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神人之论
这一瞬间。
连带着众神之王在内，众神如临大敌。
面对这位曾经覆灭了神道纪元的逆神之尊，没有人胆敢小觑半分。
当年众神之王完全没将逆神之尊古长生放在眼里，结果也很显而易见。
一个响指而已。
他们却花了无尽岁月，才再次复苏。
他们可不敢再去赌一次。
如果这一次还是寂灭，只怕再也没有复苏的机会，将永远死去。
唯一能保持平静的，或许只有永生之神。
这位拥有着永生之名的至高神，似乎掌握了当年神道纪元的岁月长河，由此得名永生。
然而永生之神却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永生。
尤其是现在，当神道纪元的岁月流逝，祂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寿命是有限的。
永生之名，着实是一个笑话。
反倒是在逆神之尊身上，祂看到了真正的永生之力！
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直觉。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位至高神————全知全能之神。
在当年神道纪元，祂的确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直到古长生苏醒。
可因为接触过一次古长生，所以全知全能之神利用自己的神性，在寂灭的那一刻记住了古长生。
只是再次见到古长生，全知全能之神感觉自己记了个寂寞。
逆神之尊似乎还是那位逆神之尊，但完全又是另外一个全新的存在了。
这种感觉，甚是奇妙。
“喂喂喂……”
古长生站在天路尽头，有气无力道：“诸天之下会被压制境界，就是为了防止诸天之上的家伙跑到诸天之下，你们这群过气的神，还想挑战一下当今时代的规则不成？”
“误会！”
一向谨慎的界神忍不住开口道：“逆神之尊，吾等前来并无敌意，只是想见见你。”
说话间，界神的目光也不由往众神之王瞥。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神王你赶紧站出来啊！
等会儿万一逆神之尊一个不爽把他们全部干掉了，那不是炸了？
众神之首的众神之王，身上的神光在此刻缓缓散去。
众神见状，都是微微一愣，将目光投向众神之王。
神王干嘛呢？
主动散去神力，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伴随着众神之王身上的神光缓缓散去，一个身形伟岸的身影浮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位身着金色长袍的伟岸青年，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神情冷漠，眼神睥睨。
目光转动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霸气。
这就是当年神道纪元最巅峰的存在。
‘这就是神王的真实模样？’
眼见众神之王的样子，众神都有些许惊讶。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看到过众神之王的模样。
亦或者说，当年见过众神之王的神都死了。
在开启神道纪元之前，众神之王曾经参与过神战。
值得一说的是。
那场神战的最后，只有一个神活了下来。
众神之王！
这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本该不断开创属于他自己的神迹。
结果却因为逆神之尊的到来，戛然而止。
“当年是本神小觑了你，这一点本神不得不承认。”
众神之王缓声开口道。
古长生打了个哈欠，道：“所以呢？”
众神之王双手负后，尽管神芒消散，但在其身后，依旧有着神光如庆云般悬浮，彰显其众神之王的威风。
众神之王眼神平静，平静道：“本神想与你谈谈。”
古长生往后一躺，一张摇椅凭空出现在后方接住了他，随意道：“那就在这里谈。”
众神之王见古长生拦在天路尽头，也明白对方不可能放任自己前往诸天之下，倒也没有强行闯。
且不说能不能闯过去，就算能闯过去又能如何？
没意义。
祂此番前来，是为了与古长生论道。
于是。
众神之王盘坐虚空，与古长生相对。
身后十大至高神，也纷纷盘坐在虚空中，静静等待一神一人的论道。
“前些日子，玄黄天遭遇凶险，代表玄黄天的九大古老势力，却背叛玄黄天，帮助敌人对抗自己人。此为人性之恶，也是人性最令人厌恶之处。”
众神之王缓缓开口，直奔主题：“若按照逆神之尊当年所言，人性的光辉是伟大的，敢问何解？”
古长生躺在摇椅上，眼眸微阖，懒洋洋道：“人性是复杂的，是多样性的，所以具备一切可能，不可因善而废恶，也不可因恶而废善，善恶之性，皆为人性。”
众神之王目光平静，继续道：“若世人皆恶，世道只会更坏，这与神性的绝对公平公正，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古长生淡然一笑，闭着眼睛懒洋洋道：“你是在为你当年的神道崩塌辩解？所谓公平公正，是需要一杆尺子来衡量的，天地间曾诞生过一把平衡尺，也只能维持世间平衡，而非公平。”
“平衡并不意味着公平，相反会带来更多的不公，你们神性的力量更多是掌握一种所谓的平衡，甚至连平衡都很难把持，否则我也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苏醒。”
众神之王闻言，依旧平静，道：“可相较于人性的不可控，神性更值得推崇。”
这番话，令得其身后十位至高神，纷纷颔首不已。
作为至高神，他们自然也清楚神性的优势在哪里，绝对不会意气用事，会按照神性的习惯，来维持世间的平衡。
“那为什么神道纪元的人都变成了奴隶？”
古长生缓缓睁开双眼，注视着众神之王。
众神之王微微摇头道：“这是麾下神仆干的事，严格意义上来说，神仆也是人，这并不能强加在神的身上。”
古长生再次笑了起来：“那在这个过程中，你们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众神之王沉默了一下，道：“吾等会把控世间的平衡，但却不会拘泥于一些旁支末梢的微末之事。”
古长生哈哈大笑：“你这番话很有道理，毕竟站的太高，就看不到隐入尘埃中的蝼蚁了，但是……”
古长生的笑容收敛。
那股漠视苍生的冷漠姿态，再次浮现出来。
这一瞬间。
十大至高神。
众神之王，尽皆如坠冰窟！
古长生漠然道：“若以此为论，你们在我眼中，与尘埃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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