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活着才最要紧
谢明轩下意识的护着小乞丐，小乞丐看着拦在她身前的谢明轩，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但小乞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推开护在她身前的谢明轩，大步走到那个女乞丐面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女乞丐看着小乞丐，艰难的回答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听到这话，小乞丐顿时慌了。
谢明轩更慌。
他从来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看向小乞丐问道：“我们去给她找大夫？”
小乞丐听到这话，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有银子找大夫吗？”
谢明轩：“……”
他看着小乞丐道：“我身上没银子，但是我可以回家拿！”现在人命关天，他愿意为了救人，放下自己的自尊，回侯府找他娘要银子。
小乞丐听到这话，看着他道：“那你去吧！”
谢明轩完全没注意到小乞丐的异样，小乞丐一点都不惊讶他有家可回，还跟着她在破庙里住了好几天。
……
谢明轩想着要救人，决定先去京城的医馆里找大夫。
但是当他撑着一根捡来的木头当做拐杖，勉强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发现他根本就进不去。
因为京城里面有宵禁，现在是半夜，看守城门的士兵根本不让他进去。
他在城门外面急得团团转，只能跟看守城门的士兵说他是镇西侯府的大公子。
谁知看守城门的士兵听到他的话，顿时发出讥讽的笑声。
他们看着他浑身破破烂烂，还瘸着一只脚的模样，嘲笑的说道：“你要是镇西侯府的大公子，那我们就都是镇西侯府的世子！是你爹！”
这些士兵根本不信谢明轩说的话，不仅还把谢明轩打了一顿，还把他从城门口驱赶走了。
谢明轩只能拖着一身被殴打出来的青紫，撑着木棍，回到了破庙。
小乞丐看到谢明轩一身伤从外面回来，不由走到他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谢明轩低着头，神色难堪的说道：“对不起，我没能进得去京城里面，在城门口被守门的士兵拦下了……”
小乞丐听到这话，也才想起京城实行宵禁，夜里根本不准城外的百姓入京。
“那也没办法。”她看着谢明轩这副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想强行闯进去，才被士兵打成这样吧？”
谢明轩原本是想告诉小乞丐他的身份，但是他想到他刚刚告诉守城门的士兵，他是镇西侯府大公子，那些士兵都不相信，又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低着头，转移话题道：“现在怎么办，进不去京城里面，就找不到大夫……”
小乞丐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转头看着还在呻吟的女乞丐道：“找不到大夫，那就只能我们给她接生了。”
“我们？！”谢明轩听到这话，震惊的双眼都瞪大了。
小乞丐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看着他说道：“我带着她去破庙里面帮她接生，你就在破庙门口给她烧热水。”
谢明轩有些犹豫的看着小乞丐，小声的问道：“你是男子还是女子啊？”
小乞丐的脸从来没洗干净过，身上也一直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衣，根本没办法从容貌和身材判断是男是女。
听到这话，小乞丐忍不住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头道：“现在这个时候，你还问我是男是女？这在人命面前重要吗？”
谢明轩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这不重要吗？书里不都说女子的清白比性命都重要吗？”
小乞丐闻言，忍不住又拍了一下谢明轩的头道：“迂腐！蠢笨！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要是人死了，清白又有何用？难道清白能让人死而复生？”
说完，她听到女乞丐传来的痛呼声，看着谢明轩道：“懒得跟你说！你快去烧热水，之前烧的热水都冷了。”
女乞丐刚来的时候，他们以为女乞丐马上要生了，烧了一大锅热水，结果女乞丐吃完菌子汤，肚子又不疼了，直到现在才破羊水。
谢明轩捂着自己被小乞丐拍了两下的头，撑着木棍，搬着破锅走到破庙门口，拿出火折子，开始点火烧水。
小乞丐则是快步走到女乞丐身边，捡起破庙里的破旧帐幔，挂在女乞丐身边，勉强给女乞丐隔出了一个还算隐秘的空间。
女乞丐看着走到她身边的小乞丐，面色惨白的问道：“我会不会死？”
小乞丐看着女乞丐安慰道：“别怕，不会的，虽然没有找来大夫，但是很多人生孩子的时候都不用大夫的。”
“我娘生我和我姐姐的时候，就是在家里生的，没有找大夫，也没有找稳婆，就连脐带都是我娘自己动手剪的。”
女乞丐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很慌，忍不住抓住小乞丐的手，泪眼朦胧的道：“我好害怕……”
小乞丐拍了拍女乞丐抓着她的手道：“我帮你看看孩子有没有出来……”
说着，小乞丐就准备掀开女乞丐的裙子看看。
女乞丐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抓住了小乞丐的手。
小乞丐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女乞丐脸上羞耻的神色，猜到女乞丐估计跟谢明轩一样在意她的性别，只能看着女乞丐说道：“我是女子。”
女乞丐听到这话，果然立刻松开了小乞丐的手，让小乞丐掀开了她的裙子。
小乞丐看到女乞丐只是破了羊水，孩子根本还没出来，抬头看着女乞丐道：“你得用力，不然孩子出不来，憋久了，你和你的孩子都会有危险。”
听到这话，女乞丐立刻使劲，想要赶快把孩子生出来。
可是她越使劲，孩子就越是不出来，就这样，生了整整一夜，孩子连头都没出来。
守在破庙门口烧热水的谢明轩，都烧干好几锅水了，还是没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只听到女乞丐的痛苦哀嚎。
他忍不住看着破旧帐幔后面的影子道：“天亮了，城门应该开了，我去京城里面找一个大夫过来？”
小乞丐听到他说的话，把头从帐幔后面伸出来道：“好，你去，我在这里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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