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损失


第417章  损失

二太太娘家侄子梅馥是个有野心,却没能力来撑住他的野心。

当日二太太管着宁国公府,虽明里暗里的将铺子上不少的人都换成了她自己的人,但真正关键的人却没能换掉。

徐宁将计就计,她出钱,裴青芜出面,用原本盈利的铺子所赚取的银子,填进了原本亏损状态的铺子里,营造出一种盈利的假象。

账本也全部做了手脚。

幸好二太太并非什么真正有能耐的,再加上又不听劝,就一直没看出来,还在分家时,将那些所谓的亏损状态的铺子全揽到了自己名下去。

还在自家嫂嫂的恳求之下,我行我素,丝毫不听瑜大奶奶的劝阻将铺子交给了梅馥去打理。

梅馥哪里是做生意的料?

让裴青芜找来假扮的西域商人的人骗得团团转,不仅真信了对方要大量收购丝绸,还把他从二太太哪里要来的一千两银票弄丢了——叫长随和玄冬黑吃黑抢了。

梅馥因觊觎徐宁,叫长随和玄冬趁着他酒醉时揍了一顿,还抢了银票。

第二日他在巷子里的醒来时,根本不记得头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觉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好似被人打了。

等他迷迷糊糊的回了家,洗漱时,一搜身上才发现银票不见了。

这人因拿了银票后,就请了狐朋狗友们到花楼里吃酒去了,还把自己身上有银票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如今银票不见了,他也没想起来去怀疑长随和玄冬,只当是他的狐朋狗友们觊觎他的银票,趁他酒醉时抢劫了他。

遂把那些人叫出来,明示暗示了一番,险些闹得绝交了。

后来不知是谁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叫他再去问二太太骗个一、两千的银票来,等回头赚了一笔,再全数还回去,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

梅馥觉得是个主意,于是又到了二太太府上,忽悠了二太太一回,当真从她哪里要了两千两来。

梅馥就拿着这两千两从另外一个假扮的商人手里,收购了一批所谓的丝绸转而要卖给西域的商人。

西域的商人看了货,直言那是次等货,说什么也不要。

梅馥同他们起了争执,要跟人动手时,假扮西域商人的那二人又扬言要报官,请官府作证。梅馥不敢报官,怕闹到了二太太那里去,回头讨不着好果子吃。

西域商人趁机跑了,还连夜就被送出了城,早找不着踪影了。

梅馥找不着人,又要去问卖给他丝绸的人,可卖给他的人根本不是本地人,早卷款跑了,就连那批货都找不着出处,不知是从哪里运来的。

更倒霉的是,梅馥将货收在库里,准备找机会慢慢出时,某天又下了雨了,仓库的门窗“没关好”,雨水飘进去,将那批“丝绸”给泡了。

偏偏还赶上过年,铺子里的人都放了假,回家过年去了,一时就谁也没发现。

等初二那日,梅馥心血来潮到铺子上去巡视,才发现那批“丝绸”已经给泡坏了,根本不能用了。

然而没过多久,裴青芜将原来填进铺子里银子一断,盈利的假象瞬间崩塌,铺子再撑不起来。

二太太还找不着原因,只能用自己的银子去填。

可她无论如何填,就是填不垄那个窟窿,折了好大一笔银子进去。

而徐宁之前填进去的银子,已经间接从梅馥那儿拿了回来。

又多亏了之前二太太管家,裴家让老太太作出来的窟窿也填上了。而今徐宁什么也不用做,只安心坐着,每日就有进账。

裴青芜在行云阁里,一面喝茶,一面与徐宁道:“我听人说,二太太同她娘家嫂嫂大吵了一架,把她哥哥们都得罪了。这会子她娘家,怕是没一个待见她的。”

“那些尾巴都收拾干净了?”徐宁端着盏白开水,笑问。

因为有孕的关系,她如今也变得谨慎了,茶水基本不喝,都喝白开水,实在想喝了,就让霜降和叨叨放一点一点进去,尝个味道就罢,还都以白茶和绿茶为主。

裴青芜道:“是,嫂嫂放心,证据都毁得干干净净的,紧要的和不紧要的人都送走了。只是……”

她抬起头来,心虚地看着徐宁,目光之中略带歉意。

徐宁挑眉,冷静问:“怎么?被谁知道了?”

裴青芜觑着徐宁的脸色,两手食指互相碰着,低声道:“您别骂我……昨个儿,我在蔬和斋料理后事时,被、被、被您……知道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甚至那个名字还不敢说出口,哼哼唧唧的想含糊过去。

徐宁看了她一眼,又垂目想了想,偏头看向了霜降——她因不放心,昨日是让霜降跟着裴青芜去的。

霜降也很心虚,但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道:“是二公子和大姑爷……”

徐宁虽隐隐猜到了是谁,但还是险些一口气没倒上来,当场去世。

她捂着胸口:“二哥和大姐夫说什么了?”

昨日霜降和裴青芜虽叫徐停和陈伯礼看见了,但其实她们说了什么话,他二人并未听见。

但因这两人一个在大理寺,一个在京兆府,脑瓜子又是一个塞一个转得快,三言两语地一试探,再稍稍一诈,便是裴青芜与霜降再咬死了牙不说,也能推敲出一二来。

这事儿不怪裴青芜和霜降嘴不紧,实在敌人段位太高,都是靠审理各种案件往上爬的人,她们两个内宅里的姑娘,哪里是对手?

霜降摇了摇头,疑道:“这就奇怪了,二哥儿和大姑爷倒是什么也没说,还说我们两个姑娘家在外头不安全,亲自送了婢子与三姑娘回来。”

徐宁也不懂了,看了眼仍在心虚的裴青芜,道:“想是他们觉着这是内宅里的事,不方便插手的……芜姐儿,不妨事,回头我二哥要问定也是问我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裴青芜想起昨日徐停诈她话时,黑着脸的模样,觉着此人根本不是所谓的君子,而是个心机城府颇深的之人。

她想,就算他是徐宁亲哥哥,还是离得远些的好。

但这事儿会叫徐停和陈伯礼知道,归根结底,还是她嘴不严,又一脸纠结道:“嫂嫂你放心,若徐公子为难你,我定挡在你前头。不过他挺凶的,我不是对手,最后说不定还得靠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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