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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不敢


宋念慈作为王妃,进后宫最是自然。

如今纯贵妃掌印,她来拜见拜见这位当权者,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讨论片刻后,最终定下殷问酒戴上人皮面具,装做她婢女。

也就真的只是单纯见见而已,不至于惹出什么乱子来。

晚饭过后。

天色逐渐暗下来。

周献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子衿扶着宋念慈围着院子散步消食,今日难得热闹,她一高兴,吃的多了些。

殷问酒抬头望了一眼天,怨气浓厚。

周献伸过手来,她自然的挽住。

“今日见完梁崔日,你可一句话都没提?”

殷问酒靠在椅背上,懒懒散散,“是他一句话都没提,不过也确认了些事,我叫了他师兄。”

师兄这个可能,两人在床榻上曾讨论过。

周献笑道:“还当真是师兄。”

殷问酒:“苏越同他讲了我,所以今天他对我没有试探,只有防备,这两人要做什么,是一点不想让我知道啊。”

周献:“那聪明如你,一定还是知道了什么。”

“总结下来,确认他也师出苏越,但认识我这个师妹不过就是这些天的事,对我无所知,对苏鸢也无所知,而苏越应该还在上京。”

“另外,因他二人的关系来看,阴生子这事若说那位皇帝不知情,也并非没可能。”

周献认可道:“嗯,他若知情,不养在眼前的缘由更难猜。”

殷问酒:“我也是这么想的,同样对于苏越来说,她也要养在眼前才能安心才对。”

周献:“可她会易容术,偌大的上京城,找起来颇难。”

主要是没个官府搜查的理由,闹的大了,必然又引起那两个人的关注。

“梁崔日应该也有别的皮,所以他能躲住我。”

今日还多亏沈邺,直接把人从朝堂上接了下来。

殷问酒:“现下只能派人时刻盯着梁崔日。”

周献应了好,看向还在绕圈的宋念慈。

“天黑了,五嫂身上,可能见天子之气?”

殷问酒的眸光淡淡扫过去,宋念慈身上丝丝缕缕的气自腹部升起,没那么浓厚,但也是可见的。

“可以。”

周献勾了勾她的手指,“那我就回去了?”

“好。”

殷问酒正准备松开他的胳膊,这人手下一紧,拽住了她的手捏在掌心。

“这么无情啊,今晚我可孤枕难眠。”

周献的大掌干燥,温度比她高出好些。

她看着人点评道:“你还真是正经不正经瞬间切换。”

他笑了两声,捏着人的手来回揉,一副生离不舍的模样。

也是得亏他这张脸。

让人厌烦不起来!

殷问酒抽了抽手,没抽动,“别这副鬼样子啊,我明天就回去了。”

“问酒。”

他忽地看着她再认真不过的叫了一声。

叫的殷问酒莫名心虚起来,“怎么?”

“我知眼下时机不对,但……喜欢你这件事,没办法论时机,它自由心,不可控,我也不想控。”

这人正经到不正经,又瞬间转变成这般真诚模样,让殷问酒措手不及。

她支吾道:“所、所以呢?”

“所以,小酒儿能不能给个名分我?不然,我总觉得自己在耍流氓。”

同样的是喜欢你。

当初听楼知也说时,她波澜不惊,心中没有一丝涟漪。

眼下却紧张的很。

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

周献盯着她的脸,“嗯?”

“我要是不给什么名分,你就不耍流氓了?”

这又是什么新奇问题?

周献笑了笑,“是啊,三次帐消完,我不敢了啊。”

他脸上笑意未退,垂眸的眼神却极具攻击性的下移,留在她淡粉的唇上。

殷问酒耳根有些发热,“你喜欢我的脑子里就惦记着这?”

献王苦笑:“当然不是,喜欢便想亲近,想占有,这是本能,比起这些本能,我更希望的是与你两心相悦,常伴此生。

这样的往后,单是想象,就能让我憧憬。

除了你,也没想过别人。

也正因如此,所以我不敢,喜欢你的心思哪怕要从去年小雪起算,至今,我都不敢。”

殷问酒听的一愣一愣,周献拿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知道为什么吗?”

她有样学样,问:“为什么?”

“因为是你,这世间只有一个殷问酒,我要反复确认,你对我的那一丝丝不同,能让我的言行停在哪里才不至于越界,吓跑你,让你与我划清楚河汉界,或者被蓝刀客砍了手臂。”

“究其根本,便是害怕失去你,所以不敢。”

以往他总没个正经的叫她王妃,让她嫁给她,话说的多了,殷问酒确实听不出波澜来。

如今这番话,如此真诚倾心的模样,还是头一次。

殷问酒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前后看看,宋念慈还在遛着弯。

她恨不得把人喊回来,解决她突然丧失口才的困境。

“为什么要在这里,突然说这些?”

周献依旧玩着她的手,“想这么半天,就问这个?”

他还是解释道:“今日把你带不回去,危机感顿生,世事难料,既要远谋,也要看重当下,最忌瞻前顾后而错失,这话,还是五嫂教导的好。”

殷问酒捕捉到关键词,危机感!

她宽慰道:“不需要有危机感,论睡觉,我还是首选你的,其次念慈,再不可能有旁人。”

周献:“…………然后呢?”

殷问酒:“然后你该回去了,念慈一个孕妇,得早点休息,她已经遛了很多圈。”

话已出口,周献并不想放过她明显的逃避之意。

“孕妇应该锻炼锻炼。”

“问酒,你曾说你三魂不齐七魄不全,情爱之于你,难,现在呢?”

殷问酒躲开他的视线,“现在怎么了?”

“我亲你不排斥,你会脸红,你也愿意亲近我,缠着我睡觉,你还会忧心我的心情与安危,包括眼下,你在不自在,还有,耳尖红了呢。”

这些虽然都是事实,但周献说出来听着怎地更烫耳朵了!

殷问酒拿手摸了摸耳垂,“你什么眼神,烛火照的。”

头一次见殷掌柜的如此嘴硬。

周献循循善诱:“现在我敢说这些,也并不是在打没准备的战。第一次消账,是占你醉酒的便宜,第二次的再试探,再到……”

“你闭嘴!”

周献被吼的委屈起来,眉尾下压:“小酒儿,再多心计,都是因一个怕字罢了,因为在意,所以怕失去。”

又来又来。

这副男狐狸精的模样真该进楼里。

但殷问酒偏吃这套!

“你究竟要个什么名分?”

周献确认道:“你可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了?不是油嘴滑舌,每一声王妃都是蓄谋。”

殷问酒:“哦,我知道了。”

“……那你心中,”周献问到这里,也明显紧张起来,“对我又是何种感情?”

她盯着他看的仔细,皱眉思考半晌。

把周献看的呼吸声都不敢放大,等待一场审判似的。

良久,殷掌柜的下了结论,“不知道,你等我捋捋。”

周献:“……”

“行,起码不是谢谢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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