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承认
人当然只能从自己人中选。
方才在房中的人,女子不过三位,没主的也就“央央?”。
梁崔日皱眉:“太不合适了吧,我也只是一个想法,并不……”
殷问酒倒是颇为认可,打断他道:“那也没谁了呀,桑桑也不合适吧,我也不合适吧,安排个男子也不能安他半分心。”
梁崔日:“……可她的……”
“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的!”苏央从殷问酒一边的拐角处窜了出来,吓得梁崔日将后半句话生生噎下。
“偷听?”殷问酒凶她一眼。
苏央悄悄往梁崔日的方向挪,小声道:“没有偷听,是你们自己又绕回来了嘛。”
“所以花哥哥,是要与你扮作一对吗?”
梁崔日直接拒绝:“不是,你不能是。”
苏央:“为什么我不能是?因为我的身份?”
梁崔日与殷问酒的心瞬间提了上去,她知道了?
谁知苏央一脸受挫的继续道:“我也想为你们出一份力,但这春榭潮姑娘的身份似乎只是让你们丢……为难罢了。”
另两人这才将那一口气松了下去。
殷问酒一击敲在她额头,“谁跟你说这个,是你太小了,你花哥哥这个老男人不配。”
梁崔日:“……是,说出去也太假了,再者我本就……就也没办法与人有过于亲密的举动,这也是个问题。”
此事论到最后,依旧只能交代梁崔日注意言行神色,自己回房反复练习才是良策。
苏央的院子与殷问酒是一个方向。
二人各抱一暖炉,继续慢行着。
“殷姐姐,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殷问酒:“是啊。”
苏央转头瞪大眼睛看她,“这就承认了?”
殷问酒:“承认了,你只是年纪小,天真的很,又不是不懂得看人情绪,我若说没有,你也不会信。”
苏央一时不知道这话是夸她还是骂她,又问:“那……”
殷问酒打断她浪费口舌的后话,道:“只是承认,也不准备告诉你,总之不是坏事,早点睡吧。”
她说罢在小道上与人分开,留苏央一人在风中追也不是,不追心中又闷的很。
最后只冲她背影喊了一声:“是件好事又何需瞒呐?”
自是无人答她。
……
压了一日的风雪似乎在昨晚下得拼尽了全力。
殷问酒一早醒来时,窗外的光亮让她差点以为是个晴天。
再一推窗,窗沿边的积雪簌簌落下,入眼皆是一片白茫茫。
大片大片成团的雪花犹如棉团一般,岂止鹅毛。
她缩了缩脖子,凉的很。
“这么下下去,朝京节还能顺利吗?”
身后有脚步声,她便问了出来。
周献将披风搭在她肩上拢了拢,回道:“能,按史书记载,冬日的朝京节既往都是来人最多的,眼下时节虽天寒,但也让人得出更多闲来。”
正是这个道理。
远处不说,就拿上京紧邻之地来说,冬日无需耕种,大多商户亦算不上忙碌,赶来上京不仅能一睹圣颜,或许还能领上些福泽恩赐。
“你今日怎么还没走?”殷问酒问。
自回京后,二人各忙各的,周献更是难得悠闲。
他笑了笑,“等人。”
殷问酒:“谁?”
“皇兄。”
献王闲散是刻板印象,这大雪的天,他上了早朝才是稀奇。
但太子周昊乃一国储君,必不能缺席。
周献所忙之事,殷问酒并不过问,也没有多余的脑子过问。
闻言也只是噢了一声,并不问他为何要见周昊。
总归是朝堂之事而非术学。
“师兄走了?”
周献:“走了,他作监正,这种天可否会雪灾也是他所要忧心的。”
眼下殷问酒反而更忧心起梁崔日来。
“你说崔林之做沈国公,接近师兄的目的难不成会是因为父子情?不能够吧?”
周献将她拉离开窗边,关上窗子,传了人来送早饭才回道:“或许多少有些,这一点我还是有所体会。”
他们同为等着被借命之人,再有说服力不过。
“我们是儿子,带着至亲的血缘关系,又是他们所重视性命之人,不管是来自父亲的接近,还是对于猎物的诱哄与罪恶之心,都会有,挺复杂。”
如今周献还有她这个献王妃, 而梁崔日连与人亲近都避之不及……
殷问酒越想越愁,他这毛病,想必不管是做元靳还是做沈国公的崔林之应该都有体会。
他若是再情绪外露,会是何后果?
与崔林之拉扯,她确实难有信心。
见人不说话,再看她亦不掩盖的情绪,周献断言道:“你要去见沈国公?今日?”
“嗯,不战先惧,未免太窝囊了些。”
周献笑:“知道拦不住你,一早已让蓝刀客点好暗卫了。”
殷问酒伸手勾他下巴,笑道:“王爷就是王爷,人精王爷。”
他抓她的手在掌心,“希望王妃也有点良心,还记得要为我生孩子一事。”
“对了,提起此事,我想起昨日问师傅我这七魄是否也在养回,她答一句也许……也许是个什么意思?”
要生孩子必然要同房。
要同房必然要身魂齐全。
当然她不是为着这事……而是为一个活,明白的活。
而如今看来,还是只有一魂是自己的。
周献重复了一遍:“也许?”
“可是问酒,我从未觉得你不懂何为喜、怒、哀、惧、爱、恶、欲,与其说是不懂这些,该总结为人性淡薄罢了。
喜不狂喜,怒倒是会及怒。
哀、惧?并未有体现,以往更多在狂妄。
至于爱,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皆是爱,以往你在意苏越,在意蓝空桑亦能算是爱。
如今还有二夫人、还明、梁大人、苏央……好多人你都在意着。
更心中有我,虽过程迟缓,但这也算不得曾今缺失此感,或许只是心防太重。
恶亦有,欲,亦有。
所以何谈养回呢?”
暗卫在这话口来上了早饭,殷问酒舀了一勺羹汤品着,在心中思虑周献方才的话。
只是防心太重吗?
“可我确实魂魄不全,此乃事实啊。”
可这世上,也没有她这样还能活着的先例,她的种种反应,都寻不到参考。
“现在,你对自己的身份有过新的怀疑吗?”周献问。
殷问酒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在柜中翻出当初周献让她做些记录的那本册子。
上头久久没再新增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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