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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请罪


假设成立的话。

葵仙儿死前被逼画出了云梦泽掌柜的真实画像。

殷问酒能解或能让黑莲蛊毒沉睡,对于况家来说,便是危险。

况复生其实当天就认出了人,特意邀请他们上况府喝喜酒。

也许是为了观察,探一探几人的目的,探一探,他们或许也知道他?

况家到底在谋什么他们暂不可知。

但况家知道了殷问酒于他们有害的身份,于是半夜掳了人去。

况复生房事行到半夜,发现不对劲,便去找殷问酒问缘由……

似乎都对上了。

“蓝刀客还没回来吗?”

卷柏道:“没有,还是晚间传的那条消息,父子俩关进书房半天才出来,她什么都没听见。”

又是书房。

那间书房,要去探一探了。

还有,葵仙儿不是苗疆人,她是被那巫女从何处掳来?

她生出咒怨,为的是况府,还是落入苗疆巫女之前的事?

宁可人,还要再问。

楼还明见周献又不说话了,急道:“接下来如何呢?”

……

况复生书房内。

殷问酒被反绑了手腕在椅子上,连脚踝处也绑着。

这里是一间暗室,估计在地下,阴冷潮湿的很。

况复生坐在她对面,矮桌前放一杯茶,冒着热气。

“热茶,我也想喝。”

况复生笑了笑,这姑娘胆色过人,从头到尾表现的像是被他请来做客般。

“殷问酒,是姑娘本名?”

“是啊。”

“你可知现下外头因为姑娘,可是闹翻了天?”

殷问酒观察着况复生,他眼底没了昨日的杀意……

“猜的到,我失踪了,王爷同我哥哥自然心急。”

王爷?

况复生又笑了,她昨晚还一口一个夫君,现在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直呼王爷。

聪明过头了!

“姑娘不急?”

“我急,”她看向一旁的黑衣人,“你松开我的脚,我想去趟茅房。”

没有况复生的指示,那人并不动作。

况复生笑容温和得像个无奈的长辈。

“殷姑娘,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就不怕……”

“不怕,人固有一死罢了。”

“哼,有趣的很。”

“既然你一时半会不杀我,也不放我去茅厕,那咱们就好好聊聊,首先,我好心喝你喜酒,还带了子孙满堂的陶彩娃娃来做贺礼,你为何要绑我?”

况复生道:“不如姑娘先说说,可是在我夫人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我都不曾见过你夫人,你不是派人看着我了吗?”

“可姑娘的侍卫,不见了片刻。”

“人有三急,她如厕啊。”

这番话来回重复好些次,殷问酒觉得没意思透了。

“这样,全当误会一场,你无凭无据怀疑我害了你新夫人,所以绑了我,若是你现在放了我,我也不追究了,如何?”

况复生没说话。

她继续说道:“要么你就杀了我,然后等王爷翻了应天府的天,到时候你爹的府尹只怕不保,若是再查出我被你况家所害,不说九族,株连三族自不在话下。”

“不追究?殷姑娘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恰好,我有这个美德。”

两方都拿不准对方的底子,探个话都得保留八分。

况复生蹙眉半晌。

眼前的人于他绝对有害,究竟为何他无从得知,但若是放了……

刘素和身上究竟是什么原因下不了蛊更是毫无头绪。

在殷问酒以为况复生会再次无所决定的走时,他拿出一旁的画轴来。

“殷姑娘可认识这人?”

画轴铺开,是一幅不算多精细的画像,画的是……

戴着人皮面具的她!

这画,大概是葵仙儿被逼画下,况复生想知道是何人让葵仙儿又多活了两年。

殷问酒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是有七八分像的。

“老妇人,不都是差不多模样吗……等等,你拿近些我看看。”

况复生走近了几步。

她恍然大悟道:“这是云梦泽的掌柜吧?”

“云梦泽?传闻戈壁滩里的一间客栈?”

“况公子也有所听闻?我家哥哥眼盲十五年,姑父带他去云梦泽治好了眼疾,这掌柜的神医妙手啊。”

她哥哥想感恩恩人,于是让她姑父画了老掌柜的画像,殷问酒自然是认得的。

如此解释一番,况复生没有怀疑。

因为葵仙儿也说了,掌柜的神医妙手,虽说未解透,但她两年来从未再复发自以为好了而已。

“那姑娘又为何要找一位琴师呢,秦淮画舫的,葵仙儿。”

“我找的不是葵仙儿,我要找的是杀了她的人!葵仙儿一曲千金,我得了她的身契,还没赚上一笔银子人就被杀了。”

“殷姑娘贵为未来王妃,差这点银子?”

未来王妃?

什么东西?

殷问酒很快反应过来,大概周献是又在造谣她了。

“银子是不差,但人总有好奇之心,她的曲子也着实动人,我闲来无事便来这应天府探一探,一为顺便查查,二为寻听看看有没有第二个葵仙儿。”

“话又说回来,况大公子东问云梦泽掌柜,西问琴师葵仙儿,这与你绑我有何关系?”

况复生收了画卷,笑着道:“无他,画像只是看殷姑娘见多识广认认人,我多年无子寻常神医看不少,也想带着夫人去云梦泽求助求助罢了。”

“至于葵仙儿,不过是查了殷姑娘此行对葵仙儿颇为好奇,顺便问问。”

殷问酒也笑,“那现下,况公子准备待我如何?”

“既然误会一场,当然是请姑娘喝一盅赔罪茶,再亲自上衙门给王爷赔不是了。”

“府尹家行事,如此草率?”

况复生上前去为殷问酒松了绑,“姑娘见谅,我亡妻五人,外间已不知传成什么样子,现在好不简单娶着素和,她说的话,我当然在意。”

……

这边周献正在思考楼还明那句,他们该如何时。

陈周仁飞奔着冲到院里,“王爷,未来王妃回来了!”

回来了!

眼下子时刚过,深更半夜的人回来了?

众人忙迎了出去。

陈府紧闭的大门内,况家父子连带着刘素和,跪成一排。

殷问酒好好的站在旁边。

蓝空桑从墙院翻了进来站在她身后。

况必难一头磕下,发出一声闷响,可见用力。

“王爷,下官该死!特来请罪,还请王爷责罚!”

况复生也趴了下去,“是草民私自掳走殷姑娘,父亲并不知情,请王爷责罚我一人即可。”

“王爷,殷姑娘,是我小肚鸡肠,唆使夫君,还请王爷责罚。”

周献只是看着殷问酒,“你可有事?”

殷问酒哼的一声,伸出自己淤青的手腕。

“有事!这应天府难不成是府尹的私人地盘了吗?随便囚禁良民,无法无天!

这位大人,还不把人拿到牢里去!”

陈周仁满目惊惧!

拿了谁?

应天府民众不拿知府衙门当回事,可是拿府尹当衣食父母的啊!

周献托起殷问酒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尽是心疼。

“陈大人是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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