘稻香笑得阴恻恻。
刘春香一见,缩了缩脖子,要下水大家一起下水。
索性,她把所有人给招供出来了。
“那日,其其格来家里寻我的事,被瑜哥儿的小厮墨云给瞧见了,转身,他就把其其格卖了,瑜哥儿知道这事,就等于是浩哥儿也知道了,我与其其格在屋里商量着贩卖皮毛的事,他俩就藏在窗外躲听,不威胁我的丫头们,不准惊动了我与其其格呢!”
刘稻香听得越发头痛,不由道:“所以,你就把他俩拉下水了?”
“什么呀,是浩哥儿打滚撒泼威胁了我,说是,若我不带着他俩一起发财,他便把这事给捅到你跟前来。”
提起这事,刘春香就欲哭无泪,忒么的,这那是什么亲弟弟啊,肯定是上辈子结了生死大仇。
谁都不告诉,偏生只想告诉她二姐,不知道她很怵自己的二姐么?!
刘稻香闻言只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伸手狠狠地揉了一阵。
她方才缓过气儿来。
想想当初她唬刘齐氏的事儿,再瞧瞧弟弟妹妹们闯下的祸,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却不曾深思,有她这样的二姐在前头立着杆儿让三人学习,哪里会学出个懦弱无能来。
“所以,你们三就瞒着家里大人,干了这么一票大买卖?”
刘春香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也没赚多少啦,我不过是入了一万两,浩哥儿与瑜哥儿两人把往年的压岁钱都凑上了,才将将凑了一万,再扣掉其中的开销,也就赚了两万多点。”
却是比刘稻香那年做皮毛生意往上还要翻了一番。
刘稻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可是瞧明白了这中间的原由?”
“这不是跟二姐学的么,二姐曾说过物以稀为贵,其其格找上门来时,我是真的心动了,二姐你是看不上这些微末银子,但我还想多挣点呢,也亏得挣了这笔银子才能多还些国库的银子,不然,我手头哪里有这么活泛,总不能叫我厚着脸皮朝娘伸手吧。”
不光刘稻香,刘秋香与刘春香也是从国库借了银子买了田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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